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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自己的肚子上破了一个大洞，一枚黑色的妖丹被人强行给扯了出来, 而他什么都做不了, 甚至连哀嚎都无法发出。

带着女儿在不远处站定的女人已经捂住了女儿的眼睛, 她看着这一幕, 眼眶中滑落一滴泪水。

就是这样的表情，她紧紧地咬着牙不然自己痛哭出声。这个禽兽每次强迫那些被强行带进城主府的女孩们时, 他们的表情就是这样。

女人是个懦弱的人，不然也不会安稳地委身于城主, 还劝琉光也如她一样。

但是她从来都没有忘记过那些女孩如同枯萎的花一般凋零的场景。

还有小姐, 女人仿佛喘不过气来一般颤颤巍巍地吸了一口气。小姐你看见了吗，那个禽兽他终于得到报应了。

“既然你说这一切都不是你的自愿, 那我就帮帮你好了。”虞西十分好脾气地说。

“毁掉这枚妖丹，你就不用再受那人‘驱使’了吧。”那枚妖丹缓缓地靠近虞西，无论城主如何集中灵力都无法控制它。

不，不要，不要毁了他！

城主在心里大叫，却绝望地发现自己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突然, 他与这妖丹之间的联系被人彻彻底底地斩断了。

城主的确撒谎了, 他当然不是受人胁迫才炼化这妖丹, 所有的一切都是他自己主动做的。并且因为要将这妖丹炼制出供自己驱使的黑雾, 与其说是妖丹为他所用倒不如说是他将自己的一部分与这妖丹融合, 所以才能让黑雾随他所想地做事。

“啊，我看你被它控制得如此辛苦, 所以就隔绝了它自身与你的所有联系。”也就是说, 城主的一部分灵识被活生生掐断并且与妖丹融合在了一起。

“不用感谢我。”

琉光恍惚之中好像看见了一个助人为乐的仙子, 她儿时似乎听说过类似的故事，但是舅舅总会告诉她这是骗小孩的，怎么可能会有助人为乐的魔修。

但在这一刻她心中突然涌起一阵冲动，她想要告诉舅舅，她见到传说中那个助人为乐的仙子了。

直到城主猛地喷出来一口鲜血。

这时众人才发现城主竟然比刚刚还要凄惨。

不仅是嘴里，他的眼睛，鼻子，耳朵，没有一处不在往外面溢出鲜血。城主的嘴里不住地往外面大口大口地吐着血，就好像他吐的并不是自己的血，而是不要钱的水。

他双眼不住地往上翻，好似意识已经陷入了混乱，吐到最后嘴里溢出了鲜红色的血沫。

琉光这才反应过来，虞西并不是在帮他。

她沉默地低头看着这个害得她与母亲分离的罪魁祸首，在来此之前她一度觉得自己今天大概是没有办法回白虎城了，王叔等人虽然没说，但她也知道他们也抱了必死的决心。

但，这个曾经威胁到他们生命的人如今就这么气息奄奄地躺在地上，脸上全是自己的血，她甚至完全没有办法将他与之前那个威风凛凛的五毒城城主联系在一起。

这时，后院里的其他女人也陆陆续续听见动静聚集了过来。

“哎呀，城主！您这是糟了什么罪啊！”一个女人人群中扑在了城主的身上，此时她还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她只觉得，城主被琉光这小妮子暗算了，等他醒过来一定会狠狠找这小妮子的麻烦。

到时候她就可以顺势让自己的儿子去他面前露露面，说不定城主一时高兴，就将她儿子立为少城主了呢！

但她干嚎了半晌，却无一人应答她的话，就连城主也在她的摇晃下脸色逐渐变得苍白。

女人在看清城主的脸后瞬间被吓得往后一坐，甚至伸出脚踹了城主一下。

“他、他他他，城主这是被你们杀了？”她颤抖着说。

“不，他还活着。”

听见这话女人顿时松了一口气。

但很快她就发现了不对劲，她警惕地看着虞西，“你是谁？”怎么又来一个长相如此勾人的妖精？

她站起身来，正想拿出自己二房的气势，突然两眼一翻，被人打晕在地。

打晕她的，正是随后而来，被称为柳姐姐的女人。

她脸上仍然带着万年不变的寒冰，冷得似乎没有正常人的情感，就连她说出来的话也冷冰冰的：“是你杀了他吗？”

“我没有杀他。”虞西轻笑道。

柳姨娘脸色似乎更冷了，“他还活着？”

“当然。”虞西拿出了手里黢黑的妖丹，笑着问她：“这是你的东西吗？”

柳姨娘看着虞西手里已经被完全染黑失去全貌的妖丹，眼中没有一丝波动。

“不，不是我的。”脏。

“既然你不要它，”虞西的手指逐渐缩紧，“那我就不客气了。”

话刚落音，一股妖气瞬间从那妖丹里弥漫出来。

柳姨娘看着这一幕，眼中终于生出了一丝波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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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莫寒站在门口完完整整地看见了虞西是如何让那城主变成这幅要死不活的模样。

任何语言都无法描述他现在的震惊。

在伏莫寒心中，那个完美的师妹形象似乎又碎了一角。

但那碎掉的一角似乎又重新长出新的，更加耀眼的东西。

他离开了城主府，跑到一处荒郊遍野仍然无法平复剧烈跳动的心脏。

这就是师妹真正的样子吗？

虞西谈笑间处置城主的样子与她之前在凌霄宗时温柔地递给他丹药的样子不断闪现，到底那种才是真正的她？亦或者，二者都是。

师妹，到底是什么身份？

太溪山为何会是她的？

伏莫寒没有注意到，此时他的心境突然改变了一点。

突然，他像是察觉到什么，猛地皱起了眉，随即消失在了原地。

转瞬间，一只从草丛里钻出来的狐狸落在他刚刚站立的地方，来回走了两步后变成了人形。

“咦，奇怪，这里刚刚不是有人吗？”他挠了挠头，怎么突然又消失了？

“良姜，你到底发现了什么？”一道更加沉稳的男声响起，随即一个男人从草丛里走出来。

“我刚刚好像嗅到了那些修真界的人修的味道。”良姜四处看了看，还是没看见人影。哪怕是他们族里跑得最快的狐狸都不能这么迅速地躲起来吧？

难道是他看错了？

“行了，就算有人修也与我们没有干系。你别忘了我们来此是做什么的。”息吴有些头疼。

“我当然没忘！是妖……大人忘了才对吧？他都不知道去哪看花姑娘去了，你有本事去指责他啊？”良姜理直气壮地说。

息吴一想到那个根本不着调的妖尊就更加头疼了。

身为妖尊，最大的爱好是看漂亮姑娘，甚至还曾经因为轻薄别人被通缉，这是说出来都会让妖族颜面无存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