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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楼下。”

??*

??基地寂静的早晨被骤然响起的警报声打破。

??黑色卡宴在数辆军用SUV的保护下,一路势如破竹的碾过基地防御性能极好的大门和关卡,直冲中央别墅而来。

??浩浩荡荡的车队犹如天边压过来的黑云。

??基地内无数成员甚至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便被计划周全的SUV车队霍然冲散,乱成一盘散沙。

??好在无数备用方案还能启动。

??就在灵活应变的成员们准备直接用火力轰炸这群车队时,却接到了中控室传来的命令。

??“——老板说放行。”

??“不许闹出动静。”

??……

??卡宴顺顺利利的来到了中央别墅外。

??白色别墅辉煌大气,三层楼阁、温室花园、绿荫小道,除了细节上的一些不同,和宴家的别墅设计空前一致。

??看得出来为了让时玉产生归属感,沈拓费了不少心思。

??卡宴内,冷眼看着周遭一切的男人面色越发冰冷,漠然地扯了扯唇,他漆黑的眸中没有一丝情绪,暗如幽潭。

??“先生。”

??管家在外面轻声唤道:“到了。”

??整洁宽阔的白瓷地板上响起轱辘划过的轻微声响。

??沈拓坐在纯黑皮质的沙发上,白衬衫黑西裤,慵懒的交叠着双腿,漫不经心的撩起眼皮,向声音驶来的方向看去。

??那里走进来数十个瘦长人影。

??黑衣黑裤,一身真/枪实战见过血的凛冽气势,紧紧跟在最前方的男人身后。

??最前方的男人坐在轮椅上,脸色苍白毫无血色,眉眼却显得越发黑沉,犹如浓墨晕染,冰冷阴鸷。黑发垂落眼前,在他脸上洒下一片幽深的阴影,他面无表情,气势却如挣开牢笼后的凶戾野兽,森寒骇人。

??盛悬刚从ICU出来没两天。

??身上伤势未愈,受了重伤的双腿本应好好静养,却被他咬牙拒绝。

??距离时玉被带走已经过去了快一个星期。

??再不接回他没心没肺、随遇而安的小外甥,他会疯的。

??没有人比他更知道时玉的薄情。

??两年的时间,那双眼里依旧没有他的影子。

??这是莫大的悲哀。

??也是催生他心底阴暗面的根源。

??他令人窒息的掌控欲、恐怖的独占欲,只是想把时玉锁在身边。

??见不到别人,那时玉的眼里就只能有他。

??……可沈拓却不知死活的掳走了他的小外甥。

??盛家势力全数出动,耗费两天终于找到了位于A城与B市交界处,占据数千亩的沈拓基地。

??偌大的基地无声无息的建设落成,没有引起外界的一丝注意。

??沈拓的势力已经渗透到了何种程度,不言而喻。

??天色昏沉。

??清晨薄雾冥冥。

??偌大的客厅内开着明亮惨白的白炽灯,亮的刺眼。

??气氛是诡异的平静,犹如暗潮汹涌的平静海面,即将迎来可怖的狂风暴雨。

??轮椅在距离沈拓数米之远的近处被拦下。

??黑衣成员冷酷的抬起手,止住了仍在前进的一行人。

??管家轻声问道:“先生。”

??盛悬的声音听不出一分情绪:“停下。”

??身后的保镖们立刻停下动作,不动声色的呈环围状将他保护在中央,神色无异。

??客厅内一片压抑的死寂。

??轻的呼吸可闻。

??盛悬缓缓抬头,隔着空中的惨白的灯光,看向那两年前曾被他踩进了泥泞里的男人。

??时光如梭,当年他甚至不屑于放在眼里的所谓的“情敌”,如今竟也成了能和他平起平坐的人。

??“时玉在哪。”他没有废话,冷冷道。

??沈拓垂眸看着他,眉眼沉敛,堪称有问有答:“在卧室里。”

??脸色蓦然变得恐怖,盛悬气息不稳:“你对他做了什么?”

??“——我说过了,他身体不好。”

??沈拓轻轻一笑:“所以你就把他关在盛家,除了上学,再也没有任何私人空间?”

??面色毫无变化,盛悬幽冷的与他对视:“这是我和他之间的事。”

??“他在哪?”

??沈拓眸色也沉了沉:“我说过了,他在卧室。”

??“盛一,”盛悬不再看他,而是垂下眸,漠然道:“上楼找。”

??身边严正以待的黑衣保镖利落应道:“是!”

??话落,他立刻带着身边一众黑衣男人,目不斜视的传过中间这片被人禁止的空间,一身肃杀之气,即将气势汹汹的冲上楼梯。

??无数双眼睛的凝视下。

??沈拓面色终于变得阴冷:“风良。”

??不冷不淡的话一出,早已在沈拓身边准备已久的男人缓缓眯起眼。

??“咔哒”一声。

??清脆整齐的手/枪上膛声同时响起,惨白的光线下,基地成员们聚在一处,纹丝不动的,举起漆黑□□,如看死人一般对着楼梯口一众即将闯上楼去的盛家保镖。

??僵冷的客厅内,泾渭分明。

??楚河汉界般形成鲜明两个阵营。

??气氛一触即发。

??推着轮椅的管家从容一笑,不急不缓的打破了这片死寂。

??“沈拓先生,我们只是来接我们盛家的小少爷,小少爷的母亲也等了他许久,您不妨让他下来,看看他愿不愿意和我们走。”

??“当然了,”管家笑着补充:“他若是不愿意,我们也不能强求。就像您刚刚说的那样,总要给小少爷一些私人空间,强压在别墅里的行为,如您所说,真是卑劣至极。”

??沈拓冷漠的抬眸看了他一眼,像在看一粒尘土,毫无情绪。

??他身边恭敬侍立的基地成员不动声色的瞥了一眼他的神色,顿时笑了起来,自然道:“就像你们说的那样,万一宴先生只是回家看望母亲,转而又被某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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