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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是身形气质等诸多方面让她感到熟悉,方才将其一眼认出。
不过烛影悠悠之下,雩岑倒将那日男人对她颇有羞意的微笑而脑补出来的面容一举推翻,璟书之名也文弱,不想如今面对面得见,倒似乎还比她那日所见的粉衣男子尚还明丽几分,桃花眼一挑,虽无濯黎那般勾人,但情态流转间,颇也顾盼生姿。
“那便是来寻兰锦?……”男人眼色一暗,继而笑了笑,“不巧,他今日有约,怕是要迟些才回的来。”
雩岑再次摇了摇头。
“我只是碰巧过路才……”
“现下已是无处可去了?”见小姑娘愣着点了点头,璟书抬起眸来又含笑着看了她一眼,才道:“如此,便与我做个侍女可好?”
“我…….”
怕雩岑不同意,男人又忙忙补上几句:“我的活计不会太累,偶尔洗洗衣服,打扫几下房间便是,那些脏的累的,我自是不会让你去做,你不必胆心。”
“璟书,我…”雩岑踌躇了几下,方才下定决心张口而言:“我想找人!”
“待遇你不必担心,每个月我都会……”
两人的话语顿时撞在一处,男人神色愣了愣,浅笑凝在嘴角,但旋即又极快的圜转而回,接道:“…你说什么?”
“我想求你…帮我寻个人。”
………….
一番而罢,雩岑将前尘往事一一道尽,只是故意隐瞒了她与零随的来处,包括两人的身份,璟书听后却是敛着眸半晌未言,半晌才缓缓仰头将手中凉透了的香茗一口喝尽,看向身侧无措地不断把玩着空茶杯的小姑娘:“你说的,韦老九等人,我倒是略有耳闻……”
“不过那恶霸惯是出了名的犯混,白道黑道都尚有些交情,人脉也复杂得很,若要从此一一入手调查怕是来不及的。”
雩岑眼眸中又一次亮起的光渐渐暗淡,将手中的茶杯放回桌面,叹了口气道:“那又如何才好…如今,已是过了一日了。”
“不过你口中的韩婆姨……”
男人迟疑着又道,却顿了顿,再没有下文,半晌才转回头看着她:“…晚些我查清了再与你说明,可好?”
“自然…还要多麻烦你费心。”雩岑张了张口,本欲想多问,见着璟书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也顿时罢了嘴,抬眸间又忽而想起方才心脏砰砰直跳的怪异感,不禁扯着男人的袖子,多言了一句:
“我可问问,你这楼上?……”
其实方才二人上楼时,她便就一直莫名注视着顶楼,璟书自然尽收眼底,可男人的房间,不过也是在倒数第二层罢了,顶上一层看起来却是冷冷清清,一派空荡荡的景象,甚至独上的楼梯还立了道门,专门上了一把厚重的铁锁。
“原是老板所居,不过这些时日她出门办事,这才锁了。”
“锁了多久?”雩岑心下颇疑,忍不住再次追问。
“至少一月。”男人知道她想问什么,安抚道:“我自是住在这儿的,若是有人上楼,当然知晓,再说老板已出门一月,大约也不会在此。”
“帮帮我…璟书,帮帮我……”拽着袖子的手不断攥紧。
雩岑却愈发蹙了眉,心中像是有种莫名的牵引一般,好似零随仿佛就在那里,她只有亲自去看过了才安心。
气氛凝固,端端沉默半晌之后,璟书握了握拳,方才拧着眉沉声回道:
“罢了…你且先掩人耳目离开,待到再晚时,你绕至后窗,我自有办法拉你上来。”
191、攀绳<上界职场求生指南(青禾芥子粥)|PO18脸红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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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1、攀绳
夜寂浓时,一道悄然而近的黑影左躲右闪间利落地翻进雕楼后院的小院墙,双手一撑,落地时却不慎咔嚓踩断了草地上几根散乱的枯枝,人影顿时亦被这等声响惊得一僵,但恐是深夜之中楼内丝竹之声依旧绕梁不绝,再加上院后偏僻少有人来往,雩岑束手束脚地屏息禁气弓着背呆立了半晌,紧张地左顾右盼了半天,发觉并无人察觉之后才端端松了一口气,继而便轻手轻脚地掏出腰带中藏了半晌的几个石子,利落地抬手扔向高处唯一一扇未关的窗扉之中。
‘喀哒’
轻轻的,似能听见寂寂深夜中石子与木板相碰的清脆之声,旋即便见着窗扉旁侧出现了一个清瘦的人影,怀内抱着的一团黑影一撒,一根编制细密的粗长麻生便应声而下,长度方及地面,一寸不多一寸未少地利落干脆。
雩岑这才得知,璟书所言的‘办法’竟是直接翻墙爬绳?
待到雩岑气喘吁吁地沿着那根晃晃荡荡的麻绳终于爬至顶上时,守在窗口半晌的男人才顺势拉了她一把,谁知她便见对方扬手一甩,竟是三两下便十分轻松地将厚重的麻绳齐整地从窗口扯了回来,小绳一捆,随手便扔到了墙角某个不起眼的箱子里。
一套动作毫不拖泥带水,干脆利落,数斤重的麻绳在男人手里若翻花绳般轻松,甚至连气都不带多喘一口,行云流水便几下收拾了干净。
雩岑喘着粗气暗衬着男人与她差不多粗细的白皙手臂,半晌震惊得像个怒放的喇叭花。
…这简直就是林黛玉倒拔垂杨柳的现场。
她肌肉紧实惯是在昆仑山野中练的跑的,再加上本就是仙体,自然身体状况比普通人族优越得多,如今灵力被压,身体方也是大不如前…谁能告诉她,这种常年养在高楼,一看便是小细胳膊小细腿、只知拨琴弹曲的小公子,哪来的这么大力气???
况且,此间是她,若是换了其他女子,谁又有能力能徒手爬绳上楼???
雩岑顿时觉得这个怪力男人的脑回路也颇为奇特。
“璟…璟书,你是道修?”
随手拿起身边早已斟好弄温的香茗一饮而尽,雩岑这才缓了口气,不想方一张口,却是问的这个,身侧抚了抚衣角上褶皱的男人顿时也愣了一下:
“怎得突然这样问?”
雩岑暗戳戳指了一下那个被他放置麻绳的大箱子。
“不过是一捆绳子罢了,又有多重?”璟书奇怪地眨了眨眼,笑道:“我若是道修,哪里还用得着在这以艺为生。”
你醒醒!那绳子少说也有一二十斤罢,那是正常人能随便甩起来的重量嘛!!!
她忽而觉得,男人如此怪力,似乎不用卖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