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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上了楚昕的双眸。
那双漂亮的眼幽深黑亮,含着些许紧张,不过一瞬,很快变成了由衷的欢喜。
这欢喜感染到杨妧,杨妧抿了抿唇。
喜娘笑着打趣,“新?娘子漂亮吧,看把新?郎官高兴的,来,新?郎官坐到新?娘子旁边,该喝合卺酒了。”
杨妧下意识地伸手想?去拢衣襟,伸出一半,又缩了回来。
楚昕脚步微顿。
喜娘解释道:“不知道哪里传的习俗,要是新?郎官压了新?娘子衣襟,日后?就要压新?娘子一头,都?是玩笑话,当不得真。”
楚昕坐下,顺手把自己的衣襟塞在杨妧裙裾下面,“阿妧压着我,我听你的。”
刘太太轻笑出声。
杨妧闹了个大红脸,狠狠地瞪了楚昕一眼。
喜娘也忍不住笑,从桌上倒出两盅酒,分别?递给两人,“饮过合卺酒,子孙不用愁。”
杨妧尝了口?,觉得味道清甜,着实不错,遂一口?喝干了。
楚昕也仰头饮尽。
合卺酒之后?是撒帐。
喜娘抖着帐帘,红枣桂圆等四样干果像落雨似的从楚昕和杨妧肩头落下,喜娘嘴里的吉祥话成套成套地往外?冒。
繁琐的礼节终于完成,喜娘拍着手道:“礼成了,恭喜两位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屋内丫鬟跟着贺喜。
庄嬷嬷请了刘太太和喜娘去饮酒,丫鬟们也都?识趣地离开屋子。
楚昕舒口?气,轻声道:“刚才掀盖头,我有点担心,生怕不是你,还好没娶错人。”
杨妧“哼”一声,“你以为是谁?”
“没以为是谁,就是有点怕,”楚昕看着杨妧如同染过云霞般的脸颊,笑着说:“妧妧你今天真好看。”
杨妧立刻想?起?适才压襟时的情?形,当着外?人的面,说什么听她的,不听她的。
心里三分恼却有七分喜,嘟了嘴道:“家里还在宴客,表哥不去招呼客人?”
“这就去,”楚昕站起?身,却不忙走,低声道:“你饿不饿,我跟阿映说了,待会她来陪你吃饭。头上凤冠重不重,我帮你摘下来?”
凤冠是秦老夫人当年戴过的,去银楼重新?炸过,共有六只凤,每只凤口?里都?衔着莲子米大小的红宝石。
因是老物?件,分量非常足。
杨妧早就想?摘下来,碍于楚昕在这里,不太好意思,便催促道:“我让青菱进来,表哥去待客吧。”
楚昕道:“好,我到外?面看看,很快回来陪你。”
这才一步三回头地出了门?。
青菱和青藕进来帮杨妧摘掉凤冠,把繁琐累赘的喜服也除了。
刚换好衣裳洗掉脂粉,楚映走进来,后?面跟着两个丫鬟,手里各提一只食盒。
菜有六道,两碟是小菜,四碟是热炒,应是刚出锅,还冒着丝丝热气,浓香四溢。
杨妧中午只吃了一小碗汤圆,整个下午汤水未进,确实有点饿,吃了大半碗米饭才觉饱足。
楚映笑道:“你可算来了,最近我郁闷得不行,祖母跟娘张口?晖哥儿长,闭口?晖哥儿短,三句话不离弟弟,都?没有人搭理我。”
杨妧忍俊不禁,“家里好久没添丁,突然多了个二少爷,当然高兴。”
楚映继续抱怨,“但弟弟每天吃饱了睡,睡够了吃,哪有那么多话说?还有,祖母张罗要替我说亲,提到的人我都?没见过,谁知道长得怎么样?如果长得太丑,我是不应的。”
杨妧笑问,“都?提了哪些人家?”
楚映扳起?手指头,“高五娘的三哥,大理寺卿的嫡长孙,文定伯的嫡次子还有东平侯的二公子。”
听起?来都?还不错,起?码家世相当。
杨妧道:“秦二公子跟表哥素有来往,他应该不错,就是年龄稍大了几岁。要不让表哥打探一下,回来给你画出来就是。”
“我哥……”楚映欲言又止,“我哥不把人画成猪就不错了。”
杨妧笑得差点喷饭,突然就想?起?之前让楚昕画大雁,结果画成大鹅的情?形,更觉好笑。
只可惜最近收拾东西?,不知道把大鹅放到哪里去了,否则真应该找出来给楚映瞧瞧。
两人正说得热闹,楚昕阔步而入,带着股浅浅的酒香。
楚映难得识趣,站起?身道:“阿妧我先回去了,明儿再过来找你。”
杨妧应声好,等她离开,给楚昕倒了半杯茶,“表哥喝了很多酒?”
“不多,”楚昕喝两口?茶,目光灼灼地看着杨妧笑,“二皇子、三皇子都?来贺喜,不得不喝几口?,顾老三这次仗义?,替我挡了不少酒,等他成亲,我也得替他挡酒。”
恐怕顾常宝打得就是这个主意。
不过杨妧也没想?拆穿他,笑盈盈地问:“我伺候表哥洗漱?”
“不用,我自己来,”楚昕三两下除掉喜服,露出里面月白色中衣。
中衣是剑兰的针线,非常合身,越发显得他猿臂蜂腰结实健壮。
楚昕将喜服搭在椅背上,迈开大长腿走进净房,净房里随即响起?“哗啦”的水声。
杨妧把床上散落的干果收起?来。
青菱拿出一只匣子,支支吾吾地说:“庄嬷嬷说这个……这个要铺在褥子上。”
里面十有八九是元帕。
杨妧红着脸接过,轻声道:“你们累了一天,下去歇着吧,我这里不用伺候。”
“我不累,”青菱笑笑,“我在外?面听使唤,能继续伺候姑娘,太高兴了,一点儿都?不累。”
说着离开,顺手把门?掩上了。
杨妧打开匣子,将里面四四方方的白布铺好,用被子盖住了。
楚昕从净房出来,走到拔步床前,看着并排放着的两只枕头上鲜艳的喜结连理图样,心头狂跳不已,却仍强作镇静地说:“时候不早了,安置吧。”
杨妧将其它蜡烛吹灭,只留下龙凤喜烛,“表哥习惯睡里面还是外?面?不如我睡外?面吧,起?来端茶倒水方便。”
楚昕忙道:“我睡外?面,你喝茶吩咐我就好。”
杨妧从善如流,脱掉绣鞋上了床,楚昕紧跟着上去,小心翼翼地躺在她旁边。
窗扇没关严,有风自窗缝进来,带着松柏的清香,隐隐约约还有茉莉花的香气。
香气浅淡却持久,丝丝缕缕萦绕在他鼻端。
楚昕脑海里闪过无数幅曾经在书上看到的画面,可身体却僵直得一动不敢动,手脚也不知道往哪里放,平躺侧躺都?无比别?扭。
楚昕终于找到一个还算舒适的姿势,偷眼瞥向杨妧。
杨妧平躺着,被子只盖到胸口?,露出身上颜色极淡的粉色中衣。
这跟册子不一样。
册子上的女子只披薄纱,或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