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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不住想帮他。
她委屈极了。
夏渊看面前的女子越哭越凶,挣扎着站起来,伸胳膊把她搂在怀里,让她的头靠在他宽阔的胸膛。
他的手缓缓的揉着她的背,声音里充满了疼惜,“香桃,对不起,都是我的错,你别哭了,好不好?”
他的声音悲情又性感,话音里的颤儿仿佛能勾人,任谁听了都要化成一滩水。
香桃不想被他蛊惑,抹了他满胸襟的泪水后,冷冷道:“将军请回吧,我今日陪了太后一天,身子乏的很,想休息。”
话音刚落,不由分说的把他推到门外,“哐啷”一声,紧紧的关上门。
仿佛这门一关,她也耗尽了最后的力气,顺着门扉滑落,颓然坐在地上。
门外,夏渊仿佛定住了般,眼睛久久落在关着的门扉上,一动不动。
*
翌日清晨,彩月挠头走进寝室,疑惑道:“小娘,昨夜将军在内殿留宿了么?”
香桃心下一颤,低声道:“没有。”
彩月喃喃自语,“难道是我眼花了,天刚破晓的时候我看到将军在门外站着一动不动,我以为他刚从你的寝室出来,等我开了门,又不见了他的身影。”
破晓时分?香桃拧眉,昨晚她早早就把他赶走了呀,难道说他在门外站了一夜!
“应该是奴婢眼花了。”彩月抿唇笑道。
香桃低低的“嗯”了一声。
一番穿戴梳洗之后,香桃去给太后请安,今日殿内事多,太后也没留香桃,只让她回宫好生歇着。
从慈宁殿出来,香桃沿着宫道朝宇坤殿走。
因着晚上宫里设宴为夏渊和西北军践行,外加明日太后移驾白马寺,两件事撞在一起,宫里登时热闹起来,这宫里的人比平日多的多。
穿过一处御花园,香桃听见有人在背后喊她,她一转身,看见盛锦阁的彭夫人急着追她而来。
“香桃娘子,好久不见,我远远的看着像你,又不敢认,这追了几步才确定是你。”
在宫里见到故人,别有一番感情,香桃笑盈盈问:“彭夫人怎么到宫里来了。”
彭夫人道:“今日宫里不是有宴会么,估摸着是宣布的太突然,后宫的嫔妃公主们都来不及制新衣,纷纷到盛锦阁拿成衣,我怕伙计们出乱子,亲自照看着送到各宫才安心呢。”
香桃施然一笑,“彭夫人果然细心。”
彭夫人眉心一皱,试探着问:“小娘,哦,不对我以后得改口了,就是,那个,将军是不是还没有告诉您?”
香桃疑惑,“告诉我什么?”
彭夫人捂了捂心口,忍不住感慨,“将军对您真是痴情一片。”
香桃一头雾水,这彭夫人哪就没来由冒出这么一句,她摇头兀自笑了,正准备说两句客套话就告辞,却听彭夫人庄肃道:
“小娘以后就是盛锦阁的大东家了,将军知道您喜欢漂亮的衣饰,以开放西北、江南的商道为资本,置换了盛锦阁大半的份额,而契约上落的是您的名字。”
香桃瞳孔震惊,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当...当真如此?”
彭夫人嗔道,“当然是真的了,我能拿这么大的事开玩笑么,东家上辈子到底积了什么德,遇见将军这么好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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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桃身心都还沉浸在惊讶中,久久不能回神。
彭夫人好像想起什么,补充道:“将军给小娘留的不止盛锦阁,我见鸿锦楼的白掌柜还在张罗其他资产。”
香桃眉尾上挑,眼眶睁大两圈,一把抓住彭夫人的手脱口而出道:“我跟你出宫一趟。”
香桃以添置新衣为借口,跟着彭夫人出了宫,出宫后她却没去盛锦阁,而是让彭夫人把她送到鸿锦楼。
白掌柜见她进来,恭身把她迎到后院厢房。
香桃开门见山的问:“将军都做了哪些安排?”
白掌柜也不隐瞒,和盘托出。
原来,为了防止后续军费跟不上,夏渊让白掌柜把手里所有的铺子、客栈、钱庄、园子找好下家,一旦有需要,不计代价的转出去,但独留了四处不能动,且都转到了香桃名下。
一个是鸿锦楼,因为香桃爱吃里面的点心。
一个是恒昌玉器,香桃上次没来得及挑玉件,索性归到她名下任她挑选。
一个是天华银楼,专卖女子爱的金银首饰。
最后一个就是盛锦阁,夏渊特意为她买的。
如此以后,她在京中吃穿不愁,不用看任何人的眼色,过她能想象到的最快意的生活。
香桃的眼眶润湿,心里并没有因即将到来的快意人生而轻松起来,胸口反倒像压了一块大石头,沉重的她说不出一句话来。
白掌柜叹了一口气,神情哀默,“老奴怎么看着将军像在处理身后事?小娘啊——”他抬头,已是泪眼,“我不懂政事,将军此去边关,真的那么凶险么?”
香桃看着他,目光坚定,“将军英明神武,战无不胜,北狄蛮人来犯,何足为虑。”
她心里喟叹,外忧不足为虑,内患却不得不除。
*
傍晚,宣政殿内,丝竹声声,觥筹交错,元丰帝和孝贤太后设宴为西北军壮行。
香桃和夏渊没有坐在一起,夏渊作为西北军统领,和众将士坐在大殿左手,而香桃则和宗亲命妇们坐在右手。
军中将士好酒,正逢太后心里舒畅,故而皇家酒窖打开,美酒佳酿如流水般在殿中倾倒,君臣开怀畅饮,好不爽快。
命妇女眷们亦受军士的豪情感染,丢掉了矜持,纷纷举杯,前后左右的敬起酒来。
这些个妇人眼皮子最活,见香桃颇受太后器重,都走过来同她碰杯,香桃知道自己喝了酒是什么状况,自然不敢真喝,寒暄完只把酒杯放到嘴边润个唇而已,可饶是如此,因着众人太热情,几圈下来,杯子里的酒也下去了大半杯,加上开头和太后喝的那杯,她腹中也装了快两杯酒了。
她心知不能再喝下去,忙避了众人,找个角落远远的坐着。
夏渊的情况比她好不到哪去,也被敬酒的人团团围住,其实以他的地位,举杯即可,完全不用喝,但夏渊仿佛自己想喝,一杯接一杯,酒盏就没放下过。
眉头轻拧,香桃低下头,避着不去看他。
殿内的气氛越来越热烈,醇厚的酒香充满整个大殿,香桃一呼一吸全是酒气,她本就晕陶陶,感觉再坐下去,就真的醉了,遂起身,往殿外走去。
殿外是一处花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