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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机，母亲阿姨司机围着她转，走两步就累，羊皮底的鞋子走烂了就要抱怨，下午茶要司机跟五星级酒店买蛋糕咖啡回来。

她能和他去住小阁楼？凭什么？好日子过够了，出来体验hard模式吗？

他养得起她吗？

“马骏，你好无情。”

“上床归上床，干系到一辈子，靠爱情吃不饱饭，你也知道我懒，不爱干活。”

是了，他凭什么让她嫁给一个穷教书的，靠爱发电，有情饮水饱吗？她锦衣玉食，娇生惯养，父母捧在手里，见天等着别人来伺候，给她洗脑让她去伺候自己，凭什么，她父母能答应吗？

“我在你眼里就像是乞丐对吗？”

“我现在未成年,不也还得在我父母手下讨生活，凭什么张嘴让他们再多养一口人?”

“你去京城吧。”沉默良久，她说。

“为什么？”怕你觉得走到绝路，会想不开跳楼。

“想想你去了能做什么。考研，在职，脱产，考什么专业，那边又有什么学校你想去的，有什么行业是你想做愿意做并能做的，而且能一直坚持下去的？”

她不像是在随口一说。

“你毕业了是不是要去？”他的俊脸上总算有了些别的情绪。

“是的。”

“我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和你谈恋爱？”

“等到你足够富有，或者现在去买彩票，至少先拿五百万回来，”她的表情不是在开玩笑。

“要么，就靠自己去赚。”

“那么你呢？”他盯住她，是了，她还不是靠父母养。

“到大学毕业前我要靠他们，至少现在看是这样。”这点她不否认。

“你有什么想去的学校和想学的专业？”

“他们把路给我铺好了，但工作是另外一回事。”

“马骏，你一点也不像个孩子。”

“所有人都这么说。”

“要么去傍富婆，被包养卖屁股，贩毒，要么做出个人样来。”看了，从她嘴里轻而易举说出这么血淋淋，刻薄，又一针见血的话。

好在她还愿意和他说这些，胜过那些不切实际的安慰。

“我知道了，马骏。”他走了，整个国庆假期他们都没再见面。

0022 责罚

国庆节一回来，那个高三七班戴眼镜的男生跟窗户上看着她从车上下来，一路去了宿舍。

晚自习第二节下了，他下来到他们班的后门，将她叫了出来，问她是否还记得他，随即将她的cd碟片包还给她。

他说，其实更早他就见过她了，跟校刊编辑的时候，她想了起来，有这么回事。

马骏又恋爱了，和高三七班的李同学。

这事声势浩大，大办公室的很多老师都知道，也包括叶老师。

他们俩每天写信，即便就隔了一层楼梯。李同学甚至五点起来陪她早读，晚自习前溜达，下了晚自习还要一起溜达，回了宿舍他还要给她打电话。

一天到晚二十四小时恨不能黏在她身上，让他无比的憎恶。

期初她收到信压根儿不爱回信，丢了，夹在哪里忘记了，要不就是丢垃圾桶，她总是拿别人的真心捏着玩儿。

慢慢的，她开始回李同学的信，跟小摊买了两条廉价手链，他们两人一人一条。

李同学翻墙出去买了一束鲜花送给她。陪她去市中心洗数码相机的里的照片，为此她特意前来和自己请假，他在假条上签了字准了。

回来后，班里每一位同学都有集体的合照，包括他，他还有教师接力赛，她单独为他自己拍的照片，照片里的他还是被甩之前的意气风发。

上午的大课间，晚自习的每一个课间李同学都要下来找他，无比的碍眼。

这事儿闹到了教导处那里去，于是某天上午下了两节课，他叫了她去了大办公室，当着办公室所有老师同学们的面儿狠狠骂了她，因为她谈恋爱。

她一开始不知道他叫她去所为何事，直到被他骂了，她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心胸起伏，忍着不在大办公室掉眼泪，忍着不说一个字，任由他的骂声跟办公室外都能听得到。

高二二班马骏跟高三即将毕业的问题学生，李同学，谈恋爱。

他勒令她每天写两份检查，课间操不用做了，下午自习不允许请假，一天两份，写完一周为止。

她一滴眼泪没掉，一个字没说，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走出了办公室。

他恨他自己，他也恨她，他看李同学更是无比的碍眼，憎恶。

他讨厌这个村委书记的儿子，典型的暴发户出身，土财主，仗着家里有钱，和副教导主任家里攀亲戚，就跟学校为非作歹，张牙舞爪，他凭什么来招惹她。

自那天开始，一天两份检查准时交到他手上，她不再同他说一个字。

0023 道别

她因为这件事迁怒李同学，两人火速分手，李同学很消沉，于是就像同级部很多别的男生一样，李同学睡了她隔壁班的一个公交车。

婊子，公共汽车，这个女生，单亲，跟学校旁边租了个小房子，房租谁出的不可而知，这所学校里家里有钱的男生太多了。

高二高三的男生只要她看对眼的都可以去到她的出租屋，睡她，甚至可以多人住在一起。

他是怎么知道的？因为他看到马骏和李同学超吵架以后，李同学要跟学校后门翻墙出去，被他逮到，让他从门上翻回来，他问李同学是不是去找公共汽车，李同学未否认。

他并未苛责，甚至反过头来表示谅解，李同学对他的体谅很是受用，他们还像以前上体育课一起打球那般瓷实。

他知道马骏和李同学接过吻，知道她被他摸过胸。

这个杂碎，他玷污了他的宝贝。

他恨马骏瞎了眼，被这种杂碎玷污，粘上这种垃圾。

他想到他们那些人睡同一个女人，就无比的恶心作呕。

那么他自己呢，他又何尝不是肏了自己的学生？

某一天晚饭过后，他跟教学楼的窗上，看到马骏和李同学在昏暗的操场，两人隔着老远站着不知道再说什么，然后马骏跑向李同学，突然就摔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