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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改过的。

他劝说了自己无数次,说丛暮恨我,说我们永远不可能在一起,说不要痴心妄想,近乎催眠一样。

但是没有用,他控制不了自己。

他对自己说,再试试吧,丛暮回来了,这是老天给我的机会,让我祈求他的原谅,对他好,给他爱。

知道他和祁卓在一起的时候景云臻心里很乱。

可是如果那个人是祁卓,他又可以理解了。

只有祁卓的背景能让丛暮这七年来躲过他的搜寻。

他很害怕。

见到监控录像上丛暮抱着猫和祁卓从宠物医院走出来的那一刻,他的害怕达到了顶点。

他反反复复地想,既然祁卓已经回国,那丛暮是否预备与他结束。

那天晚上他吩咐司机开去丛暮家,助理在前面喊了一声:“景先生。”

景云臻胸腔剧烈的起伏,紧紧咬着后牙,他脑袋里像是要爆炸。

助理说:“景先生,您现在去了家里,万一看到丛先生和……大家都不好收场。”

景云臻知道他什么意思,他怕自己和祁卓起了龃龉,公事会被搅黄。可是景云臻心里想的是,就算他今天上了门,抓住了他们在一起又能怎样?祁卓是丛暮名正言顺的男朋友,没有立场的是自己,如果丛暮让他不要再出现在自己面前,他又有什么理由死缠烂打?炮友?正牌男友已经回国了,丛暮还需要自己吗?

他想他不能冒这个险,不能给丛暮任何理由赶他走,即使是要装聋作哑。

他当晚回了家,在阳台上抽了一夜烟,第二天一早把自己收拾妥当,去工作室找丛暮。

工作室的前台是见惯了他的,前段时间给郑言办画展的时候每次这位景先生来,全工作室上下都会收到精致的午餐和点心。

前台小姑娘站起来,笑着对景云臻说:“小暮哥现在不在工作室,今天在玫西大厦有一个版画展,他去检查工作了。”

景云臻到玫西大厦的时候正巧看见丛暮和一个高瘦的男人在绿色盆栽后面抽烟,俩人说说笑笑的,气氛很好。

那个男人面对着景云臻,带着一条蓝色羊绒围巾,下颚上的小胡子很有型。他盯着景云臻看了一会儿,笑着跟丛暮说了一句什么话,然后丛暮就转过头来看见了他。

景云臻走过去,很温柔地问丛暮:“忙完了吗?一起喝咖啡?”

两个人在楼下咖啡厅找了个隐蔽的位置,景云臻现在是今时不同往日了,身边也有狗仔在跟,丛暮见过杂志小报上分析他在某某宴会跟某一线明星同出同入神情亲昵,他并不想做男人花边新闻的点缀,所以自觉跟景云臻拉远了距离。

咖啡上来以后景云臻才开口:“刚才那个男人是谁?”

丛暮懒洋洋地仰倒在座位上:“版画艺术家,今天这个展就是他的。”

“你跟他上过床?”

丛暮皱了皱眉,出口的语气却很平静:“没有,其实他喜欢你这样的,刚才还问我该怎么跟你要联系方式。”他笑了笑,“你要是不介意,我就给他了?他人不错。”

他是真的变了,景云臻心想,过去的丛暮有多爱他,看到有人跟他搭句话都能吃醋半天,现在竟然也可以神态自若地给他介绍伴儿了。

景云臻目光冰冷的盯着他,半晌,叹了口气,说:“你从来就知道怎么惹我生气。”

丛暮打了个哈欠,并不欲闲话,直接问:“你今天找我什么事儿?”

景云臻想说的话在舌尖上打了个滚,刚要说出口,丛暮的手机却突然响起来。

他接了电话,面上带了点笑,叫了一声“Colin”。

景云臻浑身紧绷起来。

那头不知道说了些什么,丛暮瞥了一眼景云臻,说:“嗯,我见到他了。”

他拿着听筒听了好一会儿,才说:“不用担心,那就晚上一起吃饭,我们今天出去吃,上次同事给我推荐了一家淮扬菜,好不好?”

那头不知答了一句什么,丛暮一双狐狸眼弯起来,笑眯眯道:“我正常请你吃个饭,哪里是献殷勤了?要么我不请了,还是你晚上回家做饭吧,我要吃西红柿炖牛腩。”

祁卓从电话里“哼”了一声,在丛暮的笑声里衡量一会儿,说不,我决定了,还是你请客去吃淮扬菜。

丛暮说:“怎么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还不乐意请了,晚上回家吃西红柿炖牛腩。”

祁卓说,我突然想起来七星的猫粮快吃完了,我们吃完晚饭顺便从商场给她买回来。

丛暮说,哦,那行啊,你请晚饭的话我就陪你去买猫粮。

祁卓大喊一声,Lawrence!这是你养的猫!

丛暮好像逗他逗得挺高兴,手掌撑着额头无声笑了两下,说:“好嘛好嘛,我请就我请,但是猫是咱俩一起养的嘛,你这样说,七星要生气的。”

景云臻咬紧了后牙。

他细细观察丛暮脸上的表情,想要找出一点点拼凑的、表演的、牵强的痕迹,但是没有。

他的笑几乎要将他灼伤。

他记得自己也曾经得到过这样的笑,在很多年之前,那时他们算得上“相爱”。可是现在回想起来,那只是他们荒诞下场的一点惨痛的底色。

他在想,是否当年丛暮看着他跟王一诺一起时也是这种感受?

那种仿佛心脏麻痹的,有冰冷的蛇随着四肢百骸渐渐缠上来的,想要逃跑却动弹不得的感受。

他终于理解。

两人好像并没有挂断电话的意思,你来我往说笑了半晌,直到那边有秘书来找。

祁卓交代了两句什么,丛暮很耐心地听完了,乖乖应了声。

景云臻等他挂了电话,想说的话终于说不出来,只听丛暮问道:“你来找我还特意把祁卓支出去?”

他脸上还带着点没散的笑,但是语气完全变了,是那种显而易见的亲疏之别。

景云臻抿了抿唇:“不是特意支出去,今天本来就应该带他去看实验室,但是我要来找你,就派别人带他去了。”

丛暮不甚在意的点了点头:“你刚才想跟我说什么来着?”

景云臻双手交叠搭在桌子上:“你知道祁卓在跟我谈生意?他告诉你的?”

“知道,昨天刚知道,”丛暮往后一仰,语气熟稔,是很多年的亲密关系建立起来的熟稔,“他还告诉我说是专门来国内看望我,这个臭小子。”

“你们关系很好?”景云臻忍耐着问。

“嗯,毕竟一起度过很长一段相依为命的日子,”丛暮半真半假的说,“两个病入膏肓的人拼了命想把对方从沼泽里拉出来,你说关系好不好?”

“你生病了?”景云臻问。

“比喻,比喻懂不懂?”丛暮笑了笑。

景云臻突然冷不丁的问:“所以你不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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