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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可乐。
17:46:25
1007 电话号码
“原来是刑工啊,你好你好,叫我老六就好。”
老六在家排行第六,长得敦厚老实,从前是县城做台班的师傅后来被同乡带着来了华兴。老六最大的愿望就是早点赚够钱回乡下老家把房子翻新了再娶个老婆生个崽,和老六当了两个月的室友荆骁阳觉得自己都被他带偏了满脑子老婆孩子的。
“赶紧的赶紧的,别耽搁刑工的时间。”
荆骁阳肘了一下老六示意他赶快去干活,而他自己则蹲在一旁当起了监工。
“老六你跟人刑工学学,你看人家那姿势、那效率。”
“老六你把枪对准了再打。”
……
老六忍无可忍送了荆骁阳一记眼刀,“求你了,闭嘴吧。”
刑湉看荆骁阳吃瘪后瞬间安静的样子不由得笑了,“你要不要试试,我给你指导一下。”
“好啊,”荆骁阳蹭的一下就站起来了,“叫你刑工太见外了,喊你声刑哥不介意吧。”
“都行。”
荆骁阳只用过几回这种电动黄油枪还没能熟悉用法,刑湉半蹲在他身旁替他讲解,荆骁阳一味地点头可却一句都没听进去,刑湉身上的机油味混杂着浓浓的男性荷尔蒙味道直往荆骁阳鼻子里钻。
“操!”
刑湉和老六同时愣住了,荆骁阳这才惊觉自己把心里话骂出来了赶紧圆场。
“太累了吧,我觉得我已经学会了,刑哥你接着来。”
荆骁阳将黄油枪交回给刑湉后自己又蹲会原位啃手指甲,刑哥,啧,这称呼从荆骁阳嘴里说出来他都觉得腻得慌。刑湉今天穿的工服把身材遮了个严实,荆骁阳只恨自己没长一双透视眼,真想瞧瞧他的腹肌有没有自己好看。
不知不觉二十分钟过去了,荆骁阳愣是连姿势都没换一下,起来时腿麻得那叫一个酸爽。荆骁阳搭着老六的肩膀一瘸一拐地适应腿部肌肉的舒展,“把枪给我我去还了,免得你跑一趟。”
老六体贴地说道:“我去吧,你自己坐着捏下腿。”
“我去我去,别不懂事啊。”荆骁阳一把抢过黄油枪朝刑湉走去,“刑哥走吧,我送你。”
刑湉看荆骁阳别扭的走路姿势打趣道:“跟个八爪鱼似的。”
老六望着两人走远的背影心里犯着嘀咕,荆骁阳居然说自己不懂事!不就是体贴他而已吗怎么就成了不懂事!老六抠破脑袋也没想明白原因。算了!那个二百五,不鸟他!
刑湉开来的那辆黑色皮卡走了一遭工地后又蒙上了一层厚厚的灰,趁他接电话的时间荆骁阳在尾箱挡板写下了自己的电话号码并落款:小阳。
荆骁阳吹了吹手指的灰把这道选择题刑湉,但也说不准万一碰到什么不可抗力例如骤降的暴雨,例如突然去洗了个车,荆骁阳早早给自己打了预防针接到电话的概率应该不到万分之一。
刑湉一回到修理店就一头扎进了安装发动机的活里,直到需要从车里的工具箱取扭力扳手才注意到后尾箱的数字,号码和名字早就被来往经过的人蹭掉了大半,只剩前头六位,但隐约能猜到是串电话号码。
刑湉脑子里过了一遍“可疑人员”最终把目标锁定在了荆骁阳身上,他早就发现这个叫小杨的小帅哥总会偷偷打量自己,原来竟是这个意思。
刑湉一掌将仅剩的六个号码一齐擦掉,小杨这事做得隐秘应该也是带有试探意味的。也好,就当没发生过。
17:46:28
1008 一场雨
长达一个月,从华兴打来的电话再也没有响过。刑湉和店里最大的股东石哥一起约刘哥吃过一回饭,烟和酒不愧是最传统也是见效较快的利器,喝完一顿后今天石哥就接到了刘哥打来的电话。
刑湉收到石哥发来的消息时刚从酒吧接上饶迪回到家。
“华兴有个活比较急,石哥去了别的工地,我……”
没等刑湉说完饶迪砰地一声将卧室的门摔开,“知道了”。
“我尽快回来。”
刑湉转身去卫生间洗了把脸,他看了眼镜子中的自己,下巴上不知何时冒出了青色的胡渣。刑湉伸出拇指摸了一下,应该是扎人的才对,可惜由于指尖的茧他早已感觉不到这种触感。他将温热的毛巾拧干后盖在脸上,那一瞬间,他突然觉得无比放松。还有必要继续吗?刑湉越来越觉得这段关系怕是要走到头了。
荆骁阳又见到了刑湉,距离上次见面已经快两个月,久得他已经忘记还给刑湉留过自己的号码。
“好久不见,刑哥。”
“小杨,好久不见。”
刑湉没想到这回出问题的又是荆骁阳的那台机器,不过这怪不得他,前一轮班的机手交到他手上时就已经故障了,不过那人急着下班才把等着检修的事交给了荆骁阳。
刑湉检查了一圈最后还是用电子技师查出了故障代码才判定了停机原因。
“液压件的原因,得拆发动机。”
跟发动机有关的维修通常都便宜不了,刑湉估摸着代理商那边应该有相关的优惠政策便给刘哥打电话说明了情况,刘哥嘴里说着“哎呀不好意思这么晚了害你白跑一趟”也只是转告荆骁阳让他给刑工打根烟。
刑湉接过烟道了谢,“今晚就休息了?”
荆骁阳朝半空吐了口烟圈,“这不叫休息,这叫强行停工,今晚又没钱拿了。”
“没有备用机器?”
荆骁阳看了眼四周才吐槽道:“你别看华兴的老板说出去好大的一个名头,实际上抠搜得很,一台机器八九十万呢,他又要面子不肯买二手的。”
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聊天烟很快就见了头,吧嗒,一滴雨精准地落到了荆骁阳的烟上一下将火星浇灭。
“我靠,这雨也滴得太准了点吧。”荆骁阳将烟头扔地上用脚碾了下。
吧嗒吧嗒——如注的雨水骤然降落。
“卧槽,赶紧走。”
荆骁阳领着刑湉跑到了距他们最近的工棚里,几十米的距离两人还是被淋成了落汤鸡。不一会儿狭小的工棚里就挤满了来寻遮蔽物的工友,两人到得早,自然被挤到了最里面。
“怎么突然冒出了这么多人?”
刑湉刻意压低声音说话却听得荆骁阳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他能感觉到独属于刑湉的气息将他整个人笼罩住,从头到脚,多了丝说不清道不明的躁动。
“可能是刚换完班吧。”
说着,荆骁阳又往刑湉的方向挪动了一点,两人的手肘时不时会由于晃动身体碰到一起,他甚至觉得他再挪一点他们的下半身就能贴到一起。
渐渐的,逼仄的空间开始混杂着各种味道,泥土味、汗味、烟味,最要命的是狐臭味。荆骁阳憋着气瞥了一眼刑湉,见他也是一副生不如死的表情。
荆骁阳拍了拍刑湉的肩凑到他耳边说道:“你的车停得远吗?我实在是不行了。”
刑湉没说话,只是指了指门口,荆骁阳心领神会地同他一起穿过人群走出了工棚。雨丝毫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