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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吗?”

说完,余桃下意识的屏住呼吸。

刘青松用毛巾擦了檫脚,嘴上说道:“我是不介意你去,军区妇委每天调节的都是军嫂之间鸡毛蒜皮的事,谁家跟谁吵架了,谁借了谁一个针头没还了,成天扯皮个没完,你这个性子去了尽受气。”

“说是助手,不也是临时工啊,没事还要给人端端水,打扫打扫卫生。”刘青松道,“明天我就去问问嫂子,干嘛给你找这样的活啊。你的确是农村出来的,是童养媳,又识字,这些不假。

“可是阿桃,你要明白标杆在另一方面就是个靶子,你有一点做的不好,所有人都会盯着你的毛病瞧。”

“咱么军区的那些家属,哪个不厉害啊,现在是农村来的和城市里来的军嫂别苗头,等你去了,他们的枪头肯定对准你,你信不信?”

刘青松剥丝抽茧,一下子把这里面的关系看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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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桃听他这样说,心中一闷,脸上的表情也跟着落寞下来。

刘青松说的也没错,余桃只要答应下来,就等于跟孙秀娥站在一起去管理那些军嫂,孙秀娥是师长夫人,本身又从革命中走出来,是个有本事的人。

家属院里的人服她,可那些人又凭什么服从余桃的管理啊?

论身份,余桃也是从农村出来的,不比谁高贵,论学识,她又哪来的脸跟那些城里受过正规教育的人比?

“你这意思是,这份工作我不能做了?”余桃难受的笑笑。

“怎么,你想干啊?”刘青松坐在余桃身边问道。

他见余桃表情难过,用手捏捏她的脸:“你一个女人,为什么总想着出去工作啊,你在家里照顾好我和孩子们就行了,我每个月的津贴不够咱们过的?那十块八毛钱的活咱么不做也不影响家里的生活。”

刘青松是个团长,在61年,每个月能拿到的津贴是145元,还不包括部队里的补贴和他出任务时发的补助。除去每个月给家里寄的钱,还有刘青松资助的四个战友孩子的二十块钱,每个月剩余的钱已经能让他们一家人生活得很富足。

可是听到刘青松这些话,余桃心中却一刺,她也不知道为什么,鼻子就发酸了。

余桃抬起头,语气平静的对刘青松说道:“是够,可是我不想总是伸着手朝你要钱。”

两人目光相对,昏黄的白炽灯下,刘青松将余桃微红的眼眶看得一清二楚。

他一愣,心中发闷,闷得难受。

刘青松不明白余桃为什么会难过。

“我挣得钱本来就是给你们花的。”刘青松凝视着余桃的眼睛,脸上的表情严肃的说道,“你们是我的妻子孩子,我养你们天经地义,你怎么是手心朝上找我要钱呢?”

在刘青松朴素的认知里,他生于世,娶了余桃,又生了三个孩子,父母妻儿就是他身上割舍不掉的存在,作为一个男人,首先承担起来的就是“责任”二字,他挣的钱就是给余桃的,他们是一家人。

夫妻夫妻,彼此相伴,又分什么你我。

刘青松不明白,余桃从小在别人家当丫鬟,豆蔻之年父母双亡,被刘大恭带回刘家当童养媳后的不安。

刘青松这一生活得坦坦荡荡,十几岁就能不顾刘杨氏阻拦跟着八lu军离开,他心怀热血以身报国,与许多像他这样的人,化成一把剑,劈开浓雾,撑起华国人的脊梁。

他坚定,可靠,在他心里是就是是,非就是非。

可是余桃不同,她是被压迫的那群人,她是被命运摆布的那群人,她是靠着刘青松他们拯救的那群人。

就算刘家父母对她很好,寄人篱下的那种不安依旧萦绕着她,加上上辈子的遭遇,余桃唯一能相信依赖的就是三个孩子。

刘青松能靠吗?就算可以让余桃靠一会,那一辈子呢?

周小丽还蠢蠢欲动,没了周小丽再来一个吴小莉王小丽怎么办?刘青松有一天想法变了怎么办?

这些想法在余桃脑子里一闪而过,想到上辈子三娃的死,余桃触动的心刚裂开一个口,又重新封闭上。

她听完刘青松的话,眼光流转,微微笑笑,故作轻松地哼道:“怎么不是伸手找你要钱啦?家里就你一个挣钱的,我也想有收入,你看看向医生和李老师,活得多潇洒啊,我有一天能像她们那样就好了。”

刘青松静静地看着她,余桃眼里还带着泪光,眼睛却笑得弯了起来,里面的泪光被灯光照耀得特别美。

刘青松看着却心中发闷,他不想让余桃这样笑。

两人对视一眼,刘青松终于皱着眉头妥协地说道:“你若是真想出去工作,也可以。”

“怎么说?你不是不在意那几块钱的收入吗?”听见刘青松口风变了,余桃歪头笑道。

刘青松说:“你不是想工作吗?改天我去问问还有什么工作能安排给你。”余桃道:“你不用问了,我早就找徐红果问过了。军区能给军嫂安排的职位本来就不多,像徐红果她们来了两三年,不也还在家里看孩子。”

刘青松见她这样,忍不住道:“合着你早就想出去找活干了?”

“当然了,我每天在家围着你和三个孩子,活动的地方就家那么大,接触的人除了你们就只有徐红果和李招娣她们,李招娣的性子我又不喜欢。”余桃顿了顿,问刘青松,“每天重复着做一样的事情,是你你不无聊?”

刘青松想不通:“在家呆着不好吗?家里的家务也不轻松,出去还要受累。有时候我真不了解你们女人怎么想的。”

余桃翻了刘青松一眼,“女人怎么了,你老毛病又犯了是不是,还看不起女同志呢。”说着她点了点刘青松的肩膀,“女人能顶半边天,这句话你听说过吗?”

刘青松握住余桃的手指头,被余桃甩开,她穿上拖鞋,下了床。

“你干啥,我就心疼你多说两句,你值当发火不跟我睡吗?”刘青松以为余桃要跑大妞二娃房里睡呢。

余桃笑着瞥他一眼:“我不干啥,我找报纸。”

说着,余桃打着灯到客厅,找出一份她收藏的报纸,拿给刘青松看。

报纸是去年发行的,黑白色,刘青松经常从部队拿旧报纸回来点柴火。余桃烧火的时候,看见这张报纸,没舍得烧,就把它放在客厅书架上了。

余桃把那行话指出来给刘青松看。

“瞅见没,时代不同了,男同志能办到的事情,女同志也能办得到。男女应同工同酬,这可是□□批示过的。”

余桃穿着单薄的秋衣秋裤,手插着腰仰着头对着刘青松得意的道:“主席都说了男女平等,刘团长,你的思想有问题啊,你再看不起女同志,看我找不找师长告状。”

刘青松哪还听得到余桃说的话,眼睛不停地扫在余桃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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