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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睡着了。

“灵儿,我的孩子,你去哪了,快些醒来。”许姬垂泪,她面容憔悴,双眼红肿,已经哭了一天一夜。

融国国君每回过来都见夫人在哭,哭得他心乱,他低下身,去看视儿子情况,问守在床旁的药师:“已经一天两夜,怎得我儿还不苏醒?”

药师本来就满头大汗,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绝望地说:“小臣无能,公子患得是奇症,汤药针灸都不能解,恐怕还得求助神巫。小臣无能,小臣知罪,求大王饶恕。”

看他半身衣裳都是汗痕,衣服能拧出水来,而且蓬头垢面,惶恐不安,国君懒得治他罪,只是厌烦地摆了两下手,示意一边去。

之前的两名药师已经被痛打一顿,扔入狱中,这位再治罪,可就没人了。

药师捡回条小命,继续守在公子床旁,并尽量将身子压低,减少存在感,只恨自己不是张屏风。

“仲延。”

国君回头唤人,他前来儿子的居所时,身边跟随一名大臣。

景仲延候在门外,听到召唤,才进入公子昭灵的寝室,忙走至国君身边,国君对他陈述:“灵儿常说,会在睡梦中化身飞鸟,游历山川。此番久睡不醒,多半是因为这些怪梦。仲延,你掌管国中藏书,熟知旧典故闻,以往可曾读过类似的记载?”

景仲延看眼昏睡中的昭灵,觉得不可思议,关于公子昭灵昏睡一天两夜的事,已经有耳闻,但公子昭灵睡梦里,会梦见自己化身为飞鸟,他此时才知道。

“还真有这样的事。”景仲延略作思考,缓缓道:“古书中有记载,主君的先祖覃公,在南山与山鬼相会,曾化作只凤鸟,夜行千里,往返尹城与南山两地。至今,凤鸟仍是融国的神鸟,被绘在宗庙的墙梁上,铸在钟鼎上。”

国君听后,表示:“不过是个虚无缥缈的传说罢了。”

经景仲延这么一提,国君也想起这个故事来,毕竟这个传说大多数融国王族都听说过。

“主君,而今看来恐怕不只是传说。”景仲延的手指向床上的公子昭灵。

无论如何,从不见有人无缘无故昏睡一天两夜,怎么也唤不醒。

“景卿,如何让灵儿醒来?”许姬连忙求助景仲延。

景仲延为难,只能宽慰两句:“夫人莫要着急,按融国古书所载,这覃公嘛,化作凤鸟相会山鬼后,又在位三十载。依臣看,灵公子多半会自行醒来。”

“臣注意到公子面色如常人,呼吸声平缓均匀,与睡着的正常人无异,断然不会有性命之忧。兴许明儿天一亮,公子就醒来了。”景仲延博学多闻,他的这些话很好地打消许姬的担忧。

“夫人便听仲延的话,回去歇息,这儿有他看顾。”国君搀起始终守在床前的妻子,又对许姬的两名侍女使眼色,让她们赶紧过来扶走夫人。

许姬跪坐得腿麻,被国君搀起身,腿都站不直,痛苦地说:“大王,要是灵儿苏醒,即刻派人来唤。”

还没等许姬说完,国君无奈道:“自当唤夫人,就别操心了。”

许姬又倦又乏,听从国君的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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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许姬离去,景仲延才老实说:“主君,适才是为安慰君夫人,臣才口出大言。灵公子几时能醒来,臣实在不知道。”

“明早要是人还醒不来,你就给寡人把冠摘下,披上巫觋的羽衣,手执梧桐枝,到西城门城楼招魂。”国君才不听他辩解,明早儿子醒不来,妻子闹他,他闹谁去,自然是景仲延。

西城门正对着南山的方向,就是传说中覃公化身凤鸟,去幽会山鬼的那座南山。

雾蒙蒙的南山,腰系女萝,头戴辛夷花冠的山鬼,还真是一个令人遐想的传说。

至于为什么景仲延要手执梧桐枝,因为传说中凤鸟栖梧桐。

景仲延可真是有苦说不出,守在公子昭灵床前,顶替了原先许姬的位置。

**

昭灵在草篓里养足两天伤,他试着拍动翅膀,觉得已经不疼了。男孩将昭灵翅膀上缠的荻叶解开,伤口早已愈合。

昭灵高兴极了,踩踏爪子,抖动羽翼,在木案上起舞。

做为一只幼鸟,顶着和圆滚身形不搭的漂亮羽冠,蹦蹦跶跶,有几分可爱。

男孩突然抓住昭灵,昭灵用力挣扎,他想恢复自由身,想翱翔天空,再不要回那寒酸的破草篓里。

昭灵力所能及的用鸟喙啄可以啄到的东西,他想啄男孩的手背,希望男孩吃疼放开他。男孩干脆把鸟儿按在胸口,免得它老是挣扎。

鸟儿缩回头,鸟头正好贴在男孩脖子上戴的一件木雕项坠上。

项坠是一条吐信子盘曲的蛇。 网?址?发?B?u?y?e?ì????μ???ě?n??????②?5?????o?м

昭灵放弃抵抗,才遭蛇咬,他怕极了蛇。

男孩把鸟带到室外,将鸟放在地上,他刚松开手,昭灵便就快速起飞,一口气冲出老远,然后又飞回来,飞到男孩的头顶上方。

昭灵在男孩头上盘旋几圈,随后才离去。

白日里飞离男孩的居所,昭灵认出自己遭袭的那棵梧桐树,原来就长在男孩家屋后。男孩的家营建在水畔,而水畔分布着数栋破败的小草屋,显然草屋里头都住着人。

沿着水畔,昭灵飞越一座雾蒙蒙的大山(南山),找到返回的路。

昭灵不知疲倦地飞行,归心似箭,晨风掠过羽翼,拂过羽冠,他乘风而去。

第2章

学宫的水池盛开荷花,几只绿皮的小青蛙在荷叶上雀跃,快活地叫唤,蛙声连片。一个胖乎乎的男孩拿石子掷水池里的青蛙,训道:“整日呱呱叫,好恼人!你等着,吃我一记!”

男孩名唤昭瑞,十二岁,营养过剩,比同龄孩子长得都高壮。

“呱呱!”

石子飞出,青蛙跳跃,扑通入水。

昭瑞头上突然挨着一掌,本要发作,仰头一看,摸头傻笑:“嘿嘿,兄长回来啦!”

拍昭瑞头的男子名唤昭禖,锦袍高冠,腰佩玉具剑,器宇轩昂,他问:“七弟,怎么在外头?”

昭瑞被问,显得有些不好意思,嘟囔:“夫子罚我待外头,说我好动吵闹,影响别人学习。”

昭禖似乎早有意料,只是问:“阿灵今日没来上学?”

昭瑞坐在池边,支起膝盖,摘朵荷花手中把玩,漫不经心道:“今天没来,他丢魂了,好不容易找回来,君夫人不让他出门。”

“丢魂?怎么回事?”昭禖皱眉,他继承父亲融国国君朴素的唯物主义思想,不大信鬼怪之说。

昭瑞摇了摇头,说道:“听说他睡觉的时候,魂儿变成只鸟飞走啦,景大夫披头散发,穿着羽衣在城楼上跳舞,才把他魂儿给招回来。”

“兄长,人真得会变成鸟儿吗?”

“兄长,我是不是也能变成鸟儿,我想当只大鹰!”

虽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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