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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她笑了笑。

带这些舒适冷意的干燥。

像抖落一整个冬天落在肩头的皑皑白雪。

沈颐洲没起身,只朝梁风伸出了手。

几乎不必多言的默契,梁风走到他身畔,落座在他的怀里。

来聚会的人大多和上次差不多,核心圈子里的一些朋友,来来去去也就是那么几个。贺忱坐对面沙发,开口打趣:“好久没见,我以为二叔身边换人了。”

梁风便做一副“恃宠而骄”的模样,倚在沈颐洲怀里笑道:“换谁?我这段时间没怎么出门,贺老板有没有帮我看着些?”

“这我可不敢多看。”贺忱今天生日,说话也大胆些。

梁风哦一声,去看沈颐洲。声音放得低,带这些气息喷吐在他的下颌:“沈老板最近有其他伴吗?”

沈颐洲眼皮撩起看她,眼角几分讥诮的笑意。

手臂将人锢得更紧,言语浮浪:“我有没有别的伴,每天晚上你感觉不出来?”

梁风羞得脸一别,惹得贺忱哈哈大笑。

圈子里的几个人上回也见过梁风,谈话的氛围自然也熟络。梁风并不怎么参与他们的谈话,只靠在沈颐洲的身侧随便听听。

沈颐洲偶有出声,她才目光看过去,仔细听着。

可大多也只是说些生意上的事,八卦绯闻他倒是不怎么感兴趣。

除开沙发这一圈人,不远处,贺颜在和她几个相熟的朋友说话,时不时瞥过来几眼,也很快就挪开。

沈颐洲偏头,目光却落在贺颜身上:“我叫她先回去?”

梁风一惊,低声回:“千万别。”

“到底是贺忱的生日,你叫人家妹妹走算是个什么事?”

“那我们走?”沈颐洲又问。

梁风忍不住笑:“我和她又没到有她没我的份上,我不和小孩子计较。”

沈颐洲淡淡地笑两声,手指又去抚梁风的肩头。

梁风坐了一会,起身说要去洗手间。

安静的走廊里,厚重的地毯包裹住高跟鞋落下的敲击,却难以掩盖一路尾随的窸窣。

梁风叹了口气,止步在了下一个拐弯的当口。

贺颜猝不及防地撞上梁风。

抬眼,自己吓到自己般的后退了两步,而后才反应过来,怒目而视:“你早就发现我了?”

梁风抿唇忍住心里的躁意,仍是缓声说道:“你跟着我做什么?”

贺颜信誓旦旦:“怎么,这条路去洗手间只有你能走我不能走?”

梁风抱臂无声地又叹了口气,目光示意贺颜看一侧的牌子:“洗手间在这条路的反方向,我是来抽烟的。”

说着,她从自己的口袋里拿出了沈颐洲的烟盒,又问贺颜:“你要真是去洗手间,现在就不应该在这。”

话已经说得这样明白。

贺颜也冷冷地笑了起来,实在没什么好装的。

语气讥讽:“你现在可是风光。”

梁风抿唇没有说话。

“可你以为你和洛生有什么区别吗?”贺颜大步靠近梁风,她不及梁风高,可从下而上看过去的目光却是睥睨的、不屑的,“你以为你在二叔身边就算是待得久的吗?他身边人来人往我没见哪个能真的留下来的。”

“我没觉得我能真的留下来。”

“撒谎!”贺颜厉声回她,“你们这些捞女最会装清白,看到有钱的男人就忍不住扑上去,谁知道你有没有已经给哪个老头子生过孩子了!”

梁风仍平静回她:“没有。”

“贺颜,”梁风忽然喊她名字,她声音并无特别的起伏,轻声道,“沈颐洲是你二叔。”

安静的走廊里没有风,光照均衡的人造灯光从贺颜的头顶泄下,也将她眼里一瞬的错愕与惊恐照亮。

“我知道你们虽然是很远的亲戚,但左右,算得上是有血缘关系。”

贺颜面色瞬间惨白,嘴唇翕动了几下却不知道说什么。

梁风的耳边出现轻微的蜂鸣,她身子往后退了退,语气重回温和:“其实你不必这样记恨我,你说的没错,我和洛生没什么区别,我也没那个能耐永远地待在沈颐洲的身边。说不定你很快就不会再见到我。”

贺颜神色缓慢从惊愕中恢复,冷声道:“你要去哪里?”

梁风轻轻地笑了笑:“我这样的捞女去哪里又有什么关系?”

梁风说完就转身往回走,转过拐角,就看见沈颐洲微微倚靠在墙边,面色带笑捉住她手腕。

贺颜随后走出,面孔惊恐地站在原地:“…二,二叔……”

沈颐洲的笑脸在转过去的瞬间消逝,冷冷看她一眼:“和贺忱说,我们先走了。”

说罢,就牵着梁风朝楼下去。

梁风想拉住他说自己外套还在包厢内,沈颐洲就抬了抬自己的另一条胳膊——上面整齐地搭着两件外套,她的和他自己的。

“你怎么……”

沈颐洲把她的外套递给她:“看见贺颜出去,就知道这顿饭是吃不安宁了,早走早清静。”

“你都听到了?”

沈颐洲偏头看她,直问:“你要去哪?”

梁风一愣,才知他问的是自己刚刚说过的话。

心跳在一瞬落空,她话语干涩:“胡说的。”

沈颐洲没什么情绪地笑笑:“我怎么觉得你像是真有地方要去?”

梁风讪讪地也笑:“什么时候沈老板不需要我了,我自然是要走的。”

“我几时说过这样的话?”沈颐洲再看过来的目光已有几分清冷,话语也不客气,“又是谁叫你把自己和其他人随便比?”

他话里质问的语气,像是百分之百都是她的错。是她不识好歹,认不出他百分百的深情。

可是沈颐洲的深情又有几分是真、几分是假?

她什么时候真的弄明白过?

刚刚被贺颜羞辱的委屈在一瞬间翻涌,横亘在她的胸口。

“我原本不就是接她的班嘛。”梁风低声应道。

“你就是这么看你自己看我的?”他语气里冷到了骨子里。

梁风的手臂还被他拉在手里,可她已无法再继续下去这个话题。

气氛莫名变得难熬,不上不下,呼吸也断断续续,碎成一地狼藉。

其实她就服个软,说自己随口胡诌的这事就过去了。沈颐洲根本也不是真的要来兴师问罪。

可当下的一刻,无言的酸涩像是一颗难以咽下的苦橘,横亘在她的嗓口,叫她无言以对。

电梯门“叮”地打开,梁风跟在沈颐洲的身后朝车库走去。

四处安静,只有他们亦步亦趋的脚步声。

梁风忽然止步把自己的手臂抽出来,轻声喊他名字:

“沈颐洲。”

沈颐洲蹙眉,停下脚步看她。

昏暗的停车场里,她安静地站在原地。

柔软的针织裙摆散成一朵摇曳的百合,瘦而薄的肩头不知是因为冷还是什么,竟在微微地发颤。

她像是有话要说,所以长久的凝视,仿佛是在酝酿一场并不令人愉快的对话。

一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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