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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像前,以求百病不侵,福寿安康。

净明此话是何用意,他看出了什么?

杨妧咬着下唇,声音紧得发颤,“我替家人点,点两盏。”

净明面无表情地扔过两只木牌,“写上名讳,香油钱先给了。”

杨妧瞧见佛像前的案桌上摆着笔墨,跪在蒲团上拜了三拜,提笔下写下“杨洛”的名字,想一想,又写了个“婉宁。”

宁姐儿大名叫做陆婉宁。

杨妧不想用那个“陆”字,怕玷辱了宁姐儿。

净明连看没看,在最后排的灯台上添了两盏灯,掏出火折子点燃。

火芯暴涨,爆出个闪亮的灯花,旋即平静下来,黯淡地燃着。

庄嬷嬷掏出个十两的银元宝递了过去。

从西侧殿出来,重新回到阳光下,杨妧下意识地眯了眯眼,只觉得后背湿漉漉的。

适才出汗湿了小衣,黏得难受。

庄嬷嬷掏帕子擦擦汗,低声道:“这个地方真是……邪乎,大白天的,又点了那么多灯,怎么还是阴冷得可怕。好在以后添香油只告诉住持就好,不用每次都过来。”

杨妧感同身受。

虽然了了一桩心事,可想起净明犀利的眼神,心里不免忐忑又有些恐慌。

*

从护国寺回来后,大家好似都没什么兴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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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老夫人面色始终沉着,半点笑意没有。

杨姮跟赵氏绕着七层大殿转了一圈,连个人影都没看见,只能无功而返。

张夫人真正心无杂念地休息了大半天,气色还算不错,唯有杨婵,跟青菱和春笑到后山采了一大捧野花野草,兴奋得小脸都红了。

杨妧简单地洗漱过,换了衣裳,跟杨婵一道用藤曼编了只小小的篮子,将野花插进去。

杨婵一手抱着八音匣子,一手提着花篮在院子里来回走动。

晚饭后,秦老夫人留了庄嬷嬷在瑞萱堂说话,“……找净空给昕哥儿算姻缘,净空只说顺应天意。谁知道天意究竟是什么?”

庄嬷嬷觑着她脸色,赔笑道:“这话原也没错,不是说姻缘天定吗?大爷生得这般人才,满京都的姑娘不由着他挑?”

“就怕他没心思挑,”秦老夫人叹口气,扬声唤红枣,“把这几天收到的帖子拿来。”

红枣应一声,捧了只海棠木匣子进来,“共十二张,都在这里了,最上面三张是今儿送到的。”

秦老夫人拿起来看了看。

头一张就是余阁老家,订在四月十二日。

余阁老家的宴请向来热闹,外院男子们曲水流觞联诗对句,内宅的女眷们则听戏吃点心。

钱老夫人爱看把子功,每次都请德庆班。

这个热闹是一定要去凑的。

再一张是东平侯秦家的请帖,订在四月十六日。

东平侯曾在先国公爷楚平麾下为将,后来右腿中箭伤了筋骨,再没上过战场。

东平侯家里结交的多为武将,秦老夫人不打算去,只让楚昕跑一趟即可。

还有张是忠勤伯府送来的,订在四月十八那天。

秦老夫人不太想去,可思及前世……能交好总比交恶强。

届时少不得去应酬一下。

秦老夫人把那些决定不去的帖子找出来,让庄嬷嬷备份薄礼,明日连同谢贴一道送回去;决定要去的放到另外一边,只写个回帖即可。

不知不觉,外面响起了二更天的梆子声。

秦老夫人挨不住困,洗漱之后躺下了,躺在床上却是睡不着,脑海里始终回响着净空大师的话,“诸法因缘生,因缘尽故灭,因缘具足,果报必现,老檀越不可心焦,也不可过虑,凡事只需顺应天意就好。”

秦老夫人不甘心。

倘或天意仍是叫楚家家破人亡,她还顺应个屁?

倒不如逆天而行,顺了自己的心意才好。

一夜,辗转反侧未能成眠,早上醒来,秦老夫人便觉得头有点沉,请府医开了副安神定气的方子。

荔枝又点了根助眠的安神香。

这一觉睡得沉,醒来已是日跌时分。

秦老夫人精神健旺了许多,喝了碗红枣薏米粥,打发荔枝将杨妧请来写回帖。

正写着,只听窗外脚步声杂乱,张夫人抖抖索索地进来,“娘啊,昕哥儿把长兴侯打了,陆家人堵在门口等着讨要说法,娘啊,这可怎么办?”

楚昕把陆知海打了?

杨妧手一抖,笔下字迹糊成了一团……

第34章 唱和

很显然, 这张回帖不能用了。

杨妧放到旁边,重新拿过一张端端正正地写完。

张夫人站在地当间,不停地问:“昕哥儿真是的,怎么又闯了祸?含光跟承影跑哪里去了, 怎么不拦着点儿?你说说陆家人找上门, 咱们的脸面到底往哪里放?”

“闭嘴,”秦老夫人被她念叨的头晕脑胀, 心头火蹭蹭往上窜。

她选的这位好儿媳妇, 脖子上面顶的这玩意儿, 除了给张家谋利的时候有脑子, 其余时间就是个棒槌。

三十七八岁的人了,遇到点儿事情,只会扎煞着手叫唤。

秦老夫人沉声吩咐红枣,“将人请进来。”

挪动身子下了炕, 才迈步, 便觉两腿发软, 趔趄着险些摔倒。

庄嬷嬷眼疾手快,一把将她扶住, “老夫人, 您当心。”

“我没事, ”秦老夫人靠在炕边定定神,“你给我倒杯热茶。”

刚才被张夫人气得发抖, 缓一缓就好了。

杨妧见她面色惨白,低声道:“姨祖母, 要不您在屋里歇着,我出去看看?如果能应付,我就处置了, 要是不行就进来请您,您觉得可好?”顿一顿,补充道:“我年纪轻不懂事,说错了话,想必陆家人也不会太过苛责。”

秦老夫人头“嗡嗡”作响,实在提不起精神来应酬,又听杨妧说得在理。

杨妧是晚辈,真有不妥之处,她这个做长辈的再行描补就是。

遂应声好,对庄嬷嬷道:“待会儿你在旁边照应着。”

杨妧下了炕,抻了抻衣襟,又对着靶镜将鬓边碎发抿到耳后,把头上珠钗扶正了些。

秦老夫人看着她沉着镇定的样子,点点头,侧眸瞧见旁边的张夫人,心头又是一阵厌恶。

张氏嫁到国公府二十年,可从来没有主动担过事。

就这副德行,还天天惦记着中馈。

家业交到她手里,谁能放心?

这时,院子里传来小丫鬟清脆的回禀声,“长兴侯府的客人来了。”

荔枝撩起门帘,杨妧身姿笔挺地走到厅堂。

几乎同时,红枣也将来人迎进了厅堂。

杨妧抬眸。

呵,果然没有料错,是陆知萍来了!

陆知海自诩清雅,凡是有损形象的事情一概不做,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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