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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吧,便想让你传个话。”

白小芽并不是故意去刘娘子那里显摆什么,就只是想让刘娘子知道,她凭自己的能力也不愁吃不愁穿,甚至过得更好,大几十两的衣裳想买就买,不用看任何人的脸色。

还有一点就是,她想借刘娘子的嘴转告李春花,不用担心她会成为江远山的包袱,她离了江家也能过得很好。

对于李春花,好赖一起生活了四年多,不管怎样,也有些感情。

平日里李春花没对她说过任何过分的话,甚至连一句重话都没说过。

在柳溪镇开饭馆的那几年,遇上每月开大市,店里很忙的时候,李春花都会过来帮忙,一点也不端架子,只管闷头做事,从不找她要银子。

她好多次主动要给李春花买东西,给银子,李春花都不要。

冬日里她来了葵水,在家烧水洗衣裳不方便,都是李春花给她洗衣裳。

有几次,她的裙子弄上了血,换下来后,李春花立马就给她洗了。

她不让李春花帮忙洗,李春花却硬是拖过去给她洗,还说女儿家要爱惜自己的身体,年轻不注意,老了一身病。

说不感动,那她就铁石心肠了。

身为婆婆,李春花做得已经很不错了。

只是人嘛,都有私心,她能理解,也能接受。

正因为如此,她才不忍心当着李春花的面说出那些不太好听的话。

她只想体面的保持着一份不远不近的关系,好在窗户纸从来没捅破。

由小莲做向导,白小芽跟着她去看了赛诗会,因为人太多,挤都挤不进去,他们就在外围感受了一下气氛。

然后便满大街逛,一路上吃吃喝喝,感受京中的热闹。

直到天快黑了,白小芽才把小莲送回去。

“今天太谢谢你了,原本你该陪着家人一起过中秋的,却陪我闲逛了一天。”

小莲提着好几个食盒,笑道:“掌柜的说这话就见外了,您给我买了这么多东西,我还嫌陪你陪得不够久呢,我爹娘他们,晚上回去陪着也是一样。”

*

另一边,白小芽走了后,江远山走进花厅。

李春花怒气腾腾地看着江远山,难得的冷着脸,问他:“在上京前,你说的那个‘寡妇’是不是就是你嫂子?”

江远山垂着眸子不说话,不承认也不否认。

然而他这样的态度,却让李春花更加愤怒。

李春花早就谴退了家里的丫鬟小厮,此时花厅里就她和江远山母子两人,江玉姝已经哭着回了房间。

环顾一圈,李春花从架子上取下用来扫灰尘的鸡毛掸子。

她握着鸡毛掸子带毛的那端,扬手用鸡毛掸的棍子打在江远山背上。

“你个混账东西!枉你还是读圣贤书的人,圣人就是这样教你的吗?书院的夫子教你不顾人伦纲常了吗?”

江远山被打得身体颤了下,他抿嘴咬着牙,舌尖用力抵住上颚忍住痛,一撩衣摆跪了下去。

李春花是真的被气到了,高举着鸡毛掸子,一下又一下的打在他背上。

江远山跪在她面前,低下头背朝上,一声不吭的任由她打。

江玉姝在房里听见外间的打骂声,她哭着跑了出来,上前跪下抱住李春花的腿:“娘,别打了,别打二哥了。”

江远山抬头看她一眼:“玉姝,回房去。”

李春花看向江玉姝:“娘问你,你二哥和你嫂子,他们两个……”

不等李春花说完,江远山再次出声:“玉姝,回房。”

江玉姝又哭着跑回了房间。

李春花气得再次狠狠的打了江远山两棍子,最后终是不忍心,收了手。

她扔掉鸡毛掸子,坐在椅子上捂着脸哭出声。

“呜呜呜……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哦。江云海你个杀千刀的,你干脆把我也带走算了。”

江远山跪在她身前:“娘,您继续打吧,是儿子不孝。”

李春花见他这样更气了,抬手就给了他一巴掌,打得她自己手心都发麻。

“你从小就是娘的骄傲,娘一心盼着你长大成人,盼着你考取功名为江家争光。你倒好,竟然做出这种混账事。

早知如此,就不让你读书了,不如就在家种田,也省得你识了字,读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坏了思想。”

江远山低头跪着,仍旧一言不发。

李春花继续数落他:“你现在大小也是个官了,你可有想过,你这样做的后果,你的那些同僚,他们会如何看你?”

江远山抬起头:“娘,儿子不在乎别人的看法。儿子读书考功名,为的不是荣华富贵,只是想让天下间少一些衣不蔽体食不果腹的人。

儿子认为,做官只要是真正在为百姓做事,那就够了,就是好官。至于儿子自己房里的私事,与那些百姓、与朝中百官又有何关系。”

李春花眼中泪光闪动:“可……可她是你嫂子啊,是你大哥娶过门拜了堂的。”

江远山:“大哥已经不在了。”

李春花:“你大哥就算不在了,她也是你嫂子。”

“你不是总想让她改嫁么,那你就当她已经离开了江家,如此一来,她就不再是我嫂子了。我娶一个和我并无血亲的女子,哪里违背人伦纲常了?”

李春花被他几句话反驳得开不了口,只能瞪着眼干气。

“好啊,你真是出息了,读了十几年书厉害了。”

江远山站起身,对着里间的卧房说道:“玉姝,照顾好娘,我出去一趟。”

说罢,也不管李春花在身后如何呼喊。

*

白小芽把小莲送到家后,从菜市口转道往铺子走去。

她走得很慢,提着两个包袱晃晃悠悠地走在华灯初上的繁华大街上。

脚下的青砖路被街边的灯火照出斑驳的光影,深秋的夜风,带着丝凉意。

她一手提着包袱,一手环抱在胸前,加快了脚下步子。

拐入巷口,低着头一直往前走,到了门前,她一抬头,看到江远山在门前的屋檐下站着。

微怔了下,白小芽淡淡地笑道:“这么晚了还过来,是有什么事吗?”

江远山不说话,单手背在身后,缓步从台阶上走下来,上前想拉她的手,白小芽侧身避过。

她把手背在身后,往旁边挪了一步:“江远山,你清醒点。”

随即走去开门,进了屋,把门一关,插上门闩。

江远山手停在半空,看着紧闭的梨花老木门,低笑了声缩回手。

他步上台阶,站在门外温声问道:“我只问你一句,你想不想和我在一起?”

白小芽背靠着门不说话,她紧抿着唇,眼睛看着堂屋前供着的财神爷。

想吗?想。

她来到这里之前,二十二岁都还没满,还在实习,从没谈过恋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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