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唤醒,沈度这才调转了目光,眼睛染着一层揶揄,薄唇微启:“姜小姐来就是为了问这个?”
他放下文件,手在桌沿有规律地轻扣。
外面雨势依旧,白茫茫一片闷得万物沙响,风拍在六十六层的落地窗,湍急水流一层层往下刷。
隔着一张桌子的距离,乱流暗涌的背景下,无声地对峙燃起。
像是一场极其契合却注定无果的宿命悲剧,两个人之间积压的,谁都无法妥善处理的压抑终于在近距离的针锋相对中找到一个宣泄口。
不知过了多久,连肩膀都有些酸了,沈度眼神松动的瞬间,姜孜也放松了姿态。
但火药味仍在。
“换掉星飞是你指使纪清延的。”不是疑问,而是陈述。姜孜双臂撑在办公桌上,看着那张志得意满的脸,恨不得马上给他来几道漂亮的抓痕。
沈度靠向椅背点了颗烟,透过缭绕看着日思夜想的熟悉面孔。
先是冷冷嗯了一声,又接着说:“还有电影。”
说的是一部贺岁档,著名导演执导,主演都是戏骨级,还有其他人气偶像加盟,两年后上映,票房看好破十亿。
虽然还没官宣,但已经探过口风,十拿九稳。
但不论投资方多看好肖星飞,只要沈度开了口,都肯定会换人。
毕竟资本的力量才是最强大的,而在宁城,所有资本无一例外都要看沈度眼色。
不知何处吹来一阵细风,烟灰随着飘到了姜孜手上,她皱了皱眉头,伸手去拿沈度的烟盒,只是还没放进嘴里就被夺了去。
“烟瘾见涨?”
“不是都打算老死不相往来了?你管不着。”说着再次伸向目标。
可惜那烟的主人不干人事,先是把烟和打火机都放进自己口袋里,又拽着她困在了桌子边侧。
姜孜猝不及防被牢牢圈起来,顿时不乐意了,抬腿就是一脚。结果被踢那位纹丝不动,反而靠的更近,彻底堵了个严严实实。
姜孜也不示弱,抬着下巴瞪着他。
她今天化妆时故意加深了眼尾,此刻映在灯光下,更是显得妩媚至极。
沈度喉结滚动,忍不住挑了挑眉。
分开的这几个月好像依然没长什么出息,眼前这个女人还是那么对他胃口,从上到下都像是拿捏在他的心上。
“你知道我要什么。”对视许久,姜孜依然不接话,无果,沈度认命般接着说:“姜孜,辞职,搬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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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是谁先开始,只知道是窒息般的炽热。
交缠吸吮的唇舌在彼此口中肆虐,来不及吞下的津液自嘴角滴落,连成一根割舍不掉的情丝。贴合颤动的躯体让热意无处可逃,狂乱地吻着,用湿润的舌尖一笔一划签上彼此的名字。
爱意不加掩饰,汹涌而执拗。
直把人亲得臂弯里瘫软,唇肿颊红,一双手不断拍打胸膛,沈度才松开人。
“你不要脸。”姜孜轻喘着,眼含迷离看了沈度一眼。
“我只要你。”说着,低下头又要亲上去。
姜孜偏头躲开,还惦记着正事儿没办,小声喊:“沈度。”
沈度不答,宽大的枫木办公桌旁继续贪婪地吮吸着红润的双唇,一只手撑在身侧,另一只用力摩挲着怀里的人。
上衣边缘探进去按压打转,让那枚红果愈发挺立。
姜孜舒服得忍不住叫出声,暴雨如洪,嚣叫着闯入情爱的天地间。
又是好久,两人皆是喘促,姜孜衣衫凌乱,差点站不住。
再激烈的亲吻也解不了渴,反而澎湃更甚。
喘了半天的魅人小红狐这时却开始发力,直勾勾地盯着眼前人,声音掐的出水儿来:“沈度,打给纪清延。”
沈度一僵。
早该想到的,姜孜的臭脾气,绝对不会在这种针锋相对的时候老老实实让他碰。
身上骤然冷下来,黑着脸拉开距离,坐回原来的位置,“别想,辞职搬回去,只有这一条路。”
见他软硬不吃,姜孜彻底来了气。
拿起手机点开季辰璋的对话框,两手飞快的编辑:我们在一起吧。
不过并没有发出,而是转了方向递给沈度,看着他:“打给纪清延,否则我们彻彻底底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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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狐狸:明天把沈总绑起来吃肉。
爱情本就是一场突袭。 <你在我的对错之外(你看天蓝不蓝)|PO18臉紅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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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情本就是一场突袭。
接到沈度的电话时纪清延刚好拿起手机看时间,还行,比预计时间晚了一个小时。
电话挂断,徐长卿和李谦叹着气苦着脸转账,愿赌服输嘛,没办法。
藕片咬的脆脆响,纪清延深抿一口酒杯,筷子敲敲盘沿:“你们怎么就不信呢?哥在姜孜那赢过吗?”
仔细想想,好像真没有。
那时候姜孜被带回雍江壹号,吃穿不愁,就像折了翼的白鹭被精心养在了镶着黄金翡翠的鸟笼子里。
鸟笼很大,只有她自己,但她不吵也不闹。
某天沈度深夜过去,看见她缩在沙发旁的地毯上,抱着头蜷成一团。
伤到的脚腕还没好,也不上药,任由肿着。
沈度什么时候伺候过人,也不知怎么,下意识就去找药箱。
她疼得绷直后背,两只手紧紧抓着抱枕,黑亮的眼睛蒙了层晶亮的雾气,但还是一声不吭。
放下药酒,沈度把人抱起来放在腿上,第一次靠的那么近,姜孜的心怦怦跳。
他问她:“害怕?”
他应该是喝了不少酒,温热吐息里裹挟着的馥郁酒香。
姜孜摇摇头,看起来比谁都倔强。
垂下长睫,却是口不对心:“你以后可以经常过来吗?”
那是第一次妥协。
从那晚开始,一周会有三天,沈度出现在雍江壹号,虽然其他时候还是会宿在公司。
但只是一句话,姜孜便轻易打破了他多年不改的习惯。
其实也想过原因。
但哪有那么多的为什么。
爱情本就是一场突袭。
看中了对方的心,随即亮出最致命得武器。
杀伐果断,攻城略地,进攻或防守时,连开展前仅存的最后一丝理智也会被荷尔蒙彻底击碎。
人都是被激素支配的动物,无论输赢,只要坚定,总是酣畅淋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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烦意直达心底,脱了西装只留件衬衫,沈度陷在座椅里,沉默着抽烟。
通话间隙,姜孜余光撇见他像被围拢在氤氲的迷雾里,眉宇间的清愁不时显露,仿佛旧日曾见过的海市蜃楼。
“好的导演,我们星飞还是新人,到时若有什么做的不好的,还请您多多担待。”
纪清延的速度倒是快,这才没几分钟,岚山令那边就已经峰回路转。
通话结束,姜孜笑嘻嘻地往沈度走过去,主动俯下身弥合两人之间微妙的距离。
沈度抬抬眼,并不回应她,而是把脸转向另一侧,问:“姜小姐还不走?”目的已经达成,还有什么不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