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79
人却趁此机会摔出一张药方,雩岑未学过医,自然是看不明白的,出门前也只听男人说要去药坊配上几副药,这才出了门,如今看见那老头一脸惊讶凝重的模样,也颇觉这大概也不是什么常见药方。
短短一方药方,却足足从上午配到了接近天黑。
其中似乎有好几位药都是罕见的,药堂里几个老头忙前忙后,咬着牙满是心疼,却终究还是似托了其他关系弄来按分量乖乖配好细细研磨,在黄昏时候才塞给他们三个小瓷瓶,坐在一旁好茶好点伺候了一天的两人这才打道回府,男人却是心安理得地白嫖了一番,一分钱都未付。
赫赫便是一个黑吃黑的现场直播。
虽然那医馆不是什么好东西,但零随这行为完全称得上是强盗了,不过回去在回去路上,雩岑脑子里不断回想今日一天所碰的几道人,从早晨的摊主到午时糖衣炮弹推销的少年,再至诓骗卖药的老头,心里倒也无何可怜悯的情绪可言,只觉讽刺又可笑。
她出神地想起了叶父那句‘世道险恶’,初不以为意,可再念,便已是置身其中。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可若说正义感爆棚,又能如何?…左不过还是拳头与利益说话,不若便是给自己招致祸端。
换而言之,就算是他们今日将那医馆砸了、烧了个粉碎,又能如何,这人世间的善恶总是并行的,天地之悠悠,那几个老头也估计是行骗许多年的,就算他们拆穿了,令其在此地声名狼藉,左不过换个州府继续行骗,再说那药也并未吃死人,就算报了官,最多的也就罚个款罢了,伤不及肌理皮毛。
雩岑突然有些怅然,这天下的善恶,到底大多带着一副利益的面孔。
它们就像是长在人身上的劣根,挥不乱砍不断,使人必然去争,也必须去争,就像嗜人骨血的饿狼也许家里也有一窝嗷嗷待哺的小崽,因果循环…到底谁又说得清。
几不可闻的,她忍不住叹了口气。
“为何叹气。”
男人脚步一滞,连带着她也被拉着停在原地。
雩岑转身,目光透过银灰的斗篷身后,天边浅浅的月已经升起来了。
她张了张口,心里好像满肚子的话想说,可道理她自己都明白,若说出来,以零随的性子惯也是会与她解释这些的,多费口舌罢了。
气氛沉默。
“在想今早的事?…还是午间那个小子,抑或是那几个老头的医馆?”
清朗之声和着清风,若月晕般淡淡掩开在夜色磅礴中。
“零随,什么是善恶…?”
小姑娘缄默了半晌,不知为何,开口问出了这样一个问题。
雩岑觉得这个问题本身便很蠢,善恶对于每个人其实都是不一样的,众人以善之为善,恶却总是不尽相同,哪有什么标准答案。
本以为以男人的性格会对她嘲笑一番,或是其余如何的解释,说出自己的想法,可听罢的零随却也似因此怔愣了一下,继而抬手,猝不及防地上前几步,将手放在了她的心口。
两人距离之近,似乎可以听到她突然砰砰加快的心跳。
“问问你的心。”
男人的气息很近,身上的质朴檀木味仿佛将她淹没。
“阴阳交汇可有定量?…人族不过是将这些放得更大些罢了,若是你想,尽可能去帮,尽可能去救,若是不想,神之一者,亦为己争,不过一笑了之。”
————————
哎,有时候粥粥我真的喜欢一些走心的剧情,我觉得肉文不只是肉,也可以不低俗地传达一些正确的东西...也许我可能比较现实,对于一些所谓主角无头脑的声张正义的剧情看腻了,如果真实一些的话,大抵就便是这样,其实善恶都是反反复复的,就算能去管去帮,到底还是一个人间定式,至于如何去做,尽随本心即可,不必活得太累。
183、上药<上界职场求生指南(青禾芥子粥)|PO18脸红心跳
来源网址:https://www.po18.tw/books/680110/articles/8048989
shuise
183、上药
回去的路上,顶着月,雩岑一直愣愣地想了好久。
也许懂了,也许又没懂,本以为零随那样高高在上的人哪能体会所谓的众生皆苦,谁知今日一席话下来,反倒显得她更为浅薄无知,明明一个天帝皇子,从小无非娇生惯养的蜗居在深宫,如今而看,其实年少时期颇为默默无闻的二皇子零随,并不像上界闲杂传闻中的那般顺风顺水。
男人的童年究竟发生了什么?…还有那位素未知晓太多信息的天妃,又成了泯灭在上界万千河山中的一团迷。
雩岑想问,又颇觉自己没有立场去问,就像那时候零随侃侃说起三清、玄拓等人时的愤慨恼怒时,她便没有理由再去戳一回男人的伤疤了。
每个人都有秘密,她是,零随也是。
许多事情不必坦诚,对她,对零随而言,其实不过只是萍水相逢、一起走完一段路的陌生人罢了。
…………
雩岑几乎一路都在发呆想事,甚至都未发现,自早晨零随强行拉上她的小手之后,两人已极为自然、亲密地十指相扣,走了一天。
太阳穴涨涨地疼,甚至有些疲乏,这一天的人事周转太多,比单纯心情舒畅地赶车喂马劳心费神得多,饶是一整天其实都是零随在出头出面,只是作为一个看客的她也颇觉费脑。
w?a?n?g?阯?F?a?b?u?页??????????ē?n????????5?????ò??
一入屋将零随牵至桌椅边坐下后,雩岑径直坐到了不远处的小塌旁坐下,倚着墙静静靠着,不一会儿,便整个人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睡眼朦胧中好似听到有人唤了她几声,一时未反应过来,设身以为自己还当真是回到了昆仑求学的那段时日,保不紧是颦瑶又催她去上晚修什么的,小脸不耐地皱成一团,紧巴巴地胡乱挥了挥手,满脸不耐地嘟囔几声:
“不去了不去了,你代我喊个道便是。”
“若是要记旷课…一两次罢了,也又不打紧。”
“……”
之何的,便又撅着嘴睡死过去。
梦境中,好似莫名步入了森森雨林之中,高大的树冠掩天蔽日,只有零零散散的细碎阳光从茂密的叶冠中透进,周围一片生机盎然。
谁道不知从哪而来的藤条却在她行进之时猛然勾住了她的衣襟,雩岑不耐地挣脱几下,又叫路便的小灌木直接扯下了腰间束带,轻薄的内衫被整个扯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