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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忙到晚的人物,却也好似没有如零随一般忙得如此夸张。

至少出巡视察、宴请拉拢这块,对于高高在上、社交困难的玉清真神来说,完全是天方夜谭的活动,毕竟玄拓位份太高,又是上古父神之子,寻常神祗能得此殊荣获得入清微府的资格已是莫大荣耀,更别提持着身份前去拜访一说了,相比之下零随显然便左右逢源得多。

若非与零随接触的这段时日,雩岑也要被当今天帝在外以德服人、翩翩公子的温和一面给完全圈粉。

这恐怕也是老派三清势力不断被削弱的原因之一罢。

出生高贵的阳春白雪固然高高在上,但终究曲高和寡,远不如下里巴人的亲和底牌打得舒畅。

当然,这也是后话了。

许是先天在山野里长大,身子骨看似孱弱的叶旻在第二日便悠悠转好,除却一些不重的小咳嗽、小风寒之外,几乎已是能如常地出堂入室。

反观零随这种天生冰肌玉肤的天之骄子,前后足足卧床足有七八日,才能下地正常走上几步。

零随的活动范围很小,几乎是屋内屋外走上一圈,便已称得上远行。

这一切,便还要得益于叶旻上山特意寻来打磨干净的小棍。

一代天帝…却像是个手足无措的废人,一日一日在屋内固执地摸索着、磕着碰着、摔跤着,才在一片虚无中摸清了从内室到大厅的路途。

琥珀色眼眸依旧漂亮,却不再有光,呆滞而平缓。

零随自醒来之后,活像是换了个人,往日爱与她斗嘴、对她进行人身攻击的嘴上利刃完完全全收了起来,再无跟她说过一句话,但唯一变好的,也许便可能是她辛辛苦苦照料多日之后,他听见她的声音不再无端端发火砸东西了罢。

她与零随的仇与恨,纠与缠…突然间若掐灭的烟灰随风散了,空留了一室寂静。

一个骄傲的人失去了他的骄傲。

于是日复一日的,除却叶旻偶尔必须的出门,两人呆在一起的时光,都安静得可怕,像是一场漫长的寒冬…男人除却天生体质带来的辟谷之外,昔日的光彩,荡然无存。

也许这季节正如当初叶旻那般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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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的天气有些奇怪。

短短只过了一月有余…西边的长河便彻底融了,在深深二月底的寒漠,河堤旁的草,从残雪中抽出了第一缕嫩芽。

一切都晴了。

150、融融 < 上界职场求生指南(青禾芥子粥)|PO18脸红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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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0、融融

春风拂栏,三月新初。

于是这日,神色方清,趁着早起打算出门活动活动、透透新鲜空气的雩岑方一开门,便险些与正欲推门而进的人影撞了个满怀。

男人满脸胡渣,头发也是一副脏乱、干燥的狼狈样子,黝黑的脸上纵横着些许岁月的沟壑,身上压不住的隐隐酒味顺着倒灌而进的凉气往她鼻孔里直钻,干瘦却健壮,眉目间与叶旻有几分相似,但更多是驰骋山野天生的粗犷与豪迈,比起叶旻那副天生白净清瘦的体格,这才像是众人传统认知中的猎手模样。

见着雩岑的男人亦是猝不及防地满面错愕了几分,赶忙踉跄后退了几步左左右右又仔细张望了一番,似是确认是自己屋园才略略放下心来,谁知对方张嘴刚欲对她说些什么,屋内便紧接着挤出了一个人影,一方毛绒披肩也顺势搭在了她的肩上。

“昨夜才下过的小雪,晨起也凉,你怎的也不多注意……”话尚说到一半,便愕然于止,两人目光交汇间,雩岑只听身侧叶旻试探性地低唤了一声:

“…阿爹?”

“旻子。”男人这才缓过神来,松了口气,一把扯下头上的毡帽随手扔进了叶旻怀中,“老子还以为你趁我不在把家里给卖了。”

“不过这位是?”

新鲜的羊奶在锅中翻涌,飘荡着满室甜丝丝的香气,雩岑捧了一杯坐在小炉旁,眯着眼喝了一口,满嘴的盈香透彻。

“原来如此。”

三人围坐了小半个时辰,叶旻这才大抵将前因后果与叶父说清,讲明了雩岑的来历。

“丫头。”叶父抬手将盏中温得发烫的浊酒一饮而尽,酒气熏熏地斜瞟了她一眼,“你真是个仙?”

“我看着你这个小黄毛丫头也不像这么回事啊,怕不是旻子这臭小子框老子开心罢。”

“阿爹!”叶旻横了他一眼,“阿岑自然…自然是用过仙法的,若非是仙人,怎能在大雪封山的时候平白踏足寒漠,路上可便被落冰砸死或者雪难掉落断崖了。”

“哦?”叶父倒颇有兴致地将她上下扫视了一番,“你是会点火、打雷还是会招大水啊,不若让我这个老头子开开世面,以后见着那些老家伙,也有话题跟他们吹吹牛。”

……她会擦桌子成吗。

这老男人还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啊。 w?a?n?g?阯?发?b?u?y?e???f?u?????n?Ⅱ???②?5??????o??

偏要在雩岑灵力大打折扣,只能变些小术法唬唬人的时候跟她来这个。

“我是木仙…不会打雷放火…也不会招大水……”

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

“哦哦哦,那会种地也成啊,以后我带回来的羊都归你喂了,一定要喂的白白胖胖的,明年我好弄些羊绒卖钱。”

“阿爹!!!”一旁的叶旻似再也看不下去,见状赶忙替她解了围,“方才阿岑说的…你看看可带他们出山?”

“您能进的来,山崖的冰雪应是都化净了罢?”

“不好说。”叶父这才回神,提着热壶又自斟自酌了一杯,饮罢发出啧啧的响声,“我能进来是不假,至于出去嘛…今年天气怪,我也说不准。”

“我进山时冰雪是化了一路,可方一走过几道峰,后头的大雪又跟着下起来了,转眼路又冻上了。”话头顿了顿,便视线转向拴在院门前的几只白羊,用着下巴凌空指了指,“那群羊我本可买了七八只呢,回来路上前路又结了冻,我勉着劲小心才过了那段路,羊却从崖上打滑摔死了三只,可惜哟,可惜。”

说罢便看向一旁若有所思的雩岑,粗声粗气地豪迈道:“出去的路难走的很,你这个小丫头就更别提了,九死一生,何故遭那罪,不如留下来,与我家旻子做个伴,我家多你一副碗筷也无妨。”

“我家小子虽然楞头了些,却是一顶一会对媳妇好的傻小子,我瞧你年岁也就二八上下,嫁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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