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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总有目的。留在我身边,总有所图。”

“而你呢?”

昏暗的光线里,沈颐洲慢慢睁开了眼睛,他言语仍是平缓的、温和的,目光里却已覆上了彻骨的霜雪,沉沉地看向她。

“而你呢,梁风?”

“你要的,到底是什么呢?”

沈颐洲望向她的双眼,却什么都看不见。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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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三十七/厌了

昏聩晦暗之间, 思绪在沉默中逃走。

无法也无力从他的问句里接下去。

直到他轻轻地拍了拍她的后背,独自起身走去了床边。

梁风在一瞬如坠深渊。

因他的不追问、不深究,其实也是不再在乎。

不再在乎她为何不愿意跟他去, 也不再在乎她到底要的是什么。

身体仿佛变成一张破碎的纸张,在这样的安静的夜晚飘摇、坠落。

回头,看见沈颐洲却没有躺去床上, 而是重新从床头点了一支烟, 然后转身去了衣帽间。

出来时,他已穿戴整齐。

梁风僵在原地。

沈颐洲轻轻地看了她一眼,嘴角重新浮上那种他最习以为常的、虚假的、敷衍的笑意。

言语淡然:“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他轻描淡写的语气,似乎什么不愉快都没有发生。

可一种强烈到梁风几乎难以否认的想法却在她的心里所肆意蔓延——他不会再回来了。

而她应该就这样站在原地, 让他离开。

让他离开, 也让自己离开。

一切到此为止,什么都还不算太差。

眼眶在一瞬间发烫,双手攥得生疼。

在他从自己身前走过的一瞬,还是伸手拉住了他。

“我想陪你一起去。”梁风低声说道。

矛盾的念头几乎将她的心脏撕裂成两个血淋淋的部分。

放他走,一切到此结束, 不算太差。

可不放他走, 是她本能。

沈颐洲驻足, 回头看着她。

她脸上似曾相识的决绝, 即使此刻是求着他的。

可她到底是为了自己求他,还是,为了其他人?

沈颐洲呵笑了一声,反手握住了梁风的手。

轻薄的烟雾后, 他笑意更显疏离。

“梁风, 你从来都知道的, 我没有勉强人的习惯。”

他说完,就松开了梁风的手。

转身离开了卧室。

-

梁风后来想,其实自己从来都没有真的弄清过沈颐洲的想法。

她以为她在他身边呆得够久,早已不会像最开始那样战战兢兢如履薄冰,需要那么谨慎地揣测他话语里微妙的意思。

可那天梁风才知道,她以为的她更了解沈颐洲,其实不过是他允许。

他允许她知道那么多,他允许她不用再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可一旦他将权利收回,她便也在瞬间回到最初的状态。

雾里看花,焉知福祸。

沈颐洲一走就是两周,梁风最初一个星期每天白天去梁珍那里,晚上还回沈颐洲这。第二星期的时候,梁风默默收拾了家里的东西。

因沈颐洲再没给过她一通电话。即使前段时间再忙两人之间的联系再少,也从没有这样过。

一通电话没有,一条消息没有。

梁风把家里原本属于自己的东西收好,剩下的都拜托阿姨放进衣帽间的储存室里。

阿姨说放进去就不好日常拿来穿了,梁风笑笑,说自己应该不会再回来了。

阿姨惊愕了好一会,却也还是什么都没说。

第二周,梁风搬回了梁珍的住处。

她同房东换了交房租的账号,不再用沈颐洲的钱。

第三周,沈颐洲依旧没有给她任何电话。

梁风已做好和严琛坦白的准备,反正她已与沈颐洲再无任何瓜葛了。严琛再也无法威胁到她。

却没想到在五月末来临的前夕,收到了贺忱的电话。

贺忱在电话里说,他这个月末正好有个饭局会遇见南方石材的李老板,所以打电话来问问上次的事情她解决了没有。

梁风在电话这端沉默了数十秒,问他:“沈颐洲没和你说什么吗?”

贺忱短促地笑了两声,反问她:“你觉得二叔要和我说什么?”

“没有,”梁风声线平稳,说道,“上次的事情已经不需要帮忙了。”

“二叔帮你牵线见过面了?”

“不是,是我不需要了。”梁风说完便准备挂电话,却听见贺忱忽然说道:“我从前一直觉得你很奇怪。”

梁风手指紧握电话,嘴唇抿起听他下面的话。

“你和二叔从前身边的人不一样。”

梁风阖上双眼,声音依旧冷静:“我没什么不一样的。贪慕虚荣、别有所图,最后也值得这个结局。”

“什么结局?”贺忱反问,“你们从前不是没有冷战过。”

梁风的嘴唇翕动了两下,可最后也没能把“分手”这两个字说出来。她甚至不知道她配不配的上这两个字。

“这是我和他之间的事。”她说。

电话里,贺忱低低地笑了起来,似是习惯她这般的防御性。

“梁风,”他开口,“你其实没试过给自己一个机会。”

“什么机会?”

“一个不贪慕虚荣、不别有所图的机会。”

电话里出现长段空白。

梁风重新睁开眼睛,看着雪白、空无一物的墙面。并不明晰他这话里的意思,然而,也没有必要再去深思。

她声音似浮烟:“我这样的人,不值得这样的机会。”

随后,便挂断了电话。

空荡的客厅里,梁风坐在沙发上久久没有动弹。

她其实已经觉得沈颐洲就是知道了她和严琛之间的事了,即使他并未挑明、甚至没有责怪她一句。要不然要怎么解释他就这样不声不响地再也没有联系她。

可贺忱的这通电话又像一根无用的救命稻草,告知她,如果沈颐洲真的知道她和严琛之间的事,那贺忱又怎么还会回来帮助她。

他或许并不知道,他或许并不知道。

可为什么,又变成现在这幅模样?

嗓口像一道无限皲裂的口子,连通着五脏六腑都觉得抽痛。

梁风艰难地靠进沙发,整个人蜷缩起来。

傍晚的时候,梁珍从外面回来。

她现在每天下午都去社区老年人活动中心帮忙,交了不少朋友,心情也很好。

晚上到家的时候,催梁风把夏天的衣服全都拿出来洗一洗。

“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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