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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景苑住了。

曾经的林珩,也耀眼得不可匹敌,也少年得意挥斥方遒,也是人人羡慕崇拜的天之骄子,是夜晚最亮的那颗星,而一朝坠陨,自甘堕落,与黑暗融为一体,成了黑夜中的幕布,再也寻不到那颗星的光芒。

林珩躺在浴缸里,湿气凝结成的露珠打湿了他的眉睫,他将手臂覆在眼睛上。

今天确实是他生日,他听到过很多声生日快乐,却也没听到过一声生日快乐。以往兄弟朋友,学校同学都会给他庆生,各种聚会party酒局,偶尔也只有林家老宅的奶奶会记得林珩的生日,不过这一点星火,聊胜于无,所以他到最后一样觉得孤独——他父母从未对他说过生日快乐。

十叁岁的那一晚他一度陷入自暴自弃的地步,自我怀疑,自我否定,自己对他们来说到底是什么,看着母亲一脸的温柔慈爱,父亲说不定在哪也有个温馨融洽的家,都是他从未感受过,从未得到过的东西。

原来即使是光芒璀璨的星星,陪伴它的只有黑暗。

他又突然想到今天那个女生真挚安静的一声生日快乐,不带任何浮华喧嚣的色彩,干净而美好,如涓涓泉水细流到他四肢百骸,让他恍惚,若是母亲对他说这声祝福时,是否也会如她这般的神情。

林珩忽觉浴缸的水温转凉了,于是站起身来,穿上浴袍,看到桌上的手机震动,他拿起放在耳边,那边陆之宴的声音就传来了:“哥们,别说兄弟不记得你十七大寿啊,红魅,满庭芳,还是一品翠轩?说个地儿,今晚兄弟我包场了!”

他随便说了个地方,就挂了电话倒在床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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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狗子曾经也是个好孩子(狗头

第二十章第三种绝色

渐渐地,岁暮天寒,江宁市下起了鹅毛大雪,天地间一片银装素裹,树上屋上窗上的点点白雪装点得整个学校十分唯美。

说实话在席蕤奚的印象里,雪这种东西是微乎其微的,苏城的冬天其实偶尔也会下雪,但不多,而且都是星星点点的雪渣子,远没有像江宁市这样的漫天雪花飞舞,而她五岁前在江宁市模糊的记忆不足以浇灭她现在看到雪的好奇兴奋。

所以她现在趴在窗前沉浸在飘雪的世界里,嘴角抑制不住地扬了起来,开心地像是得到了糖果的小孩子,心里还默默盘算着最后一节是体育课,想拉着小姐妹去玩雪。

坐在席蕤奚后面的班长秦珲看到了她的侧脸,柔美温暖,嘴角的笑容更显得整个人都青春活泼,这一刻席蕤奚在秦珲眼里仿佛带着光,他不禁呆住了。

自从十二月的第二次月考后,就调了位置,现在班长坐在了席蕤奚的后面,他时常向席蕤奚问问题,无论什么问题她都会,而且讲题时很容易听懂,令他常常惊叹折服,不愧是年级第一,温柔善良还成绩优异,秦珲顿时对她心生好感。

而现在他看到这幅画面,小心翼翼地拿出手机,打开拍照界面,偷偷抓拍了少女希冀灿烂的笑容,像是做了什么亏心事似的,拍完就把手机放进抽屉里,装作低头看书的样子。

很不凑巧的,坐在秦珲后面的林珩正好看到了他这一举动,无声地扯嘴嘲讽,面无表情地低头玩起了手游。

不久林珩的目光又落在了席蕤奚的脸上,最近是不是太久没找这个小傻子了?

第四节下课铃响起之前,窗外的大雪正好不负众望地停了,如果外面下大雪体育课就得取消,学生们当然期待雪停了,不然指不定这节体育课就能换成语文数学英语物理化学各种惹人嫌的课。

体育课的后半节是自由活动。

不过天气这么冷也没人愿意活动,有的人直接回了宿舍取暖,或者提早去食堂等着开饭,而许多男生则是跑到升旗台后面的操作室里喝酒玩牌找乐子。

自由活动之后席蕤奚一脸暗自兴奋地搓着小手,对她的叁个小姐妹说:“澄澄,欢欢,瑶瑶,我们去玩雪吧?”

沉澄澄正想开口讨论现在是回宿舍还是去食堂,突然听到席蕤奚的话,不禁呆住,叁人皆是面露疑色:“玩雪?玩什么雪?”

“就是堆雪人,打雪仗呀,好不好?”女孩眨了眨她的大眼睛,泛着盈盈的光,亮晶晶的,脸蛋白里透红,生动极了。

沉澄澄amp;方雯欢amp;季瑶:???

她们纷纷抽了抽嘴角,还堆雪人打雪仗?这是什么幼稚的神操作?不就是雪嘛,整得有多稀奇似的,奚奚这小土鳖智商挺高,就是傻得可爱,拉低她们整体成熟水平。

但看她这眼神她们不忍拒绝,于是一边嫌弃一边陪她堆雪人。

刚下完的雪,学校的清洁人员还没来得及清理。席蕤奚循着小时候的记忆开始滚雪球,当雪人的身体,她蹲在雪地上开始搓起一捧雪,慢慢揉圆它,可她总是一揉就打散了手中的雪,眉头皱起。

当她还在和手里的一小捧雪作斗争时,旁边方雯欢就已经滚好了一个大雪球立在这,可饶了她吧,她想快点弄完快点走人,幸好大家都走了,操场现在人不多,不然被人看到她们在这玩堆雪人这种幼稚玩意儿不知道有多糗。

席蕤奚一脸羡慕,想让她们教教她,季瑶无奈慢慢陪她一起滚雪球。

坐在操作室里的程江看到在操场一个小角落堆雪人的女生不由得大笑出声,程江转头对姜宇说:“宇哥,你看那边咱班的年级第一在那堆雪人,哎哟我的天,太他妈搞笑了,这年头居然还有人一本正经地玩雪人哈哈哈哈哈。”

林珩听到年级第一时抽着烟的手一顿,眼睛转向程江指的方向。

少女清丽的面容掩于皑皑白雪之中,天地间一片白茫茫,而唯有这一隅丽色点亮整片苍白,那扬起的笑容就是这抹颜色的中心,突兀又显眼。

林珩想起幼时所读到余光中先生的一句诗,幼年他不解其意,也无法想象那画面。

月色和雪色之间,你是第叁种绝色。

月色下的她,他看见过,清晖皓影落在她身上,出尘又潋滟;雪色下的她,正如此刻一般,新雪初霁,流光银亮,靡颜腻理,绮容玉貌。

而他现在看到那画面了。

然,月色和雪色都有一个共同点,太过纯白,太过干净,太过美好。

不知为何他心中突然升起一股烦闷,猛吸一大口烟,谁知烟越抽越闷,林珩把烟掷在地上,用脚狠狠一碾。

五班这节也是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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