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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要和梁珍分享这个好消息。

下午返回燕京的时候,梁珍从自己的卧室里翻出了一个东西。小步跑到正在门口等车的梁风身边,还有些不好意思地塞到了梁风的包里。

梁风低头一看,竟是梁珍一直惯用的那枚银色顶针器。

她从记事开始,就看梁珍一直用它。银色的器身上已有了不少坑洼的痕迹,但梁珍从没换过新的。

梁珍也觉得有些矫情,可她就是想送给梁风。

说不上来为什么。

气氛瞬间变得有些难以开口,情绪像是在酝酿,也像是压抑。

过分清晰的情意,两人心中皆知。

梁珍顿觉不好意思,“算了,怪矫情的。”

梁风却直接抱住了梁珍,眼泪也不再遮遮掩掩,落在了她厚重的毛衣上。

“谢谢。”她说。

梁珍缓缓放下了手:“小风啊,恭喜你。”

梁风闭上双眼,更加紧地抱住了梁珍。

那枚银色的顶针握在手里,微弱的痛感也带来绝对的真实。确定梁珍是真的,确定自己做的这一切都是有意义的。

从梁珍那回来之后,梁风去了趟工作室。

这段时间,黄秋意把工作室里的东西都安置了差不多,各色各样基础的布料和设施也都齐全。

梁风把那枚顶针放在了自己电脑下方的摆件上,凸起的一个支点,正好挂上银色的顶针。她每天也能看得见。

目光长久地落在那枚顶针上,梁风觉得心渐渐地安了下来。

她坐在柔软的沙发上,安静了片刻,给沈颐洲打了一个电话。

电话接通,沈颐洲没有说话。

“睡了吗?”梁风出声。

电话那头,不轻不重地传来一声“嗯”。

态度并不明朗,像是在生气。

梁风眉眼无声垂下,觉得自己这通电话打得不是时机。

但她既然听见了,就不能当作没发现,

“心情不好吗?”

“你觉得呢?”

“因为我吵醒你了?那我给你赔不是,你继续睡吧。”

“梁风,”沈颐洲忽然在电话里喊她的名字,“你就这么点志气?”

梁风眉头微蹙,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

“工作室落成之后,你这是第一次主动联系我。”电话里,传来沈颐洲似是而非的笑,“看来还是我高看你了,以为你要的更多。”

梁风心头一跳,也才意识到自己自从上次之后,就一直忙着工作室的事情,今天又去了趟乡下。根本没想得起来联系沈颐洲。

手指不自觉收紧,她声线尽量平稳道:“对不起,家里有点事,去了趟我妈妈家。”

拙劣的理由,即使梁风知道很快就会被沈颐洲戳破,她还是说出了口。

可短暂的一刻沉默,沈颐洲却问她:“出什么事了?”

“我妈妈前段时间生病刚刚出院,这几天又有点不舒服,我去看她了。”隔着电话,梁风说谎的胆子也愈发大了。

“你爸爸呢?”

“我没有爸爸。”这句话是真的。

电话陷入了莫名的沉默。

梁风的心也跟着沉了下去。

并非是因为自己在沈颐洲这里是不是又出什么问题,而是她第一次和沈颐洲提起她的家庭。

她不想和他说这些,他又不是她的什么人。

此刻为了讨好、争取到他的谅解而把自己的伤口湿漉漉地摊出来,梁风已觉得过分的难堪了。

眼眶热得发胀,她不愿意这样博同情。

至少现在还没到这地步。

“对不起,工作室这里我会暂时放一放。明天我去找你,或者……或者我现在——”

“梁风。”沈颐洲忽如其来的话打断了她。

“你哭了。”

“没有。”

“人在哪?”

“……工作室,”梁风声音发闷,“你不用过来,我现在去找……”

可她话尚未说完,就听见电话里沈颐洲不容拒绝的两个字:

“等着。”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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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十七/“为什么不值得?”

梁风在楼下看见沈颐洲的时候已是临近十二点, 她裹着深灰色的大衣站在写字楼的门外。

她等了沈颐洲多久,就让自己在这冷风里站了多久。

站到自己终于头脑清醒,终于把他那句“等着”从脑海里变成没有情绪的两个字符。

黑色的库里南在黑夜里折射着暗色的光泽, 汽车停在梁风的身侧,沈颐洲开了锁。

梁风走到副驾,开门。

车里没有开空调, 沈颐洲抬手开了顶灯。

倏的一阵刺白, 梁风不由地眯起了眼睛。

车窗缓缓落下,初冬的冷风不停地从沈颐洲身边涌进。

他将车熄了火。

打火机清脆的声响,很快,梁风闻到了一阵烟味。

抬眼,看见沈颐洲也侧目安静地看着她。

清冷的顶灯下, 他无声看过来的目光织成了一张透明的网。此刻沈颐洲没有开口, 梁风却觉得他已经将她收拢了、包裹了。

嗓口轻微的一阵痒,梁风还是先开了口:“对不起,打扰你休息了。”

她避重就轻,不肯再提家里的事情。

沈颐洲衔着烟,眯眼就瞧着她。

淡淡的白烟从他的面庞前弥散, 也探入梁风的鼻息。

然而他就是不开口, 沉默变成无声的刀。

梁风脸上的风轻云淡很快变成了难以维持的凝重, 眼眸垂下, 很轻地叹了声气。

再抬眼,沈颐洲已将烟捻在指间,等待她的下话。

“我有点冷,可以关窗吗?”梁风伸手将大衣的领口拉紧, 语气已是在示弱。

沈颐洲看了她片刻, 左手按上了窗户。

短暂的一段空白, 梁风看见他重新点火,打开了空调。

热气于是扑上梁风的身子,她听见自己说:“我不太想讲家里人的事,怕你烦,也怕你觉得我是在博同情。”

安静的车厢里,只有低缓的暖气运行的声响。她身侧的风口开得大,吹得乌色的发梢在半空晃动。此刻她说着话,亮白的灯光照拂在她的面颊,也将她的所有神色摊开在沈颐洲的面前。

她在说真话。

“为什么不呢?”

半晌,沈颐洲轻笑着问道。平和的语气竟似有几分鼓励。

梁风疑惑的目光对上去,试图从他的眼睛里找寻一丝他问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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