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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虎不得,雩岑那里他也只能派下属暗中照看一二。
零随虽与他相交甚久,两人到底还是君臣关系,此中利益牵扯甚多,谁也不可能向对方完完全全袒露自己的思绪与心计,就连雩岑一事,濯黎暗暗照看多纪,却也未让零随知晓。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从老友层面来说他不该隐瞒,但从君臣层面,他,终究还是信不过他的。
零随此人看似温润儒雅,倒毕竟还是帝王之身,自有自己的权术和谋划,将来两人为利、为权反目倒也未可知,这也是他不愿向他袒露太多的原因——
透露得愈多,被人抓住的把柄亦愈多。
零随见濯黎随口掩过,心下了然也未曾追问,倒是话头一转似随意提起般问道:“孤听闻濯卿今日往文分部招了个未有职证的昆仑小毕业生?”
“上界公考体制已实行数万年,臣观之,各地仙塾每纪的毕业生大都因无职证转投八司任职,若是进不了才苦读公考,此现象虽近期看似危害不重,但隐隐将下界人才往三清那转投,长远来看不利于我方,故臣斗胆,在管辖的文分部破例先行职招试验。”濯黎立刻搬出之前便准备好的说辞。
零随听罢倒是认可地点点头,“濯卿此观点颇有远见,孤应当考虑继续革新,不令更多人才外流。”
“不过孤并无颁布诰令,此事宣扬只怕其他部门纷纷效仿,朝野混乱,八个月之后便是此纪的职招考试,若是考过得证,孤就当不知此事,若是未曾考过只能请其另谋高就。”
濯黎听罢微微拱手,“陛下圣明,臣此番行事多失妥帖,请陛下责难。”
却心下一喜,结果尽在他掌握之中。
“罢了。”零随见状随意挥了挥手,“今日濯卿自罚三杯赔罪就是。”
两人月下觥筹交错又对饮许久,濯黎起身行礼之后匆匆告辞,他回府休整之后明日便要动身往东瀛大洲掌事,零随见此便也不再留他,令他早日回府休息。
濯黎走后,零随神情依旧温和,周身却隐隐散出一股寒意,又独独自斟自酌独饮至夜浓便才漫步回寝殿休息。
倚在木椅上重重捏了捏眉间的印堂穴,抬眼间却望见桌案旁的瓷瓶中用瑶池仙水养就的、泛着新绿的柳条。
零随的嘴角突而勾起一抹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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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双更,我压点赶上了
呜呜呜,被我自己感动哭惹,我没有食言
默默改了一下错别字,显示的更新时间变成6月份惹,但是我压点59分发还是算赶上惹【插手手】
21、画像(微h) < 上界职场求生指南(青禾芥子粥)|PO18脸红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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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画像(微h)
濯黎回府将几日积攒的公文打点完毕已至夜深,处理完的文书在书桌上稳稳垒至高处,将毫间仍旧浸润着墨汁的毛笔搁下,男人深吸了一口书房内逸散的书墨香,困乏的精神随即稍稍舒展而开。
起身推开房门,天边的月轮已行至天低,已是三更天。
“子虚、王留。”男人的声音在寂寂夜色中显得颇为突兀,庭中树影扇动,两个人影从一旁房梁出快速掠出,转眼间,已俯身半跪在男人脚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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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君。”
“我明日便要启程往东瀛大洲公干,少则三月长则半年。”
“你们这些时日不必再跟着我,且去七重天文分部照看好她,不必显露身形,暗中相助保护即可。”
两个人影听罢微微一怔,其中一人影踌躇半晌、顿了一顿却还是说道:“帝君此去东瀛必定更需我等护卫保驾,上界素来治安有序,七重天又身处上界之深,想是小夫人独自留任也不会有何大碍。”
“请让我等跟随帝君。”
濯黎悠悠听罢却是长眼一眯,面色不悦道:“子虚此言,是指本帝君现使唤不动你了吗。”
月色下,男人周身溢出的寒意将气氛变得更为僵凝。
俯跪于地的男人听此掉下几滴冷汗来,身影也肉眼可见地微微轻抖,却仍旧坚持道:“请让我等跟随帝君。”
一旁俯跪的王留见子虚还欲多言什么,连忙急急接过话头:“我与子虚自当为帝君效命,定保护好小夫人的安全。”
“如此甚好。”长袖一甩,男人甩袖转身缓步回往书房,低着头微抬眼轻瞧的王留见此默默长出一口气,心中的大石头正欲落下时却听濯黎头也不回道,“子虚自去暗阁领六十鞭长长记性。”
“我不希望今后还有类似的事情发生。”
是了,帝君一向厌极自作主张的下属,他喜爱掌控一切的感觉,饶是他与子虚跟随帝君十数万年、神魔大战时为盔下将为其征战沙场也是不例外的。
子虚忠心,却仍旧不明白这个道理,王留却比他看得透彻,帝君孤寂飘零许久,从普普通通的人族跃居于上界天帝身侧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地位,哪是他人随意可以摆布之人,好不容易近几纪找到何意的女子自然不由其闪失分毫。
再说帝君早已飞升上神多万载,他和子虚联手都走不出他十招,若是真有大险,他和子虚亦无力回天。
不如听话守好七重天的小夫人让他后方无忧。
王留俯身在濯黎从庭中走回书房关上门的小半刻间思虑了许多,见木门吱呀一声稳稳合上不漏一丝缝隙,王留这才长吁一气直起身,见一旁冒着冷汗仍僵跪着的子虚便搀了其一把,“你不该试图改变帝君的主意。” 王留熠熠的双目看向子虚依旧低垂的眼睑。
“你我都明了帝君的命令从来是不可违的。”王留微微摇了摇头,看向低垂的月轮,随即一转身如来时一般悄无声息的掠走,一旁的子虚低低沉默了半晌便也掠向另一个通往暗阁方向前去领罚。
这六十鞭,怕是又要让他躺上好几天。
…………
濯黎回到书房中,过晚的时辰早已使他失了睡意,再说神本就不易疲累,燃了一壶驱乏的安神香之后,他索性铺了些纸笔在案上做起画来。
眼眸低垂,书墨香的书房内袅袅升起的香烟使整个画面变得相得益彰,若是单纯望着这个形式,旁人定会以为文豪大家在毫尖泼墨而舞,绘尽豪迈气魄的大川山水——
观之笔触,濯黎一笔一划间描绘的却是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