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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寝殿中。

“诶,相爷……”大监又不好高声,怕将刚被朱全顺领走的两人又引回来,大监看了看子松,整个人都有些不好,子松忽然也意识到闯祸了。

大监连忙跟去。

许骄入内,脸上都是紧张神色,宋卿源眉头微微皱了皱,“不是不让你来吗?”

许骄眼眶有些红,想起刚来灵山那天,宋卿源就躺在榻上睡着,脸色有些苍白,方才听到子松口中说起他病翻了,许骄心中是真担心了,当下,轻声道,“你没事吧?”

宋卿源拢眉,“谁告诉你的?”

大监跪下,扇了自己嘴巴,“老奴时糊涂。”

宋卿源看了大监眼,没有拆穿,“出去。”

大监明显听出天子不高兴,赶紧退了出去。

寝殿内就剩了许骄和宋卿源两人。

“朕让你呆在哪儿?”宋卿源问。

许骄咬唇:“与山阁。”

“那你就不能好好听朕的话?”见她眼底微红,方才是真担心他了,宋卿源语气软了下来。

许骄低头噤声。

“过来。“宋卿源淡声。

许骄上前,宋卿源看着她,低声道,“朕是傻的吗?他们个倚老卖老,个胡搅蛮缠,朕同他们耗着?不知道咳嗽几声吓唬他们?”

许骄愣住,肉眼可见的眸间清亮起来,他……他装病?

宋卿源无语看她。

许骄语塞,她怎么会想到?她真以为……

只是很快,许骄心中又反应过来,宋卿源才不会至于这么沉不住气,被个麓阳候和个宋昭气得病翻了,光看他有耐性将京中这些人和事凉了这么久,就应当想得到了……

许骄觉得自己方才定是傻了,不光今日,即便是明日,宋卿源也有办法应付麓阳候和宋昭两人,她是多此举担心了。

“……那我回去了。”许骄轻声。

他伸手握住她手腕。

许骄转眸看他,他低声道,“……别走了,陪朕会儿。”

……

龙塌上,宋卿源拥着她入眠,两人都没说旁的话,安静得躺在处。

宋卿源虽然借朱全顺将麓阳候和宋昭支开了,但早前双方确实争执起来了不假,宋卿源大病未愈,即便先前是装的,也有窝火在。

过了很久,宋卿源才安稳睡着,身边均匀的呼吸声响起稍许,许骄才慢慢撑手起身。

已经入夜很久,许骄下了龙塌,又伸手拿了侧的衣裳,去屏风后穿好。

出寝殿时,是子松在当值,子松见了她出来,上前,“相爷,今日是奴家糊涂了。”

“大监呢?”许骄问。

子松道,“师父这两日不来寝殿这里伺候了……“

许骄心知肚明,宋卿源的事大监心中清楚,但子松并不知晓。子松是真以为宋卿源出事了来找她的,宋卿源迁怒,大监便扛下了此事,没说子松的缘故,但宋卿源心中雪亮,也卖了大监人情,知晓大监和子松亲如父子,没有再问子松。

许骄宽慰,“大监不在,你好好在陛下跟前伺候,两日很快就过了。”

子松红着眼应是。

……

内侍官拎了灯笼走在许骄前面。

寝殿到与山阁不远,许骄路都在出神。

今日之事不全然因为子松,关心则乱,以前的她会冷静分析事端,不会轻易冒失,但今日,她听子松说起的时候,确实有瞬想起过宋卿源的叮嘱,但因为这段时间两人的亲近,她的思考会被情绪左右,影响判断……

眼下还只是在灵山,等回京之前,她需要静下心来,好好想想。

推开与山阁的门,内侍官将内里都收拾妥当了。

与山阁的寝榻,早前她和宋卿源也处过,许骄有些失眠……

整晚,许骄都没怎么睡好。

翌日起来,许骄又顶了双熊猫眼。

内侍官端了早饭来,她简单用过之后,继续昨日没有完成的事务,整个上午,陆续都有内侍官往与山阁这里来,会儿说陛下用了早饭了,会儿说陛下在看书,会儿又说陛下在干嘛干嘛,总归,事无巨细。

许骄心中清楚,宋卿源怕她心中担心,乱猜测,索性让人来跟前知会她声。

就这么直到了晌午,内侍官才布好饭,许骄筷子还没伸呢,就见宋昭的身影来了阁中,许骄整个人都有些不好——就不能让人好好吃完饭再来吗?

“许骄,我哥怎么了?”宋昭开门见山。

“惠王应当去问陛下,问我做什么?”许骄怼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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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昭窝火,“他没搭理我,你肯定知道!”

许骄平静,“我不知道。“

“你!“宋昭的狂躁劲儿又忽得窜了上来。

许骄依旧平静唤了声,“小田子。“

名唤小田子的内侍官入内,“相爷。“

许骄道,“同陛下说声,惠王来我这里了。“

“许骄你!”宋昭气极。

许骄眨了眨眼,然后目光看向屋外,意思是,你可以出去了。

宋昭也确实差瞬就原地爆炸,但还是忍气吞声,朝着内饰官道,“加副碗筷。”

许骄愣住,“……饭菜不够。”

宋昭看她,“分着吃!”

许骄无语,宋昭就是见不得她好,特意的!

但宋昭若真只赖着不走,在她这里吃饭,她又不好真将人撵走,更不好让小田子到宋卿源跟前,让宋卿源像昨日那样将宋昭拎走。

许骄这顿饭吃得不怎么开心。

“我哥怎么回事?”宋昭锲而不舍。

许骄叹道,“惠王要有这锲而不舍的劲儿,去磨陛下多好,磨微臣做什么?”

“我哥怎么回事?”许骄觉得宋昭像头蛮牛,迟早,不是她被宋昭折磨死,也是宋卿源被宋昭折磨死。

许骄沉声,“差点死了。”

宋昭僵住,应是全然没有想到。

许骄继续看他,“惠王不是特意来为瑞王求情的吗?梁城之事秘而不发,惠王是怎么知道的?麓阳候是怎么知道的?”

宋昭语塞。

许骄又道,“全天下都知道瑞王是好人,是陛下的叔父,都来求情,求情的人多了,就成了陛下不念旧情,容不下自己的叔父。但弑君呢?”

宋昭手抖了抖。

许骄看他,“惠王就没想过,自己以为的求情,实则是旁人试探陛下的手段吗?”

宋昭噤声了。

稍许,宋昭才道,“梁城的事你知道多少?”

“微臣不知道梁城之事,陛下也未告诉微臣,同样,陛下不想告诉惠王,也是不想惠王插手此事,我若是惠王你,要么眼下收拾被子走人,有多远走多远,不要给陛下添乱,要么就像我现在这样,老老实实呆在这里,不给人当试探陛下的工具使!”

许骄说完,宋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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