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支。

片刻,抬手轻轻拂去肩头散落的紫薇花瓣。

秦老夫人的意思她明白,是要她想方设法把楚映的性子扳过来。

她愿意帮这个忙。

毕竟,现在她跟楚家是串在一起的蚂蚱,镇国公府屹立不倒,才能给她和杨婵提供更多的庇护。

连着两天,杨妧跟楚映都在斗嘴吵闹中度过,第三天一早,四位姑娘精心打扮好,跟秦老夫人进宫拜见贵妃娘娘。

马车徐徐停在神武门,其中一个守卫殷勤地迎上来,拱手唤声“老夫人”,言谈间颇为恭敬。杨妧看他有些面熟,像是在哪里见过,却又不太确定。

守卫查看过对牌,粗粗验了下随身携带的衣物,便挥手放行了。

刚进神武门,就有两个面容亲切的太监迎上来道:“奴婢给老夫人请安,给几位姑娘请安……老夫人近来可好,贵妃娘娘一早就打发咱家在这等着。”

“好,好着呢,”秦老夫人“呵呵”笑着,“让王公公惦记了。”

庄嬷嬷忙掏出两个封红塞了过去。

王公公接过,不动声色地捏了捏,脸上笑意更甚,“贵妃娘娘吩咐备了软轿,快抬过来……”

楚贵妃住在储秀宫,从御花园往西,一路经过延辉阁、位育斋到了思善门。

思善门旁边有小小的两间寮房,是宫里侍卫当值暂歇之处。

杨妧记得清楚,她第一次见到楚昕就是在那里。

楚贵妃薨逝,元煦帝以“皇后”之礼治丧,外命妇需到思善门哭灵三日。

那会儿是冬月,天已经很凉了。

杨妧第二胎刚上身两个月,跪不多时,就觉得身子发冷腹中绞痛,她悄悄告诉婆婆,婆婆苦着脸道:“我有什么办法,大家都跪着,你暂且忍一忍吧?”

杨妧忍不了,便求助钱老夫人。

钱老夫人脸色顿时变了,告诉旁边的宫女,“长兴侯夫人身子不爽利,快找个地方歇一歇。”

宫女见她脸色惨白,也怕担着责任,未及通禀,急匆匆地将她扶到寮房。

因侍卫们都在当值,寮房里并无别人。

钱老夫人心疼地望着她,“你这傻孩子,怎么不知道爱惜自个儿,身体不舒服就该早点说出来,事关子嗣,贵妃娘娘在天有灵必不会见怪。你婆婆也是……”

杨妧既是疼,又觉得委屈,低着头默默流泪。

这时有个身穿护甲的男人走进来,身材高大挺拔,浑身散发着凌厉的寒意。

他惊讶地朝钱老夫人拱了拱手。

钱老夫人似是认识他,语调随意地说:“陆夫人身体不适,在这歇会儿。你这里有没有热水,先给她喝一口,宫女去沏茶、请太医了,还没回来。”

“赵良嫔哭晕了,太医正围着诊治,恐怕一时半会儿腾不出人手,”男人走进里屋,拎出来一只暖窠和一只茶杯。

热水下肚,杨妧觉得身子暖了些,下腹却仍旧涨得难受。

她皱着眉头等待太医,就感觉男人目光直直地落在她身上,视线里带着阴郁,却又旁若无人、肆无忌惮。

这目光太过骇人,杨妧如芒在背坐立难安,便想起身出去。

谁知道男子先抬脚往外走。

正好宫女提着茶壶回来,杨妧听到宫女恭敬地招呼,“楚世子。”

那一刻她才明白,原来这个男人就是声名狼藉的楚昕!

第52章 眼药

进入思善门, 走不多远是漱芳斋,再往前是丽景轩,赵良嫔便住在丽景轩, 离储秀宫极近。

赵良嫔是赵皇后的堂侄女,模样性情很有几分赵皇后的品格。

那年上元节,宫里举办灯会,赵良嫔迷了路, 不知怎么走到坤宁宫门口了。

刚巧元煦帝悼念完赵皇后从里面出来,两人碰了个正着。

当夜, 赵良嫔没有出宫,三天后, 得了美人的封号,再一年有了身孕,晋升为嫔。

眼下赵良嫔还没进宫, 丽景轩的围墙脱了漆, 斑驳不平,碧绿的青苔从墙缝里渗出来, 透着股荒凉的陈旧感。

相较之下, 储秀宫则要体面得多, 墙面光洁、门窗气派,院子左右各摆一只青花瓷的大缸, 养了锦鲤和睡莲。

一位穿着豆青色宫装的宫女笑盈盈地挑起湘妃竹帘。

杨妧目光落在竹帘的缀角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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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两块鸡蛋大小, 雕成兔子形状的羊脂玉。羊脂玉玉质温润, 雕工栩栩如生,兔子憨态可掬,就连嘴边的胡子也丝丝不乱。

这么好的玉雕,用来做缀角……便在宫里也不多见吧?

可想而知, 眼下的楚贵妃仍是倍手恩宠。

只是,赵良嫔进宫后,一切就都变了。

杨妧匆匆一扫便收回目光,跟在楚映身边走进正厅,目光不敢斜视,只盯着脚前暗红色的地毡。

未几,耳边传来秦老夫人的叩拜声,“臣妇参见贵妃娘娘。”

杨妧忙跪下,随着道:“叩见贵妃娘娘。”

“都起来吧,看座。”声音有些懒,却悦耳。

有宫女上前将几人搀扶起来。

楚贵妃笑问:“这就是济南府来的几个女孩子?过来让本宫看看。”

杨妧牵着杨婵走到前面,抬起头,趁机看清了楚贵妃的相貌。

楚贵妃穿件玫瑰红织宝蓝色柿蒂纹的褙子,带着点翠大花,算起来应该是四十五六岁,却保养得却极好,看上去三十出头似的。

大眼睛、高鼻梁,眉宇间有股不加掩饰的傲气——楚家人好似都挺傲的,自然他们也有骄傲的资本。

秦老夫人介绍道:“个子最高的是二丫头,那边是四丫头,最小的是六丫头。”

楚贵妃逐个看过去。

杨姮穿杏子红缠枝纹褙子,月白色挑线裙子,乌黑的长发绾成如意髻,戴了赤金镶红宝的分心、掩鬓以及顶簪,珠光宝气的。

只是眸中怯意太重,完全撑不起这么富贵的打扮,反而被衬得格外懦弱,像是偷戴了别人的首饰一样。

杨妧打扮的清雅而不寡淡。

浅碧色绣着大朵粉色月季花的袄子,搭配怀素纱裙子。怀素纱是浅绿色,宛若一汪静水,看着让人感觉心静。

目光也沉,有种超出年龄的老成。

杨婵则穿嫩粉色袄子,梳着双螺髻,戴了南珠花冠,颈间套着璎珞圈,眼眸清湛湛的,粉雕玉琢般可爱。

“这孩子生得福相,”楚贵妃含笑指向杨婵,“看这双眼就知道,定然是个伶俐孩子。”回身吩咐宫女,“把那几支钗簪拿来给姑娘玩儿。”

话音刚落,方姑姑已经将托盘呈上来。

宝蓝色姑绒上摆着三支一式一样的梅英采胜簪,不偏不倚。

楚贵妃替三人戴上,打量几眼,夸赞道:“个个生得都那么漂亮齐整,难得进宫一趟,别在屋里拘着,绿枝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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