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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的情形让旁边的另一个人很不爽:“我们是来上课,不是来秀恩爱的吧?”

“咦?肖屿崇怎么坐在这里?平时不都离我们远远的吗?”廖茗觉毫无恶意地问。

“今天选修那个创新课题要分组嘛。”王良戊圆场道。

胡姗就没这么留情面了,冷笑一声直接揭人老底:“听说你俩好了,某人昨天游戏连掉两个段位呢,还不小心穿了拖鞋来上课。”

“啊?!肖屿崇,你——”廖茗觉夸张地捂嘴表现惊讶。

肖屿崇骂骂咧咧地走了。

“他行不行啊,这么别扭,真的会打一辈子光棍的。”廖茗觉叹了一口气。

王良戊捧场道:“今天你看起来好成熟哦茗觉。”

“那当然!”廖茗觉抱住邓谆的手臂,虽然遭遇了他一阵“我要写字”的挣扎,“我现在可是从母胎单身毕业了!”

王良戊继续捧场,鼓着掌搭腔:“好厉害。”

“但是不知道是不是太得意遭天谴,今天起来就长痘了。”廖茗觉掀起刘海。

邓谆本来在写上节课的内容,看了她一眼,随即放下笔,替她按住头发。稍微看了一眼:“等一下。”

他单手从包里翻出一支药膏抛给她。

或许是因为情侣当事人中的另一名突然主动开口,前后排都有同学侧着头用余光看过来。

廖茗觉欲言又止,像顾及什么似的,只小声地说了“谢谢”。

课上到一半,她忍不住问王良戊:“爹,问你哦。”

“嗯?”他凑过来。

“说真的哦,以前看到情侣腻腻歪歪,我也觉得烦人,以为自己演偶像剧啊……但是轮到我自己,我发现自己也有点冲昏头脑,好丢脸啊。”廖茗觉说。

王良戊只微笑:“可是热恋期是谈恋爱的必经之路吧。”

等到课间,廖茗觉把同一个的烦恼跟邓谆说了。

邓谆听完沉默了一阵,紧接着面无表情地扫视周围。不得不承认,有不少刚刚还在关心这边的同学纷纷躲避视线,充满默契呼朋引伴离席的声音更是此起彼伏。

最后,他重新看向她,随即带着冷漠的笑容回复:“不要紧。没那么多人会关心的。”

邓谆要去实验室,廖茗觉打算去图书馆复习。胡姗说:“你们情侣不一起活动没事吗?才刚好第二天吧?”

“嗯,”廖茗觉摆出一副欣欣向荣的样子,“我们俩的原则是‘相互勉励,共同进步’,目标是‘共创美好未来’。”

“满满的正能量啊……学校真应该把你们俩挂到官网。”胡姗吐槽。

她们俩奋战学习,然后回寝室敷面膜。胡姗最近热衷于跟着跳周六野的健身视频,廖茗觉平时都是看热闹,今天也被强制要求跟跳。

胡姗聚精会神地注视着屏幕,模仿着里面摆动手臂:“你不把体型锻炼得漂亮点,将来和邓谆那个什么的时候会不好意思的!”

廖茗觉茫然地提问:“‘那个什么’是什么?”

“时候到了你自然就知道了!”胡姗继续跟着视频里的健身老师抬腿。

赵嘉嘉在旁边看热闹不嫌事大地乐呵:“你和廖茗觉都瘦成这样了,还想锻炼个啥啊。别把你胸晃下垂了。”

结果遭到胡姗的怒斥:“不会说话就别说!”

结束后收了汗,宿舍里却停了热水,廖茗觉和胡姗只好一起拿着盆骑小电驴去澡堂。

洗澡的时候,胡姗想起什么,突然叫她:“廖茗觉。”

“你要用我的洗发露吗?”廖茗觉在隔壁问。

“不,”胡姗说,“你还记得大二的时候,我说我对你不爽吗?”

廖茗觉仰着头:“记得啊,怎么突然说这个?”

有过迟疑,却还是继续,胡姗说:“我还是想再跟你说一次对不起。之前我和王良戊讨论过一次人和人际交往的事。他说复杂的是人,而不是人际交往。后来我仔细想想,他是对的。人际交往之所以复杂,就是因为人复杂。我们每个人都不一样。性格不同,不爽的点也不同。”

水仿佛银线般哗哗落下,热气雾蒙蒙的像纱帐,转眼扩散开来。廖茗觉闻着手心香波的味道。她不知道说什么。

“说实话,你有时候确实会让我受伤。就算我知道,你根本没有让我不舒服的意思,你只是有你的个性。但我就是会控制不住自己很累很难受。不过,”胡姗说,“我想跟你做朋友。我喜欢跟你一起玩。”

廖茗觉总算开口,尽管只是寥寥几个字:“那就好。”

“你会害怕自己说的话做的事伤到别人吗?”胡姗像是好奇似的,突然从隔间里探出了头。

希望你真诚热烈。

“不会,”廖茗觉笑嘻嘻的,坦荡地回答,“只要跟人来往,肯定免不了吧。”

希望你勇敢坚定。

不知道是模仿她,还是发自肺腑的感慨,胡姗笑着点了头:“那就好。”

希望你不要害怕,不要害怕伤害他人。

因为在所难免。

所以希望你能永远我行我素下去。

-

跳楼机急速下坠,根本听不清她说的话,悬空时又恐惧万分,万籁俱寂,导致她的声音仿佛俄罗斯方块中的凸起,越发难以忽略。廖茗觉的表姐比他们更早地为人妻,为人母,度过着他们所想象不到的日子,体验着他们所理解不了的生活。

欢乐谷与廖茗觉是他们唯一的交集点。

她在说:“她带我逃走了。”

那是多么不可思议的话,论谁听到都无法一时半会理解其中含义,只因太难相信,又不够了解,因而无法体会。

十六岁的表姐要被嫁给年龄翻倍的男人时,十三岁的廖茗觉做了谁都想不到的事。

山上有猞猁、野猪和猴子出没,道路泥泞不堪,树木密密麻麻。危机如绝望一般在黑暗中四处潜伏。天亮之前要翻过这座山。她不知道廖茗觉怎么联系到的邻村进镇的摩托,也不知道她如何打听到的出县的车次,她甚至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

廖茗觉走在前面,在高高的草木间显得那样渺小。她拽住割裂手心的草,另一只手向她伸出来,眼睛那么亮,弥漫着孩子气的天真:“姐姐,我们快走。到了外面,洗盘子也好,找厂子上班也好,总能活下去的。”

“你爷爷呢?”表姐在问,“爸爸妈妈呢?”眼睛变成了两块陶瓷茶壶盖,将漫上来的眼泪压住,徒留酸涩在胸口徘徊。

廖茗觉不说那些,只说:“走吧。”

腿像抽搐似的疼痛,被露沾湿过的肩膀也好痛,她崩溃了,自暴自弃地向表妹哭诉:“我走不动了!”

在娘家,她很早就辍学,经常照顾表妹,陪着表妹玩。对她来说是游戏,但廖茗觉却不这么觉得。

廖茗觉伸出手去抓她:“走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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