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58


敢将这种东西公之于众。

“嗯?”怎么还有更离谱的??四月初叁日吴小将军在秦淮河里打捞出了八具尸首,据白衣教余孽的口供,都是当年从诏狱逃走的人犯和罪妇……

郡主低笑一声:“这一趟回来,少说也能封个千户吧。”

不不不,她不是惊讶这个。身为皇上、万岁,真定不可能不清楚这个消息但凡放出,必定会在京畿地区引起热议——本来大家就对疑案悬案抱有极大的好奇,何况其中牵涉到一位王爷、一位公主,又与当年如日中天的锦衣卫有着千丝万缕的关联,现在突然说逃犯找着了,只待进一步审理?舆论必然炸裂!

李乡君猛然想起从前有个学传媒的同学说‘如果想要压下一个瓜,最好的办法就是放出一个更大的瓜。’

严璋最为人争议的黑点在口无遮拦,德不配位。他一贯言辞刁钻,又爱假充文人,什么容易出头骂什么,虽然只在寥寥几篇时文里提了一嘴法国大革命,可谁知道这点星星之火能否燎原呢?不管大明做了多少改革,李持盈的心里始终根深蒂固地徘徊着一个念头,那就是这片土地深埋着红色的种子。

一方面她觉得现在这样也很好,起码这里的华夏子民可以免受别国侵略之苦;一方面又深恐世界线终将收束,那些噩梦般的事件还是会降临、重演。

或许大明可以效法英国么?走上君主立宪的道路?

“……诶,喂,”半天不见反应,二爷不得不清清嗓子,“李持盈!”

她吓了一跳,呆呆回看他:“怎么了?”

“在说吴子澜呢。”明眼人都看出圣上想把锦衣卫交给吴子华,大约是怕吴子澜心里不平衡,赶在吴小将军进京前悄悄封了个宁远伯给他,别说王了,连侯都不是,可见真定对这个长子失望至极。说完朱持晖欲盖弥彰地喝了口茶,心里觉得她刚才唬了一跳的样子非常可爱,又不敢拿正眼瞧她、与她对视,只好机关枪似的冲朱颜道:“接了圣旨却不敢摆酒请客,也不见进宫谢恩,可知是彻底废了。”

“本来也没谁拿他当个人物。”贪墨事件闹出来,能捞到个爵位都算大娘娘法外开恩、顾念旧情。

“等一等,既这么说,白衣教余孽也会跟着一道进京吗?”她忽然想到丹珠,那个西藏巫师不也在逃犯名单之中?什么叫无巧不成书,郡主明年春天大婚,今夏这个案子就重现天日……

“那是自然,”朱颜的脸上看不出丁点异色,“这种级别的案件必要经过叁司审理,否则怎么向皇上和天下万民交代呢?”

回程路上两人都不说话,这几天上下学某人再不肯坐车,非要一个人骑马走在前头,今儿不知怎么转了性,居然肯跟她一起坐车了。

李持盈有点尴尬,生怕他又提及那天晚上的事,或是追问她‘你为什么会懂得男女之道’,只好故意撑着腮透过玻璃小窗看外面的风景,一副‘风景太好看,我看迷了’的样子。二爷玩了一会儿矮柜的抽屉,终究侧对着她道:“不管死没死,以后咱们不要再在颜姐姐面前提起那个人了。”

她一愣,迅速反应过来是哪个人:“你还记得他?”

某人偷瞄她一眼,硬邦邦地回说:“我记得顶什么用?”

白衣教劫狱必然是因为那批囚犯里有人掌握了他们的把柄,并且,他们不希望朝廷知道这个人是谁。余者对他们来说不过是累赘,难道还花钱白养着不成?

到底是一条人命,李姑娘揪着袖子,颇有点兔死狐悲之感:“下个休沐我去寺里给他捐点功德吧,也教他来世投个好人家。”

“你?”朱持晖一脸诧异,甚至都有点着急,“他不过是……再说他是西藩人,跟咱们拜的不是一个菩萨。”

“不拘哪个菩萨,我拜了是我的心意。”

“……”

马车辚辚驶过内城大街,街边某点心铺里,一个头戴斗笠的黑衣少年低声问小二:“劳驾,请问贵店有没有一种很酸的枣泥酥?”

小二拿眼睛上下扫了他几眼,瞬间换上满脸堆笑,殷勤不过地将人迎了进去:“哎哟,那您可找对地方了,不瞒您说,全北京啊就数咱们家的枣泥酥最地道,味儿最正!”

※ 如?您?访?问?的?w?a?n?g?阯?发?b?u?Y?e?不?是?ⅰ????????e?n?????????????c?????则?为?山?寨?站?点

两人一前一后走进后门,少年背上背着一条形如竹棍的包袱,走起路来却诡异的一点声音都没有:“我师父埋在哪里?”

小二头也不回:“事发突然,没敢下葬,再说她心心念念要回故土,谁能做得了她的主?”穿过两道门帘,又绕过火烧火燎、热气满溢的后厨,两人在一扇小门跟前站定,小二哼着小曲儿、噼里啪啦地掏钥匙开锁,“如今收殓了,就停在城郊青云寺里。”

“多谢。”

“自家人,谢什么,”他在杂物堆里翻拣半天,找出一个信封递给他,“不过鱼官,你师父不在了,往后……你须得自己多保重。”

“嗯?”他像是没料到对方会这么说,微微抬头,报以一个不知所措的笑,“嗯。”

青云寺

许久没来北京,城里大变了样子,白休怨单手拎着一包枣泥酥,一边打量四周一边慢吞吞地往客店走。当时离开得太突然,没料到先皇会突然驾崩,又被南边几个分坛拖住了手脚,才会直到今日方腾出手来处理师父的身后事。

他对她的死早有准备,早在他离京之前师父的身体就不行了,教西洋人过了脏病,整个人神志昏沉,仅靠药材和西药吊着一口气。是以他一走,无人事无巨细地服侍床前,很快就撒手离世。

白休怨对‘白鱼’的感情十分复杂——这个名字本是师父年轻时行走江湖的名号,她的刀名唤白鱼斩,是传说中斩下了水妖头颅的宝刀,亦是倭国某没落武家的传家宝。去过一趟松江才知道,原来那叁个圆形烙印很有可能也是某个倭国氏族的家徽,明朝灭倭后天皇颁布禁刀令,武士地位大不如前,常有不肖子孙将家中财物拿出来变卖。

师父坚持令他姓白,一开始他以为是白鱼的白,后来意识到大概因为他爹是个姓白的汉人?小时候她带他走南闯北,为了躲避仇家常常扮作母女,导致很长一段时间里他都以为男子着裙衫、戴簪环是很正常的事。

想到这里白休怨抬手摸了摸右耳耳垂,叁四岁时为戴耳环穿的耳洞至今没有长实,摸上去像长了个小疙瘩。

她待他不坏,全不藏私地教授他刀法武艺,自己是白衣教徒,却从未强迫他一起入教。白休怨心知她是为了那个虚无缥缈的复国大计方才心甘情愿地定居江南,受人驱使甚至贡献肉体,可她从来没

- 御宅屋 http://www.yuzhai.lif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