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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一个上天的礼物般,忽然若掉馅饼般掉到了她的怀中,可未还来得及多看几眼这块和氏之璧,便一朝落难,再无颜面有回去见他的借口。

思及此处,忍不住隔着衣裳摸了摸腕间不知戴了多久、又在袖子里藏了多久的,当初濯黎赠她的那堆飘绿玉镯。

心情很沉,濯黎…玄拓,还是零随,似乎都成为了她心里重压而下的一块块石头,她如今甚至会被零随的一丝丝冷漠所苦水倒流、情绪失控,也不知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好端端将二人死生不复的关系,弄成了现在这般模样。

夜风愈发冷了…她的手都冻得有些僵了,可心里是不愿回的。

见到零随,她又该说些什么。

两人关系势必又要往何方远行?

她也没有答案。

不知觉地,沿内河环游一圈的商船稳稳停在了岸边,尽兴而归的锦衣商贾从身侧的石阶大步往上,她粗衣麻布的,低头小小缩成了一团,头发凌乱,像个无家可归的小叫花子。

好在,没有人理她。

她也未曾抬头多看一眼这人间之态。

“姑娘……”

隐约地,好像有人在唤她,雩岑抬眸,却见几道彩衣身影已相携着拿着各自的器乐走远了,走在末尾的青衫身影却被身侧的粉衣拽着胳膊强行扯着往前行进,雩岑这才反应过来,原来方才下船的,是自己张望了半晌的那座游船。

青衫身影依旧背对着她,与粉衣身影拉扯着走远了,只余几道愈发渺茫的影子。

她又低下头,将整个脑袋,都埋进了尚有些余温的膝弯。

见与不见,不过是萍水相逢罢了。

只是互相之间的过客。

然不知埋了多久,背上似被人拍了几拍,雩岑凉得都有些迟钝的同时,抬头一瞬,一席白影却猛然掠进了她的怀中。

是一方兔毛披风。

身后,竟是方才所见,在人群中央亮嗓而歌的那个粉衣男子。

“喂。”男人的嗓音讲话的声音也颇为好听,开口却是一脸的不耐,“更深露重,有家不回,坐在这吹什么冷风。”

雩岑抬眸望了他一眼,又回过头来摸了摸手中尚有余温的披风,没有说话。

谁知此举,更令粉衣男子的眉头皱得更深。

“就知道是个无家可归小叫花子…今夜当真是白忙一场。”男人嘟嘟囔囔,这才不耐地又从怀中掏出一根细长的东西,随手扔进了她的怀里,插手轻嗤道:“这个,上好的羊脂白玉,拿去当了,今晚找个客栈歇脚吧,别在码头被冻死了,不若爷天天往来这处,看着也晦气。”

尚还未缓过神来的雩岑张了张嘴,刚欲道谢,便又被对方打断,没好气接道:

“不必谢我,有个傻子假好心,非要做什么慈善。”

语罢,粉衣身影便侧身挪步,雩岑远见着在不远的一棵柳树之下,隐约站着一位手捧琵琶的青衫男子,树影撩过,看不清完全面貌。

见雩岑望来,那道身影似也有些羞涩地无措几分,但还是望着她,微笑着轻轻点了点头。

粉衣男子见状却是愤愤地甩了甩袖袍,便再也不看她一眼,径直走向那道身影,见着两人又低语几句,两道身影才再一次又沿着石板小路继续前行,在消失的前一刻,青衫身影似乎又回眸望了她一回。

手中的斗篷隐隐还透着余温,雩岑捻了簪子对光而看,细细雕刻的方是一朵含苞欲放的山间幽兰。

…………

一室之内,桌椅俱碎,几道血迹扬撒了一地,一道银毫狼篷身影也终于仰面倒地,身上却无一伤痕,除却后颈被人狠狠横刀劈晕的青瘀。

“娘的。”领头之人扬手抹去唇边渗溢的鲜血,轻啐一口满嘴的鲜血,“这瞎子还真能打。”

“堂哥,你可得为我报仇!”

身旁,单手打着石膏绷带的人影见此便欲愤愤向前,抬脚去踹地上的身影时,却被满口鲜血的男人一手拦下。

“堂哥!”

人影气的跳脚。

然对方却只是眯着眼望向地上之人头上的龙角,一脸思索算计。

“叶彪子当初当真是摆了老子一道,果然有些东西。”

“你若踹了,可不毁了老子一个金元宝。”

语罢便斜眸看向身侧人影,张口问道:

“那丫头呢?”

“不知,不过……”拍了拍手,便见着一群凶神恶煞之徒争相涌入,约莫以一二十人,满满挤了一室,领头一人,正将酒肆掌柜抓在手中,硕长一把钢刀,就明晃晃地横在脖上。

“那女的人呢?”

“…方才…方才便出去了……”

“无妨。”说话间,韦三又轻啐一口满是鲜血的唾沫,朝着一群乌压压的小弟扬了扬头,“将这小子抬起来,送到韩婆姨那去,就说……”

“这是我今年送拍的精品,请她替我,好生‘关照’。”

187、残红<上界职场求生指南(青禾芥子粥)|PO18脸红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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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7、残红

孤灯照河山,沉空夜万阑。

破晓晨封,一道身影从酒肆门内被大力推出,踉跄几步险险方才站稳,抬头便已见面前半开的大门吱呀紧闭的同时,又从室内扔出随意丢出几个打包好的大包,丢在了她的脚边。

“开门,开门!!!”小姑娘衣发凌乱地又重新跑回门边,几乎是整个人扒在了门框之上,极为大力地砰砰砸着门,木质的厚门簌簌掉下一片灰来,似乎都能听见年久失修的吱呀声响,可半晌之后到底还是防住了这番猛进烈攻,末了,雩岑颓唐地贴着门缓缓滑坐在门口的石阶之上,不远处亦被赶出的枣子马蹄轻跺,鼻孔嗤嗤呼着雾蒙蒙的热气。

手握尖锥,却依旧无力而抗,这是最无可奈何之势。

就算她将店内的老板伙计都抓了杀了或是严刑拷问一番又能如何,恐怕现在的她抵得了人族官府一时之捕,却从此过上了流亡的生涯。

蚂蚁嗜象的道理她并非不知…只是此时此刻却无端端从内心泛上一股一股嗜心的无助。

零随走了。

这是店内之众对她统一的说法。

末了便以她房租未付,自已不能再住等等说法,将深夜归来还未来得及上楼的她拦在了大厅,见陪笑不成随后直接将她连人带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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