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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他就坐回去,开车走了。

深秋的风偏冷,云栖久一手环在腰前,一手扯着风衣领口,在宿舍楼下,耐心等候。

车鸣声突兀响起。

循声看过去。

一辆黑色卡宴停在路边,车窗探出了一只夹烟的手。

手指修长,肤色冷白的手背绷出几道青筋,腕上的表反射着落日余晖。

烟雾氤氲。

画面具有电影质感。

路过的人瞧见了,纷纷伸长脖子,好奇地向里张望。

还有不少人围着拍照。

手机铃声响了一遍。

云栖久没接,径直绕过车头。

一扭头,就透过车前玻璃,看到许苏白坐在主驾上,吞云吐雾,眯眼瞧她。

她开车门,上了副驾。

许苏白掐灭烟,倾身为她系上安全带。

车门一关,短暂止住了他们分手的传闻。

“要不是你打电话过来,我都差点要认不出你是谁了。”她说,把压在脑后的头发,拨到左肩前。

熟悉又好闻的发香飘过来,许苏白抽空往她那瞟一眼。

一段时间不见,她的气质更鲜明了,没以前那么温吞畏缩,显露出了点棱角。

她好像瘦了点,风衣领口一开,里面的锁骨露出一截,很明显。

“记忆力差,也能通过性接触传播?”他调侃道,向右打满方向盘,车子调头。

“……”云栖久一噎,半晌才讷讷道,“而且这潜伏期,还有点长。”

一声轻笑传来,许苏白把着方向盘,汇入车流,“是挺长的。”

谁都知道,中间隔了多少个日夜。

“你想不想我?”许苏白问。

云栖久嗫嚅着唇瓣,趁着等红绿灯的空档,凑到他耳边,红唇翕张,轻轻呼吸,用气音缓缓说:“我今天,穿了成套的内衣裤。”

勾引的意味很足。

许苏白的喉结上下滑动,眸光从眼尾扫过去,落在她那双黑白分明,却含着隐晦欲念的眼眸上。

不禁坏笑,声嗓也压低了些:“怎么不干脆挂空档,嗯?”

“……”云栖久觉得,自己还是太嫩了,比不过他这个老手。

早知道,她就该诈他一诈,说自己里面是空的,叫他一路惦记着。

她点点头,表示学到了。

正要坐回去,许苏白忽然用力扣住她的后颈,上前吻住了她的唇。

50. 第 50 章 事在人为,我们会有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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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被开到荒无人烟的路段。

夕阳残照, 封闭局促的空间溢满暧昧不清的声息。

湿热的喘,黏腻的汗。

他在她耳边娓娓道着情话。

她屈膝跪伏,手拍在车窗上, 掌心的汗蹭着玻璃,又渐渐无力垂下,指甲把后座的真皮座椅抠得窸窸窣窣响。

直到餍足。

余晖褪去,暮色降临, 月色从纵横交错的枝叶间洒落, 照着一只搁在中控台的腕表。

许苏白重新坐回主驾,慢条斯理地把表扣回手腕。

云栖久瘫在后座, 细细喘气, 调整坐姿时,覆在身前的风衣滑落,白皙纤细的脖颈上是他嘬出的吻痕。

因为这一段插曲, 两人抵达海边别墅的时间有点晚。

众人哄闹着,要他们罚酒三杯。

云栖久喝不了这么多, 他们便从许苏白身上讨回来。

许苏白今晚兴致挺高,还真喝了不少。

但他酒量好,喝酒不上脸, 要不是身上的酒气愈来愈重,看着压根不像喝过酒的。

他的朋友们都爱闹爱玩, 有几个是上次吃烧烤时,跟云栖久见过的。

一见着她, 嫂子长嫂子短,喊得她脸都红了。

在别墅待了没多久,一群人闹哄哄地走上游艇,在甲板继续纵情声色, 放浪形骸。

彩光摇晃闪烁,下午刚抵达国内的英国著名摇滚乐乐队,在主甲板弹奏演唱。

人群随着音乐晃动,有人吹了声口哨,不顾深秋的寒凉,跳进泳池,水花四溅,惹得周围的女生们惊叫连连。

腥咸的海风吹拂。

云栖久挨着日光甲板的护栏,远眺深夜中的汪洋大海,长发飞扬。

手揣进兜里,拿出打火机,在指间转了几遭。

正准备去找许苏白,打火机蓦地被人夺走。

云栖久顺着那只手看上去,许苏白后腰靠着护栏,双肘搭在护栏上,左手端着一杯酒,右手捏着那把打火机。

四目相接,强劲急促的鼓点一下下震动耳膜。

他摩挲着打火机上的图案,“送我的?”

“嗯。”

许苏白眸色一暗,抿了口酒,突然把她拉进怀里,猝不及防地低头吻她。

酒水渡进她的口中,带着薄荷的凉和柠檬的清香。

她仰着头,手臂勾住他的脖子,艰难吞咽,唇舌辗转厮磨,彻底乱了呼吸。

从嘴角溢出的酒水,湿漉漉地淌到她的下巴上,被他温热的拇指一抚,血液加速涌动,遍体酥麻。

她腿软,即将倒下,就被他提起来,半搂半抱着往楼下走。

她脑子晕乎乎的,肌肤烧得通红,随他跌跌撞撞进了船舱。

门一关上,就被他一甩,抵在门后,摁着后颈,恣意索吻。

空气燥得人血脉偾张,躁动不安。

心脏悸动发烫,比摇滚乐还疯狂鼓噪。

她的风衣被他剥下,丢到一旁。

腕表也被他随手搁在柜子上。

他失控地吻她,动作粗鲁,急不可耐,延续傍晚那场短暂的狂欢。

一门之隔,外面沸反盈天。

浪花击打船舷,也拍在了她心上。

云栖久深深地凝望他。

看他深邃的眼眸,悬在下颌的汗,脖颈上的蛇缠玫瑰文身。

在喧闹声、风声与波涛声中,细听他心跳的声音。

仔细想想,至今为止,许苏白还未对她直言过“喜欢”二字。

但在此时此刻,她觉得许苏白是喜欢她的。

圆满了。她有种感慨。

他们都曾拥有过对方最美好的一段青春,这话光是听着,就足够余生慢慢回味了。

-

临近清晨六点,许苏白把她叫醒。

云栖久不太清醒,愣愣地靠着床头,坐在床上,被子裹着一丝不挂的身体。

她抿着唇,只有眼珠子还会转一转,听着许苏白的话,去看窗外蒙蒙亮的天空,和一望无际的大海。

“之前说要带你来海边看日出,我办到了。”许苏白捻了根烟,叼在嘴里,点燃。

用的是她送的打火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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