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候,只要用余光往身后瞟,太宰治都是沉默而又冷淡跟在他身后,神情安安静静地,却又有种说不出地疲倦。

五条悟的皮鞋鞋跟在地上重重一磕,他忍无可忍,却仍然端出冷漠的神态:“你到底——”

“三个消息。”

太宰治像是早就猜到他要说什么,仍然自顾自地往前走,然后在他上面几级台阶的位置停下,他们已经快要到了最上面那层,大约还有几十米,白晃晃的光从地铁口流淌进来,在这个人唇畔的笑容落上明暗交错的阴影。

五条悟仰着脸,竖着耳朵准备听这人给他个说法,却抢先一步捕捉到了细微且不详的滴答声,那是机械零件齿轮卡动的声音,多亏了他这些年遭遇过的无数次的刺杀,他一瞬间意识到了这个声音代表什么。

爆破。

五条悟下意识地就要展开领域,普通人类社会的武器对他毫无用处,哪怕是一吨c4在他一米之内引爆都无所谓。

[根据声源距离,领域半径设为05千米,持续时间为……]

“——咔擦。”

一只手突然伸过来,死死抓住了他的手腕,这只手被银色的、用特质金属制成的手铐栓着,无比坚固,紧得能将皮肉嵌出深深的凹痕。

手铐的另一端则是他自己。

如同呼吸般自然存在的咒力霎时间消散得干干净净。

五条悟茫然地侧过脸,对上那双如同深潭般的鸢色瞳孔,对上那点轻飘飘的笑意——六眼接收到的信息,多到仿佛能塞爆他的脑袋,但大脑却像缺了油的机器,怎么都无法处理。

耳畔却是越来越快的机械齿轮碰撞的嘀嘀声响。

下一秒,他猛地将太宰治往自己的方向重重一拽,紧紧地圈住他的腰,力气极大,几乎都能听见骨头咯吱咯吱的脆响,再捂住他的耳朵,转身,向通道靠墙的地方伏倒,

——轰隆!

太宰治黑沉沉的眼睛被火光照映得发着亮,环住他的男人,身量比他高大了整整一圈,此刻那些恐怖滚烫的热浪竟然都被挡在外面,他除了感到皮肤被灼得发烫,居然再没受到半点伤,而挨在他身上的人,肌肉却因为疼痛而生理性的抽搐着。

男人尖尖的下巴抵在他的头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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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液一滴一滴从伤口渗出来,汇流成河,染湿太宰治身上的外套,最后一轮爆炸散去,五条悟松开手,膝盖蜷着支撑住身体,垂着头,他直面了爆炸的冲击,耳朵嗡嗡直响,半晌才捕捉到一些声音。

咒力始终无法修复身体,那只手仍然握着他的手腕。

力气很大,不容抗拒。 w?a?n?g?址?f?a?b?u?Y?e?ì???????€?n?????????⑤????????

而他怀里的人,脸色苍白,唇畔仍然凝着那么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眼里带笑,轻飘飘笑眯眯地看着他。

真不是个好东西,五条悟气恼地想,这人简直坏透了,早知道他就应该一脚把这家伙从楼梯上踹下去,何苦还把自己害得这么惨?

他又觉得疼痛,浑身上下都在疼,背后估计没有一块好肉,他一边想着,一边咳嗽了两声,这动作牵动断掉的肋骨,又是一阵生疼。

太宰治很慢很慢地坐起来,半拢半抱着差点被他弄死的人,另外一只手虚虚地环在这人背后,他瞥了一眼手上的绷带,那些布条已经看不见半点原来雪白的颜色,全是湿润的血,于是他又去注视那双他十分讨厌却又总会被吸引的苍蓝眼瞳。

就算是这种时候,那双眼睛仍然漂亮而又干净,竭力地睁着,湿漉漉的,像是被雨洗过的天空,又像他在保险柜里珍藏的那颗名贵宝石,充斥着迷惘与难过。洁白如雪的发丝落满尘土,灰蒙蒙的,是只脏兮兮的、狼狈的猫。

太宰治收回手,用指节蹭了蹭对方纤长的白色睫毛,五条悟只有正面看着还算干净,被他这样一蹭,又折腾得乱七八糟。

他注视着垂落在眼前的雪白发丝,那些柔软的发丝打着缕,很轻很轻地发着抖,估计一定很疼,疼到无法控制身体的条件反射,他看见男人动了动唇,用不着听,他也知道对方想问什么。

太宰治笑了笑。

“三个消息。”

为了照顾被爆炸刺伤的耳朵,他特意说的很慢很慢,每个字都足够清晰。

“夏油杰走了。”

五条悟即便伤成这样,思维照样足够敏捷,他立即反应过来夏油杰走了这简单几个字里面所蕴藏的意思——走了,他这一生听过无数次别人对他说谁谁谁走了,死被另一个字所代替,听着温和了些,却不改其中残酷的本质。

半天,他轻轻动了一下,表示他知道了。

太宰治也点点头,平静地陈述出第二个消息。

“七海建人走了。”

五条悟虚虚睁着的眼睛陡然睁大,涣散的眼神凝成一束,钉在太宰治脸上,好像要分辨这条消息的真假,他没什么过分的举动,也没表示出抗拒,只是眼角略微红了一些,不过太宰治之前蹭了蹭他的眼眶周围,也看不太出来。

太宰治又笑了笑,将目光从这人身上移开,空着的那只手,摸出一个四四方方的小方块,扔到地上,小方块咕噜咕噜滚了几圈,碰上五条悟的鞋尖,停了下来。

“第三个消息。”他不等五条悟问他那个方块是什么玩意,淡淡地说:“我也要走了。”

五条悟心想你放什么屁,你现在不是好好的,活蹦乱跳得老子都挣脱不开你的手,但从在地铁站见到这个人开始就隐隐约约存在着、始于第一次见到那个披着红围巾的太宰治、不,更早一些就已经存在的恐慌骤然升腾,脑海不受控制地划过短暂窥见的未来。

沉溺于声色犬马、吐着烟圈的少年。

披着红色围巾,衣摆摇曳,面容端丽的男人。

……

——狱门疆。

——开门!

狱门疆是活着的结界,没有封印不了的东西,使用条件同样严苛,需要在五条悟半径约四米的地方,让他停留一分钟。

不过这一分钟,是五条悟脑内时间的一分钟。

既然是活着的结界,狱门疆开门的状态几乎称得上精神污染,一大片几米高的猩红色肉片绷成方块,立在五条悟面前,肉片翻滚了两下,长出一只硕大的眼睛,苍蓝剔透,巨大的瞳孔倒影出白发男人怔愣的神情。

像一头被伏击的鹿。

[……为什么?]

五条悟收拢着肩膀,滑腻蠕动着的血肉将他捆得不能动弹,泛着腥味的铁锈气息,越来越紧的束缚——他把这些全部视为无物,僵硬地侧过脸,牙齿紧咬,瞳孔紧缩成一个小点,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

“为什么?”

而凶手垂着眼睛,纤长的手指摸出一根细细的铁丝,随手在手铐上戳了两下,锁着他手腕的那枚铁圈叮当一声散开,他又摸到兜里之前买的那条ch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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