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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开,雩岑正坐着的地处,便是池边的一方院墙。

秋日的枯荷延绵了整面池镜,飘落在池中的红叶打起几汪水波,懒懒随着秋日半凉的金风往池影深处推去。

目及所处,一片秋日残荷的颓败之景。

从院墙之上一跃而下,脚步虚幻,触不到什么实在的感觉,仿佛一切万物都与她断了联系,除了——

身上依旧明艳的红嫁衣。

又是一阵秋风簌簌,比之前几次略微大些,却将池边一行红灿灿的寒枫吹的枝叶交错、沙沙作响,又落下一阵繁密漂亮的叶雨,几片残红穿过她喜服的衣摆,明明是红与红的交接,却平白带出几分萧瑟。

廊桥远处,直通筑于池正中的一方亭阁。

心生疑虑和好奇,正欲提着裙摆踏上廊桥初的雩岑忽而听到耳边传来一声声有规律的、沉闷的脚步声。

那是踩在厚厚落叶上的声音。

一回身,她果然看见了一个人。

一个穿着天青衣袍的漂亮男人。

虽说男子大概都得使什么‘英武豪迈’‘气宇轩昂’等词形容,但总得有些温润清爽的翩翩公子,一时找不到更好形容词的雩岑只能拙劣的用‘漂亮’一词浅浅形容男人的容貌。

这大概就是书到用时方恨少的文盲感觉。

这男人给她的感觉并不像濯黎、玄拓等帅小伙给予的惊鸿一瞥的恣意,实打实的书生气息,干净又纯粹,文气却又不显文弱,恰到好处的通透,给人一种很舒服的亲切感,如日趋而上的门前松柏,又如淡意无声的屋旁潺溪,也许日日接触下来显得有些平淡,却实实给了人一种归家的安全感。

男人步履沉稳,却走的极慢,明明离她只有十几步的距离,但也废了好半会儿功夫才缓缓而至。

离得近了,雩岑才渐渐发现出几分不对劲。

男人步伐沉稳是不错,可每一步的迈出都显得有些艰难虚浮,细碎的汗珠在略微发白的额角凝聚,挪动的每一步都似是令其感受到极大的痛苦。

转眼之间,人已到了面前,男人与她面对面站着,脚步一停,看向立于廊桥前的她的方向。

他…能看得见她?

雩岑心中一喜,下意识想要去拉男人侧旁的衣袖,却是虚着穿了过去,只握得一把空气,她才发现男人只是透过她虚幻的身躯望向远处的亭阁。

两人一正一侧擦身而过,天青衣袍抖出细微的幅度,男人再次强撑着踏上廊桥继续往前行进。

廊桥不长也不短,直至走到头时,男人稍有些血色的薄唇已是略略发白泛紫。

雩岑默默跟在身后,几次不忍想要去搀扶,都以无能为力告终。

那亭阁里…究竟是什么?

吱呀一声,陈旧许久的木门被推开,旧梁掉下的尘土扬撒而起,如外面池塘的残荷一般破旧而萧条。

站在男人身后侧,雩岑的视线被天青色的白鹤大袖阻挡。

待到飞扬的灰尘渐渐散去,男人长袖收回时,她才凑着男人宽厚的肩膀踮着脚往内望。

几盏残破、忽明忽暗的宫灯被开门的气流击得在梁上轻晃,昏暗的黄色灯光照着内里密密麻麻数不清、凌杂放置的空酒坛,一个散乱地披着头发的人影斜躺懒散着坐于中央,大口灌注的陈酒将他的衣襟打湿了一大片,穿堂吹过来的浓烈酒味差点没令她一口背过气去。

不敢轻举妄动往里踏入一步的雩岑站在男人身侧,两人齐立看着内里的人影似永无止境般的一坛一坛饮酒,灌洒得光了,大手一挥又有一坛新酒飞来,落在他的身侧。

内里的昏暗与门口的明亮交汇,只能看见内里人影打着阴光轮廓俊朗的侧脸,枯杂的头发随意披撒,更加难以辨认其相貌。

不知两人在门前站了多久,内里的人影忽才发觉门口立着一个人影,随意往地上一倒,将手中半满的酒坛随手扔在身前,酒坛清澈的叮当声与男人沙哑的嗓音显得格格不入——

“天…天枢?……取些新酒来……”

杂乱的头发向着门口处中露出一张布满胡渣的沧桑面颊。

可雩岑还是一眼就认出了这个邋遢得不成样的男人——

那是…玄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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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试考一半写几章放松一下...?

突然的更新算不算Surprise

59、交锋 < 上界职场求生指南(青禾芥子粥)|PO18脸红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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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交锋 < 上界职场求生指南(青禾芥子粥)|PO18脸红心跳59、交锋

“老九,到此为止吧。”

身边男人不知何时将拳头攥得死紧,钝顿的指甲陷入手心,埋下浓烈的红痕。

玄拓听此似是脑子一慢思虑半晌,才眯着眼转头望向敞亮的门口,待到看清来者面貌时,毫无形象地长长打出一个酒嗝:“玄桓?……你也来…看我笑话?”

男人似是因醉酒口齿不清,语气中却莫名泛着不待见来者的寒意,继而冷笑一声,“看够了就可以走了…若是你要发一发你那泛滥的好心,不妨叫天枢帮我搬些酒来。”

将身边余着残液的酒坛举起,大张着口劈头盖脸直接淋下,散乱的长发因酒液浸湿拧成一束束,配上那胡子拉碴的残破面容,活脱脱一个自暴自弃的流浪汉形象。

将空酒坛随手往地上猛地一摔,清亮的破碎声撞破了这间楼阁本有的幽寂,也打破了二人相峙的场面。

几息之间,人已大步走到门前,将门口清瘦身影的衣领一把揪住,随之重重带其往地上一摔。

侧倒在地的男人脸色更白一层,努力挣了几挣,却只能抖着手勉力用小臂将上半身微微撑起,因剧痛冒出的冷汗瞬间将男人的后背湿透。

“你还有何面目来此?”玄拓紧盯地面上男人怒目而视,随手将脚边散乱的酒坛抄起,颤抖着手向地面毫无还手之力的男人砸去。

男人见此却颇为坦然平静闭上了眼,不闪也不躲,亦没有多说一句话,面色不变地接受对方随之而来的审判。

酒坛在触及地面的一瞬间便爆裂而开,碎片散了一地,却无一触及伤害到侧躺在地面的男人。

“你当时就在场…就与她在一处,你为何不救…为何……”

“她如此敬你爱你,你自私苟且到不肯为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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