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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吗？”林御风语气调侃。

“什么意思？”我刚刚醒来，感官迟钝，一时也没有太大情绪起伏，感觉心情平静的近乎诡异。

“今日是初六，你昏睡整一天了。”林御风叹了口气。

啊？

几乎是下意识地，我问：“那大典怎么办？”

“喜事变丧事，自然是百官来吊唁。”

“那、那...”

新帝呢？

我心里疑惑，还不待开口，林御风就遮住了我眼睛：“想这么多做什么，安静歇一会。”

我不情不愿安静半晌，才突然想起什么来。

“豆腐呢？”

怎么我醒了，也不见他来看我。

林御风过了好久才开口：“走了。”

走了？还不等我醒就走了？未免太不够义气！

我气鼓鼓翻了个身，林御风伸手戳我脸颊。

“这里是他的伤心地，他怎么会在此逗留。”林御风摸摸我头发，“只怕他这辈子都不会踏足皇城。”

一股涩意涌上，我在这里失去了父亲，现在连最好的朋友也走了。

林御风像是看透了我，诱道：“在这里你是见不到他了，不过在别的地方还可以。”

还不等我问，门外传来脚步声，紧接着是皇子妃的声音：“怎么样，好些吗？”

大皇子神色庄重，不过短短一日，周身气质却好像成熟了几岁，见我望来，开口：“琰儿...”

一边皇子妃偷偷拉他衣袖。

“琰儿刚醒。”她小声说，“等琰儿歇几日再谈吧。”

我撑起身，向大皇子及皇子妃行礼：“此间事了，草民不是大启的皇甫琰，只是一介小小游医陆无尤。”

大皇子目光沉沉不说话，皇子妃却有些忧心开口：“琰

儿，欧阳一家都已伏诛，你本因他妄念流落，如今事情都得到解决，何不回来？”

林御风打断皇子妃：“这里有什么好，不若武林盟轻松快意。”

皇子妃饱含深意看了林御风一眼，不再说话。

大皇子慢慢开口：“父皇猝然离世，许多事情还要处理，种种大典都会延后，你还有时间慢慢想清楚。”

我摇摇头：“不需再想，皇甫琰是尸骨难寻的皇子，陆无尤是被胁迫入宫的骗子。”

大皇子和皇子妃对我的决定不再发话，倒是林御风很高兴的凑过来:“选的好！等你康复了，我们就回武林盟。”

第三十八章

四十九.

大皇子处理宫中杂务，忙的不可开交；我得了清闲，专心去照料昏迷不醒的爹。

那一剑刺的极深，离心脉过近。太医院一帮庸医，用了半天药也不见好转。我想了片刻，索性将爹留下的四个香囊尽拆了，制成药膏日日贴敷。

不知爹如何钻研出的配比，这药膏果然灵验，不出三日，爹身上剑伤已有愈合之势。

只是脸色日益红润，却丝毫不见苏醒之意。

一帮老太医诊断过后，都说爹是心气郁结，自己不愿醒。我又何尝不知呢，可医一处流血的伤容易，叫一个不愿醒的人却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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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趴在爹旁边，骂他不仁不义哄骗我入局，骂他又疯又傻助大奸之人行大逆之事。

最后我说，他死了。

我趴着看爹安睡的脸庞，说:欧阳老爷死了，你醒来吧。

爹睫毛轻轻一颤，我一惊，忙跑出了屋。

之后接连几日我都没再去，听林御风讲，爹醒了，恢复的很好。

爹问起我，却没要我去见他。

“去吗？”林御风问我。

我摇摇头:“他不说见我，我不会去。”

再后面爹身体恢复差不多，大皇子也终于成了新皇帝，亲自去看他。

“他想去北地随军，”大皇子，噢，不，皇帝和我说，“他说，只当他已死一回，就不与你再见了。”

“他说要对你说的，早就告诉过你了。”

“让你，”大皇子抬眼扫了一眼院中练剑的林御风，“在武林盟好好住着。不用再想他。”

我点点头。

爹告诉过我什么呢？

我心底轻轻念:陆、无、尤。

无尤。

早在十五年前爹就告诉我了，希望我不要怨恨他。

我不知道爹是什么时候走的，没有人告诉过我。

我选在十六这天与帝后辞行，皇甫琰在十五年前腊月十六从湖中消失，陆无尤在十五年后腊月十六在城门拜别。

皇子妃，现在是皇后了，丢一块金灿灿的牌子给林御风，啐道:“留好了，以后千万别用上。”

皇帝最后一次叫我:“琰儿，随时欢迎你回来。”

我上前拥抱他，恍然觉得在极小的时候，我也是这样扒住他的脖子，亲亲热热同他告别:“哥哥，再见。”

回去路上我抢了林御风的牌子来看

金灿灿一个长条，上书“免死金牌”。

我对着阳光欣赏令牌的精巧，一旁林御风状似不经意的问:“你还想闯荡江湖吗？”

我想了想:“太累了，好像不太适合。”

“你不想在名人谱有一席位，挤下欧阳同甫吗？”林御风诱道。

我歪歪头，收回手机摆弄的令牌，等着他下面的话。

林御风清清嗓子，脸上爬上两抹薄红。

“我知道一个法子，特别轻松可以在名人谱上占得高位。”

“哦？”我洗耳恭听。

“盟主夫人，你要不要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