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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印机的,两人去邢白鹿房间时顺道把卷子都复印了一份。

大约刷题的时候邢白鹿才能暂时收收心,不去想那些糟心事。

晏峤偶尔抬头悄悄看一眼对面的人,过了一夜,他又变回从前那个爱笑的邢白鹿了,仿佛昨晚的变故不曾发生。

他真的很怕他再像昨晚一样,忍不住想要告诉他,不必掩饰,也不用独自承受,他已经知道邢远霖出轨的事了。

可又怕打击到小鹿,所以不敢提。

中途休息时,邢白鹿问晏峤借他的手机。

“有密码。”

晏峤看他又把手机递过来,便脱口道:“哦,密码是04……”话至一半,他猛地顿了下,要命,他差点就把“0418”给说出来了,那是小鹿的生日!

晏峤忙伸手拿过来,快速输入了密码再递给邢白鹿,他忍不住问:“是要给谁打电话吗?”

“不是。”邢白鹿只是想起方琮林说晏峤是在新闻照片上看到的他。

他一搜就搜到了当时那则新闻,果然有那么一张照片。

走在前头的是邢远霖,他就跟在邢远霖身后,当时正下着大雨,一众前来吊唁的人都打着伞。

是这张吗?

邢白鹿的眼睛微微撑大,因为镜头聚焦在邢远霖身上,走在后面的他连五官都看不清楚啊。

晏峤以为邢白鹿是需要手机,他从窗户望出去,正好见方琮林站在不远处和何瑾柔说话,忙走到窗口叫他:“琮林。”

方琮林小跑过来:“干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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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手机也是苹果4吧?给我。”

“要我手机干嘛。”话虽说着,但方琮林还是把手机递给晏峤。

晏峤利落把方琮林的电话卡取了出来给他,转身朝邢白鹿走去。

“哎,我手机!”方琮林干脆绕至门口进来,“你拿我手机干嘛啊?”

晏峤道:“小鹿手机坏了,你的先给他用,回头你去市里买新的,我给你报销。”

方琮林撑大眼珠子:“凭什么呀?那我现在岂不是没手机了?我还要打游戏呢。”

晏峤没理他。

邢白鹿蹙眉道:“你给我手机也没用,我这不是还得去补卡?”

“不用补,昨晚来时,我替你把卡捡上了。”晏峤从书包侧袋里找出了那张手机卡,直接要装进手机里。

邢白鹿忙站起来,按住晏峤的手:“我不想用手机。”

晏峤停顿了下。

他又道:“我和我爸吵架了,我不想和他联系。”

这还是从昨晚到现在,邢白鹿第一次主动提及邢远霖。

晏峤就那么迟疑一瞬,手机就被方琮林抢了回去。

方琮林三两下退出了邢白鹿的卡,把自己的卡装回去,不悦道:“老晏我看你是真的疯了,我手机里还有很多小秘密呢,哪能说给人就给人。这不跟扒光了我衣服把我丢大街上让人围观一样吗!”

他说着,赶紧宝贝似的把手机装进口袋里,又见摊了一桌子的卷子,方琮林瞬间觉得脑壳疼。

晏峤的口气软了:“那就不用手机了,你想和谁联系就用我的。”

“嗯。”邢白鹿又坐了下来。

“琮林,琮林。”外面传来男人的声音。

方琮林咒骂一声,扑上去就想要把桌子上的卷子都收起来,但还是晚了一步。

男人进门就看到了晏峤:“哎呀,好久不见了峤峤。”

晏峤礼貌打招呼:“方叔叔。”

方涛见方琮林手里攥着卷子,无比欣慰说:“找了半天没找着,原来你找峤峤学习来了?那最好了,这几天不如你也一起住在这里,跟峤峤好好学学怎么提高成绩。”

方琮林简直不敢置信:“不是,爸我……”

方涛朝晏峤说:“峤峤,就麻烦你教教我们家琮林了。”

晏峤:“……”不太想教。

“琮林,你安心住下,一会我让人给你把换洗衣物送来。”方涛看了看时间说,“我还有事,就先走了,你们好好学习。”

“哎,爸!爸!”方琮林追了出去,“您别冲动啊!我们好好谈谈……”

很快,方琮林又垂头丧气地回来了,他忍不住埋怨:“老晏,你说你装什么好学生,我真的被你坑惨了!”

邢白鹿蹙眉反驳:“晏峤本来就是好学生。”

“他是好学生?”方琮林快控制不住大笑,“他不过是吃了世界上最聪明的那个人的脑子!”

邢白鹿看他的目光像在看一个傻子。

方琮林凑上去:“不信?”

晏峤忍无可忍,一把将他从书桌旁推开:“别打扰我们学习,你爱干什么干什么去。”

方琮林冷哼:“你求我,我都不想留在这。”他果真出门去了。

一直到傍晚也不见方琮林回来,直到晚饭时候,邢白鹿才见他出现在桌上。

方琮林眉飞色舞地说他去后面河里捉虾去了。

何瑾柔问他捉到多少。

方琮林不好意思抓了抓头发:“七八只吧,路上看见俩小孩就送他们玩了。”

邢白鹿感叹,就这,还想转去桐高?

桐高虽然认钱,但也不是什么人都收的。

晚饭后,何瑾柔又给邢白鹿端了一小碗薤白粳米粥,说是汤医生交代的,她还在里面稍微放了些桔梗,说是可以润喉。

邢白鹿昨晚哭一夜,现下嗓子都还是哑的。

方琮林见邢白鹿有额外的营养粥,自己则收获了一碗黑乎乎的中药后十分不甘心,非要尝一尝邢白鹿的粥。

晏峤一把将人推开:“喝你的药去。”

方琮林叽叽歪歪半天,最后何瑾柔给了他几颗冰糖杨梅他才作罢。

邢白鹿和晏峤收拾完就去学习了,方琮林打算回房打游戏,晏峤乐得清闲。

白天该做的卷子都做了,晚上的时间晏峤就用来给邢白鹿分析他不懂的题。

邢白鹿干脆把凳子从对面搬到了晏峤边上,两个人并排坐着。

满屋子的药草香里混杂了一抹椰香,无孔不入钻进晏峤的鼻息间,他微微侧脸就能看到小鹿的头发轻轻蹭在他的臂膀上。

晏峤定了定神,强迫自己集中注意力。

他不停在演算纸上写写画画,左手臂膀微微落了点分量,是身边的人靠了上来,晏峤还以为邢白鹿听得睡着了,低头发现他正听得专注。

邢白鹿见他停了下来,抬起头来问道:“怎么不继续了?”

晏峤的脊背下意识挺直,连拿笔的手都有些僵:“你……”

“嗯?不是你说可以把你当成靠背靠枕的吗?汤医生家里的凳子没有靠背,我坐得有些不舒服。”邢白鹿蹙眉问,“是不能靠吗?”

他说着,扶着桌沿想坐回去。

“没有,可、可以的。”晏峤忙说。

邢白鹿果然又顺势倚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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