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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当初沈凌就是因为梁城出事。若是去梁城的人是她,那回不来的人兴许也是她。

大监早前偷偷告诉她,梁城之事同宋卿源的叔父有关。

在宋卿源很小的时候,曾在越王处呆过一小段时日,宋卿源一直很敬重越王,若是梁城之事的背后黑手是越王,还如此狠戾,一定要取宋卿源性命,那对宋卿源来说,等同诛心。

“回殿中吧。”宋卿源声音很淡。

许骄跟上。

……

殿中,大监正带人鸡飞狗跳找山鼠。

相爷怕山鼠,大监更怕相爷大半夜的,在寝殿隔壁的偏殿尖叫,扰陛下清梦,折腾得整个行宫不得安宁。

下午相爷的声音响彻云霄,若不是他先入内,见陛下正抱着相爷,连忙拦下暗卫和侍卫,恐怕暗卫和侍卫都冲进来了。

山鼠伤不伤人不重要,重要的是,相爷怕不怕……

眼下,许骄跟着宫人看四下看搜索山鼠去了。

宋卿源在大监身侧,冷声道,“你要是这两日脑子不怎么好用,就歇两日再来。”

大监吓得连忙躬身,宋卿源踱步离开。

等大监反应过来的时候,他恨不得抽自己耳光,他今日这是怎么了!

脑子竟然这么不灵光!

大监连忙使了眼色让内侍官都离开。

许骄叹道,“大监,还没找到呢!”

大监为难道,“相爷,陛下在,哪有将寝殿翻得乱糟糟的道理?奴家也让人找了,确实没找到山鼠,相爷先稍安勿躁,若是稍后有山鼠,您再唤老奴一声,老奴马上遣人来找。”

许骄也知大监为难。

“只是……”大监又提醒,“相爷,陛下受了伤,夜里睡得轻,相爷就算是见到山鼠了,也万万不可一惊一乍的,扰到陛下歇息,陛下还病着呢。”

许骄叹息,“知晓了。”

……

等殿中安静下来,宋卿源又同许骄在寝殿的案几前对坐,听许骄说起朝中之事。

他在庆州,虽然有所耳闻,但听到了,和实际许骄见到的总有出入,尤其是眼下梁城事态不明的时候,朝中官员的态度。许骄清楚宋卿源想知晓的,有详有略,但宋卿源问起来的时候,许骄都一一能应声。

两人分明都觉得只是眨眼的功夫,但龙案上的清灯都已燃烬,大监入内添灯盏的时候,也提醒道,“陛下,夜深了,太医说陛下的伤势要早些休息,才能尽快康复。”

宋卿源目光看向许骄。

许骄这一路都在马车上颠簸着,尤其是最后几日,为了能赶在年关前抵达,几乎夜路没有停过,好容易今日到了灵山,其实困极。趁着大监说话的功夫,许骄偷偷打了哈欠。

宋卿源敛了目光,低声道,“睡吧,明日再说。”

许骄如临大赦。

临到宋卿源起身,许骄又忽然道,“你的伤,还要紧吗?”

她又不好说,晌午时,她看见他手臂上的结痂和印痕了……

宋卿源瞥她,温声道,“来了这么久,舍得开口问了?”

又被训了!

许骄心中不免腹诽,不关心被训,关心也要被训。

宋卿源低声,“朕没事,睡吧。”

许骄应好。

***

群山环绕,重峦叠嶂,夜里的灵山很静。

偏殿内,许骄方才分明困极,但躺床榻上,却一直没怎么睡着。

一是脑海中都是大监和柳秦云说的话,那股惊心动魄和后怕在安静的夜里仿佛消散不去,她并看见太医上药,但是今日见到宋卿源手臂上的结痂和印痕,她心中说不出的添堵,但最后在宋卿源口中只有轻描淡写的一句,朕没事。

以她对宋卿源的了解,即便年关将至,宋卿源也从来不会松懈,除非,是真的不怎么好。

许骄其实也清楚宋卿源不怎么好……

只是他不说。

其二,许骄心底其实还惦记着那只山鼠的事,大监早前让人到处找也还没找到,不知道它什么时候就会窜出来,会不会不止一只,大监是说,灵山中是有山鼠的,寝殿里有也常见。不伤人,陛下也不怎么在意。

但她怕啊……

所以裹在被子里,她还是时不时就瞄一眼床榻外。因为有山鼠,她都不敢放下帷帐,怕山鼠爬进来,但帷帐挂起,只要看到,她就赶紧冲出去找大监。

最后的最后,才是宋卿源就睡在隔壁寝殿里。

寝殿和偏殿之间就隔了一道帘栊,许骄脸色微红,他明明知晓她是女的……

他是真将她当做了男的,“兄弟”,臣子。

果真,在宋卿源眼里,她就是男的。

认清这个现实,许骄困是困了些,也花了很长时间,困战胜了对山鼠的恐惧,整个人趴在偏殿的床榻上入睡,只是没怎么睡实。

到后半夜,许骄渴醒,迷迷糊糊爬起来,去到偏殿的案几前喝水。

喝完水,再迷迷糊糊回床榻重新睡。

陋室的格局,是内屋的案几在帘栊后,这样方便有时候岑女士在她屋中睡觉的时候,她挑灯夜战的光,不会吵醒岑女士。眼下,许骄习惯性撩起帘栊,自觉往“自己”的床榻回。

原本偏殿的床她就陌生,迷迷糊糊得爬了上去。

腊月的山中有些冷,但被窝里是暖的,她掀起被窝,往被窝里舒服一钻。

宋卿源整个人僵住。

这寝殿中还能有谁?

而且还有谁胆子大到这种程度?

一伸手,双臂把被子一夹,一个咸鱼翻身,将他身上所有的被子都卷走,整个人裹得像个茧蛹子的一般,还不如小时候睡觉老实。

宋卿源伸手,试图从她这里将被子抢回来,扯都扯不动。

宋卿源有些窝火,他这儿还病着伤着!

宋卿源只能稍稍使些力气,被子果真扯了些回来,但连带着将人也扯回来了……

而且,她似是睡觉总要夹着些东西,方才是被子,眼下是他。

宋卿源看着贴在他跟前的许骄,眉清目秀,睡着的时候也香娇玉嫩,桃腮杏面,唇如渥丹,他心中微动,不得不移开目光。

但她呼吸就在他颈边,多少有些,烦人了……

宋卿源想起晌午时,她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好好的,宋卿源,你怎么这样了?

他心底微软,但很快又想起晌午时,他伸手环在她的纤腰上,盈盈一握的触感。他看着她,目光稍稍缱绻,伸手牵过被子牢牢盖在他两人身上,也伸手环过她腰间。他略带紧张看她,她未醒,但却靠他更近了些,近乎整个人都贴在他胸.前。

许骄是在做梦,梦到自己抱着一个暖宝宝。

暖宝宝很大一只,而且还不怕山鼠,所有的山鼠见了他都通通退散了去。

她觉得很舒服,也很安全,便将身前的暖宝宝抱得更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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