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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做八音匣,是从南洋那边的舶来品,转动把手,里面有小曲传出来。

只是舶来品极少能流入京都,往往在福建那边就被瓜分了。

如果杨婵有个八音匣子玩,肯定特别开心。

杨妧连忙道:“多谢表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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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楚昕心里满是不屑。

刚才他进门,她好像没看见似的爱答不理,这会儿想索取东西,又忙着道谢。

求人要有个求人的态度,干巴巴一句“多谢”算什么,毫无诚意!

楚昕不想轻而易举就答应,但是当着秦老夫人的面儿又不好推辞。

八音匣子是小孩子才喜欢的东西,他一个大男人总不能说自己留着要玩吧?

楚昕眸光闪一闪,开口道:“秦二公子去岁备了宝剑名画去拜会何公子,未能得见,过几日他还想再去一次,不知道何公子喜欢什么,如何才能见到他?”

他才不会白白把东西送给她。

杨妧蹙眉。

其实她也不清楚何文隽到底喜欢什么。

在静深院里,她最常见的就是何文隽在白纱帐幔后面运笔如飞,再就是站在沙盘前面移动沙石旗子。

可何文隽对文房四宝并不执着,他有几方好砚台,但最常用的除了给她的那方蕉叶白,便只是用了许久的澄泥砚。

笔也是,各种紫豪、羊毫、大白云、小白云都是清娘从文具店铺买的最常见的种类。

俗话说宝剑赠英雄,何文隽是武将,按说应该喜欢兵刃的,上次含光带去一把短匕,他不就收了吗?

可为什么没见秦二公子呢?

杨妧犹豫会儿开口,“何公子并无特别喜好,他每天忙于读书撰文演练兵法,应该是腾不出时间应酬客人……不知道秦二公子几时去济南府,能不能顺便带封信给何公子?”

楚昕面露不悦。

她每天出入静深院会连这个都不知道?

应该是有意瞒着,不想说吧?

那他也不让秦二带信。

遂开口道:“这一两天就动身,恐怕……”

“四丫头就在这里写吧,”秦老夫人笑着打断他的话,“现成的笔墨,用不了多少工夫。”

楚昕无可奈何。

红枣已经识趣地往砚台里再续些水,砚好一池墨。

杨妧略思量,铺开一张宣纸,提笔便写。

先写她见到钱老夫人,钱老夫人及孙女待自己多有照拂,感谢何文隽的回护之心;又写给秦老夫人诊脉的林医正待人和善行事方正,让何文隽把他的脉案寄过来,她可以请林医正帮忙看看;最后写她阅读《治国十策》,其中多有不明之处,向他请教。

楚昕跟秦老夫人说着闲话,眼角时不时瞥向杨妧。

她离灯烛近,一张脸整个儿展露在暗黄的光里,肌肤白净透着莹润,眼眸低垂,看不出亮不亮,两弯纤细的眉毛却是弧度正好,如远山雾笼。鼻尖小巧,略有些圆。

按说圆鼻头的女孩应是娇憨的性子,杨四却是……精明得让人讨厌!

楚昕别过头,可没过一会儿又忍不住侧眸打量。

脸型长得还不错,下颌圆润,略带婴儿肥,手长得也好,纤细修长。

最好的应该算是身姿。

她跪坐着,脊背挺直,两肩端正,脖颈弯成美好的弧度,身上嫩粉色褙子被烛光映着,透出一股恬静温柔。裙子是湖蓝色,上面密密匝匝绣一圈水草纹,铺散在炕上,整个人如同置身碧波间,清雅中又带着家常的亲切。

楚昕用审视马驹般挑剔的眼神将杨妧打量个够,得出来结论。

杨四还是挺漂亮的,虽然不如杏花楼的阿昭有种入骨的媚,可这份恬静淡然却难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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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她到底要写多久?

写完一页又一页,这已经是第三页了,而且全是密密麻麻的簪花小楷。

她跟何文隽哪来这么多话要说?

楚昕撇撇嘴,不以为然地“哼”了声……

第28章 别扭

秦老夫人把楚昕的神情尽数收在眼底, 心里欢喜,面上却不露,伸手举着那几页《地藏经》假装看得入神。

杨妧写了整整三页,舒口气把笔放下, 拿起信浏览一遍, 轻轻吹干墨。

红枣找来只硬黄纸的信皮,将信折好塞了进去, 用浆糊封了口。

杨妧在信皮上写下“何文隽亲启”几个字, 双手呈给楚昕, “有劳表哥。”

楚昕单手接过, 下意识地捏了捏,厚厚的一叠,也不知道里面都写了些什么。

这时荔枝闪身进来,笑道:“外面起了夜风, 刚青荇打发绿荷给四姑娘送披风过来。”

秦老夫人侧头瞧一眼屋角更漏, “都快人定时分了, 你们赶紧回去歇着,二门定然落了钥, 昕哥儿从西角门出去, 顺路送送四姑娘, 这大晚上的,别有野猫蹿进来吓人一跳。”

荔枝点了盏气死风灯交给绿荷, 青菱则伺候杨妧披上月白色绸面披风。

外头果然起了风,吹动枝叶婆娑作响。

半边饼子般的下弦月静静地挂在蔚蓝的天际, 散发出清冷的银辉。

空气里隐约有暗香浮动,说不清是花香还是女子的脂粉香味,浅浅淡淡的。

楚昕嫌绿荷走得慢, 将气死风灯要在自己手里,健步如飞,起先还能听到细碎的脚步声跟在身后,慢慢地,脚步声便远了。

楚昕回头,看到清浅月色下,披着披风的袅娜身影,不紧不慢从容不迫。

一时有种挫败感冲上心头。

路旁枝桠晃动,映在地上张牙舞爪的,像是隐藏在黑暗里的怪兽,有些狰狞。

他以为杨妧会害怕,会小跑着跟上他的步子。

那他就走得更快点儿,让她赶不上。

没想到……楚昕垂眸,瞧见地上石子,心念微动,使个巧劲用脚尖将石子勾起,顺势一踢,石子朝杨妧飞过去,正打在她小腿上。

杨妧不防备,“哎哟”出声,绿荷本就害怕走夜路,受到惊吓,“嗷”地跳起来往青菱身上扑,“鬼啊,救命,不要吃我!”

青菱气得骂,“发什么羊角风,看吓着姑娘。”

楚昕计谋得逞,得意地咧开了嘴,待她们走近,方收住笑意,语调轻松地问:“怎么了?”

杨妧道:“没事,不当心被树枝挂到裙子了。”

适才没看清楚,这会儿楚昕看得一清二楚。

那双眼睛非常亮,在月光辉映下,漫出清浅笑意——完全没有被惊吓的恐慌。

楚昕顿感无趣。

就如他七八岁时,往夫子的书袋里塞了两只毛毛虫,看着夫子被蜇痛,他心里乐开了花。

夫子却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似的,照样检查他背书、提问他释义、不满时拿起竹篾打他手板子。

现在也是,杨妧平和的神情让他的得意大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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