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逍遥峰。

姜苑打开玉盒,那魂珠不过婴儿拳头大小,散发着淡金色的光芒。她借这魂珠,除了为度怨魂一事外,还有一个长久的疑惑想要解开。

只是......如今魂珠已在手中,她反倒有些情怯,不知该如何面对最后的答案。

只是有些事可以逃避,有些事却无从可逃,除了自欺欺人外找不到任何好处,在如今这个动荡的时段,反倒可能害人害己。

姜苑深吸一口气,心一横便将掌心附在了魂珠上。

魂珠轻轻震颤,淡金光芒不改,只是变得暗淡了些。姜苑那一口气,便慢慢地呼了出来。

果然。

她就是玄玉仙尊,玄玉仙尊就是她,她的体内从头到尾都只有一个魂魄,只是这魂魄如今略有损伤之处。

最初“穿越”而来时不觉得,可越在这具身体里待得时间长,姜苑就越能感受到大乘修士的强大,这样强大的修为,若是被一个纯粹的凡人接管了身体,只怕那凡人之魂顷刻间便要魂飞魄散难入轮回,又怎能像她一样顺顺当当地接管玄玉的修为甚至是记忆?

可是这些年里,她虽想起的记忆越来越多,却丝毫没有共情之感,总像是外人看故事一样看待着玄玉的记忆,反倒是她做凡人的那二十多年,她能鲜明地回忆起所有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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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遗失了很多情绪,却继承了不少本能。在永宁村杀那魔修之前,姜苑这辈子亲手杀过最大的活物就是在南方遇见的蟑螂,可她当时手段堪称残忍的杀了那个魔修,一个活生生的人,事后却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没有分毫的不适。

是因为这双手早就染了无数魔修的血吗?姜苑忽有一种不寒而栗之感,仿佛她已经分不清什么是真什么是假,也看不清自己。

她可以确认那二十多年不是大梦一场,而是她真真实实的经历。可若是这样,那她的魂魄为什么会无端到了另一个世界的凡人身上,她所以为自己穿的那本“书”又是什么?

解开了一个疑惑,却有更多的疑惑等着,姜苑不免头疼,无奈地收起了魂珠。

“灵阿,”她叫出了被自己勒令安静的剑灵,“你觉得这几年来我的性格有变化吗?”

“哼!”灵阿很大声地表达不满,“有什么变化?还是一样的无情无义,需要我了就把我叫出来,不需要了就嫌我烦嫌我吵!”

“我是认真问你。”姜苑道。

“哦......”灵阿很快察觉到她严肃甚至有些沉郁的心情,也不敢再大呼小叫,“区别有一些,但也不是太大吧?”

“什么区别?”姜苑追问。

灵阿若是有脸,此刻必定已经抓耳挠腮了,它艰难地组织着语言:“好像活泼了一些?也心软了一些?哦对,比以前爱笑不少,我以为是你收了徒弟的缘故呢。”

姜苑垂下眼帘:“会给人以性格大变,判若两人之感吗?”

“怎么会?”灵阿道,“很明显还是你啊!再说你们人的性格不是本来也会变吗?”

“你说得对。”即使有被强加了一段人生的感觉,但她不还是她吗?玄玉是她,姜苑也是她,又何必纠结?

她不再继续这个话题:“你的灵体恢复的如何了?”

“已经恢复大半了。”灵阿与玄玉仙尊相伴多年,她一个眼神它就知道她是真的心情不好还是只是懒得搭理自己,看出她心情已经渐渐恢复,它立刻就开始打蛇随棍上,“我不在的你的实力肯定受损很多,等小爷我恢复完全了,咱们就去单手揍剑寒衣一顿!”

它又开始胡言乱语,姜苑简直无奈:“你到底为什么对剑寒衣那么大意见?”

“他总是挑衅我!”灵阿激动地上蹿下跳,“他和他那把臭剑,总是想挑战我天下第一的地位!”

“天下第一的本来也不是你。”姜苑面无表情地吐槽,“是我。”

“玄玉!”灵阿大感受伤,“你变了!你浮躁了!你虚荣了!”

果然和这聒噪的家伙说两句就会有耳根不清净的感觉,姜苑熟练的无视了它永无止境的叽叽喳喳,沉下心来感应了一下宋千清那里的情况。

她心随意动,灵阿也感受到了她的所见所闻,它大惊失色:“这是你徒弟?怎么回事?怎么入魔了?你怎么关着他?还不快把他杀了!”

姜苑不理会它,迈步一跨便跨入了密室。

“五日了。”她对宋千清道,她不必检查就知道他吃光了她给的辟谷丹和灵泉水,未做一点手脚。

“师尊。”宋千清垂眸敛衽,这绿藤牢笼不比灵力锁,对他的压制少了许多,五日过去他的脸色也好看了不少,不再惨白一片。

他收起了翅膀,自己收敛了魔气,如画眉目在绿叶掩映间,恍惚便是她过去那个乖巧懂事的徒弟。

其实除了不肯让她帮他以外,他依旧很乖,她关他他也不反抗,她给他东西他也都全部吃掉,好像忘记了他们现在全然相对的立场,也不怕她对他做什么手脚。

她收下他五年。五年放在玄玉仙尊漫长的生命中似乎不值一提,可对她姜苑而言,已经是人生的六分之一。

是了,即使知道她就是玄玉本人,但姜苑现在仍旧很难把自己完完全全看作玄玉仙尊。

灵阿在腰间剧烈震颤着,这饮血无数的宝剑感受到了妖魔的气息,立刻就想要拔剑出鞘。

姜苑压制着它,淡淡笑了笑:“果然若是以前的我,一定会杀了你。”

“师尊该杀我。”宋千清低声。

“你就不怕死吗?”姜苑问。

宋千清不说话,但他浑身上下明明白白就写着“不怕”二字。

他连死都不怕。

“那你怕什么?”姜苑又问。

他抬头看她,总是如汪着一泉清水的眼眸中似多了一分欲说还休,他嘴唇张了张,却没有发出声音。

可姜苑直觉,他想说的是——“怕你”。

“怕你。”

如此简单的两个字,却似含了无数难以诉说的情感,她好像看到了他不敢诉诸于口的千言万语,又好像看到了他静默面孔下压抑的骇浪惊涛。

恍惚间,姜苑又看到了那个哀求她不要赶他走的少年。

她上前一步,手指轻轻攀在绿藤牢笼上,像是要说些什么,却忽然眼神一凝,细长的眉瞬间就打了结。

下一刻她身形消失在眼前,只留下匆匆一句“为师改日再来。”

她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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