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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了。

“不是冷,是……捂着会好受一些。”越说声音越小。这么个尴尬的情况,昨儿又做了那样的梦,她对着他浑身不自在,干脆背过身装睡,“我身上不舒服,就不留你吃晚饭了,你没事赶紧回去……”

话还没说完,某人抓着她的手握了握:“还说不冷,你的手都快结冰了。”

“那是你手太热!”

男孩火旺,不论春夏秋冬他永远像个火炉似的,要不是府里皮子太多,她怀疑他过冬都不需要斗篷和大氅。两人拉了一会儿手,李姑娘醒过神来,才要说他没规矩,大了就该知道避嫌,朱持晖干脆脱了靴子和外衣偎上榻来:“既然这样,也不必兴师动众的烧汤婆子了,我给你暖暖吧。”

她里面只穿了自制叁角胸衣和薄薄的一件细棉布亵衣,闻言差点没摔下去:“不行!你别想起一出是一出!你……”

“为什么不行?”二爷仿佛知道她要说什么,耳根虽红得滴血,驳斥的话却倒一条一条,有理有据,“这会子人都歇了,等她们去厨房要来热水,再灌好汤婆子送了来,天都黑透了。”

“我还没嫌你出了汗呢,你倒嫌弃上我了!”

她还要挣扎,朱持晖使出杀手锏:“你没摸过我么?怎么不见我跟你计较这计较那?”

并枕香

这话一出,李持盈恰似被剪了舌头的鹦鹉,再说不出抗议的话来。幸而这张紫檀卧榻够宽敞,两个人躺下还绰绰有余,她闷闷的,不知道生的哪门子气:“……随便你!”

晖哥儿将发冠拆开,头发网巾也拿掉,自己胡乱绑了个马尾,他有点不敢看她,偏嘴上冠冕堂皇:“以前又不是没有一起睡过。”

那会儿你还是个毛绒玩具好不好!怎么能混为一谈?李姑娘在腹内一阵嘀咕,说到底是她变态……不是,不义在先,被人家拿住话柄也只能说报应不爽。

“我警告你,以后不准再拿那件事说事。”越想越气,她回眸瞪他一眼,唰的扯过被子给自己盖上,“什么我摸你,我那是、那是在教你道理!”

隔着薄薄一层亵衣,他伸手覆上她的肚子:“你只说有没有摸吧?”

男性的体温似乎天生就比女性高一些,她生来怕痒,腰腹又敏感不过,掌心的热意直激得人浑身一抖:“唔……”

担心被瞧出什么端倪来,躺下时朱持晖多了个心眼儿,刻意在两人之间留出几分空间,明知不是故意的,这一声好悬没叫得他当场起反应。二爷欲盖弥彰地笑了一声:“原来你怕痒啊。”手上却情不自禁地加大几分力道,拿指尖感受揉捏她的皮肤。

她以为他使坏,想闹她,边笑边活鱼似的扭起来:“你别……朱持晖!我还来着小日子呢!”

此时可没有超薄贴身、安心防漏,全靠几根布带子系在腰间固定,动静一大必然弄得满床都是,哪怕他不嫌腌臜,她还嫌呢。

“我怎么了?”某人不知何时热出了一身细汗,不忘振振有词的恶人先告状,“你不是肚子疼吗?好心给你捂着还要挨排揎。”

她又不说话了,晖哥儿尽量拿自己当个摆件,几番平复完呼吸方继续问说:“每个月都会疼吗?”

那这个月事够麻烦的,而且以前怎么不见她这样神色恹弱?

“没有那么吓人啦,”闹过一场后李持盈放松不少,一直紧绷着的背脊跟着弛缓下来,甚至还打了个呵欠,“吃多了冰,或着凉受风才会小腹那里酸酸的。”

“小腹?”他以为她肚子疼,一直替她暖着肚脐那块,搞了半天其实是小腹?

察觉到某人的手有下移的趋势,李姑娘瞬间清醒、眼疾手快,一把将他抓住:“你干嘛?”

“你不是那儿疼?”他看着她,极力使自己听起来理直气壮,“那里酸疼,光暖上面有什么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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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峙了约一炷香时间,李持盈心虚气短,率先别开眼神:“已经好多了,不用了……”

话音落地的瞬间他说不清自己是松了口气还是希望落空,半晌:“那你靠着我点,我看你的手脚还是冰的。”

鲁迅先生说(他真的说过)中国人的本性爱调和,直说想开个窗户多半不会成功,但如果先主张拆掉屋顶,大家就会愿意开窗了。这话诚不我欺。如果晖哥儿一开始就提出要抱着她睡,杀了李持盈也不会答应,但此时他抛出这个建议,她就觉得嗯,好像可以接受。

他身上确实温暖,带着淡淡的肥皂香,没一会儿就烘得人困意又起。半梦半醒间李姑娘感觉到有个东西硌在腿根,翻身想躲又被紧追上来,背后的人误以为她不舒服,抓着她的手说:“好些没有,还疼得厉害?”

是还有一点儿,身体尤其是手脚暖和起来,小腹那股子不适就舒缓很多,但人在经期,难免娇气一点,她蹙着眉哼哼两声,含混不清地吐了几个字。朱持晖待要再问,她忽然浑身一缩,整个人像只虾子微微蜷起,两人的手因此落到了一个……非常微妙的地方。

亵衣是宽宽松松的系带款式,下头的裤子自然也忖度着身高多放量几分,以求舒适自在,托她睡姿奇特的福,手掌得以直接接触到温滑细腻的皮肤,他才知道她说的不错,后背和手脚或许暖热,这一处仍有些凉凉的。

少女的小腹光洁平坦,随着呼吸轻轻起伏,不知是不是错觉,指尖似能感知到毛发……二爷活像被天雷劈中似的,浑身僵硬、遍体发热,好半天都不敢动弹一下。他知道那是什么,哪怕一开始不知道,这会儿也必定反应过来了。

“嗯……”睡梦中的李持盈直把他的手当作一只天然暖炉,或者一贴暖宝宝,方才小肚子忽然刺疼了一下,多亏这贴暖宝宝,仅剩的那点不舒服也烟消云散了。

“怎么一眨眼都这个时辰了?”床头的自鸣钟指向四点,熏炉里点着的半块香饼几乎燃尽,门外传来婢女们的说话说:“不知道姑娘好些没有……”

潮生

一觉睡到四点多,醒来时各个关节好似涂了一遍油,疲倦酸乏一扫而空。她很久没有睡得这么香甜,以致于重新洗脸、梳妆时才想起来问:“他回去了?”

竹枝与松枝对视一眼:“梅枝今儿轮假,说是要买东西,午后出去了。”说完见她神色不对,赔笑道:“恕奴婢愚钝,不知姑娘问的是谁?”

她一愣,一度疑心自己是不是做梦睡迷了,然而脑中一点点回忆起入睡前的荒唐事,两腮迅速爬上可疑的红晕:“没、没谁。”

不是梦,不可能是梦。她还记得他的声音和温度,晖哥儿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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