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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几乎仰躺到了水里,只在桶边露出一个高高盘着长发的小脑袋来。

脖子上围着洗澡擦身用的毛巾,暖乎乎地保护着颈间吻痕未消的娇嫩皮肤。

“哈——”

小姑娘眯着眼悠悠赞叹。

仙生巅峰也不过如此啦——

到底是个心智单纯的小丫头,雩岑忍不住又用着灵力自顾自地扑腾着玩起水来,待到半晌玩累了,才噗通一声往桶壁一靠,想着等等洗完澡就去隔壁催一催某个过度死宅的男人早些睡觉,哪知脑内如此想着,渐渐地,竟在朦胧的蒸汽中如此靠着桶壁睡了过去。

………

发凉的温水灌入鼻腔,雩岑猛得呛了几口水,才慌乱地惊醒从桶内爬起来。

捂着胸口扶着桶壁猛咳了好半晌,泪眼朦胧中才悠悠回神,反应过来自己正身处今夕何夕。

“呼——”雩岑长吁一气。

也不知道自己这番是睡了多久,赶忙拿起旁侧早就准备好的长布巾草草擦干了身子,这才发现自己换洗的肚兜没拿,转念又想着晚上睡觉时穿着不甚舒服,反正就她与零随二人,索性真空着随意套上了薄薄的衬衣衬裤,就擦着滴水的头发从屏风内绕出。

眼尖着,却无端发现床榻内侧,铺好的薄被高高隆起一块,一道身影已然背对着她躺在了床上。

心下懊恼自己大概今日在浴桶里睡过了头,现下恐怕已是夜色迟迟,零随自个便回来了,但却未曾发觉某个每夜都坚持沐浴完再靠着床头陪她说说话、看看书的男人今儿竟自己先睡着的奇怪情况。

布巾往床头一扔,小姑娘一个飞扑,便整个人压上了被褥下隆起的身影,横跨在人影腰腹间,嘻嘻笑着便欲去闹某个闷闷自闭一天的臭男人。

“零随——零随——”

雩岑随着身影反压而来的幅度,双腿顺势缠上了男人的腰,腰间松垮的衣带都散开一片,隐约露出衣襟下被热水泡的微红的小嫩肤来。

“我跟你说,方才我坑了璟书一锭金子,到时哪日到了岸上,我们又可以去吃——”

小姑娘献宝似的小表情在一瞬间僵硬在脸上。

“??????!!!!!!!!”

“吃什么——?”披散的秀发间,露出一张慵懒的俊脸来,男人笑意洋洋的提点一句,上身的衣领吊儿郎当地大开到小腹,春光乍现,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你!怎!么!在!我!床!上!!!!”

雩岑看着那张似笑非笑的俊脸险些一口老血呲对方一脸。

谁知这时,一道推门声而开,又只听一道推门声接贯而入,小姑娘的脸色以肉眼可见变得铁青发黑的同时,搂住男人脖颈的手方才松开,便只听一道脚步在门口站定的声音。

一上一下四道目光投射而出,与方置门口的人影碰了个正着。

气氛僵持间,反是压在她身上的璟书不紧不慢地抬头朝着零随笑了笑,扬声对着门口的人影打招呼道:

“哦?——晚上好。”

233、阳春

“吱呀——”一声门扉轻掩,璟书端着两碟蜜饯、瓜子侧身进房时,便见着大大咧咧敞腿坐在桌沿的某人正咬着牙举着桌上放着的小酒坛朝着核桃猛砸而去,‘喀哒’一声,四分五裂,一双杏眸恶狠狠地望着他,仿佛桌上被砸烂的不是核桃,而是他的脸。

“哪这么大火气…”男人轻飘飘地反而端起一张笑脸相迎,“不就是被赶出来了麽,左右明日白天哄哄便无事了,男人嘛——”

璟书不慌不忙当着面目狰狞的小姑娘的面将手中的小碟轻轻放在桌面上,“很好哄的。”

“你说的倒轻巧!若不是你突然闯到我房里来,哪这么多事!!况且零随又是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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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停停——”面前之人揉了揉胀疼的太阳穴连连打断,“这话从方才你被赶出来时已唠唠叨叨说了数遍了,我这耳朵听得都起老茧了,我说…”

璟书在小桌侧角坐下,半撑起脸来顶着那张潋滟的俊脸锁着她的双眸越凑越近,待到雩岑抢先绷不住踉跄向后躲的时候,男人才扑哧一声笑出来,“我自觉长得也不是很抱歉,这一船端端两个男人,为何你不能转头喜欢喜欢我。”

“论财力我虽不及富人,也可供你吃住玩乐;论性格,我更是比那人好伺候个千八百倍了,你说什么我都不会生气,哪像他开不起玩笑——”

“哦,你长得太丑了我不喜欢。”雩岑晃着一双波澜不惊的杏眸吧唧吧唧嚼着方才敲碎的核桃仁道。

“你是不是没长眼!!!”眼见着面前之人突而狰狞爆起,小姑娘才不惊不慌敛眸又砸了个核桃,“你瞧,你也开不起玩笑。”

璟书:“……”

不知为何,璟书长得虽好,她却莫名无感,或许是两人太熟了,对好朋友下不去手的缘故,也或许她那时在上界天天看着濯黎的美貌还日日陪着美人睡觉,残余的审美一直疲劳到现在,就好像一个见惯了美女的皇家公子哥儿,她的幻肢已是立不起来了。

‘吧唧’一声,手上满是核桃碎小手一把将男人凑得极尽的俊脸又推回到安全距离,璟书一脸怏怏不快,却见雩岑已是拍了拍手上的尘灰,意欲起身走人。

“早哄不如晚哄,若是没什么事我先——”

“你现下去了也无用,那人正在气头上,弄不好还会火上浇油。”璟书掀了掀眼皮,继而垂眸遮去了眸内逐渐黯澹的光,自顾自地将被雩岑糟蹋地满目疮痍的小酒坛抱起,半撑着手倒了一杯,一饮而尽。

“你又怎会知晓…再说我呆在你这才是火上浇油,搞不好明天连门都不让我……”

话语间,雩岑已背着他步至门前,刚欲抬手去开门,却听身后之人只是颇为飘渺落寞地低语了一句:

“今儿是我生辰。”

娇小的身影愣住,缓缓转身,却映照进一双清澈无波的双眸内。

璟书捻着一只喝尽的酒杯,但只看了她一眼,便将目光淡淡收回,孤坐无事地自顾又斟了一杯,饮空之后,一个人颇为落寞地磕起了瓜子。

像极了那时她初到昆仑的模样。

明明不开心,明明饱受欺凌,却依旧还要装作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不肯求饶,不肯服软,咬着牙就如此日日站在人群的最末,一言不发。

那是独属于她的倔强。

“阿岑,”两三枚瓜皮磕落,男人却垂着眸再也没有去伸手去拿桌上的任何一个物体,视线未及之处的指尖轻颤着,像是终于破土而出的嫩芽,她听见璟书的嗓子都哑了,“我从不服软求人,今日也想一样…”

“但是能不能,陪陪我…就今日一个晚上。”

………

“璟…璟书…”雩岑满脸通红的狠拍了几下身侧男人的肩膀,明明一副快要醉倒的模样,身上却并无任何酒味,只余淡淡的茶香,反是满身酒味的璟书却连脸都没有红上几分,左一杯小酒右一口花生地由着她闹,然转头便见某个酒品极为不好的小脸几乎都要凑到他脸上来了。

“嗝——”

半晌僵持,小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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