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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昂首挺胸身姿矫健地走出花厅。
张夫人与孙夫人跟在后面。
钱老夫人的人品,大家都知道。
她为人忠正行事坦荡,在女眷中极有声望。
再加上秦老夫人这般云淡风轻,女眷们按捺住心思,依旧吃茶说笑。
唯独张二太太心里发虚,干笑声,“我去净个手,”提着裙角快速追出去。
秦老夫人完全不担心杨妧。
一早她就打发荔枝过去照看,荔枝稳重仔细,即便有天大的事情,也不可能打发个粗使丫鬟咋咋呼呼地过来传话。
站在花厅门口就嚷嚷,是生怕大家不知道吗?
她只病了两个月,府里就乱成这样。
看来该好生整治整治了,别什么阿猫阿狗的都留家里住。
钱老夫人一行随着粗使丫鬟走到假山旁,只见孙家大爷正坐在阴凉地的椅子上嚼着窝丝糖,手里不停地摇着两只铃铛,看着很快乐。
专门看着孙大爷的两个婆子在不远处的树荫下站着。
旁边余新梅、明心兰以及另外两个姑娘围着杨妧,叽叽喳喳地不知道做什么。
有五六丫头则静静地等着传唤。
一片喜乐安详,压根没有大家预想中的鸡飞狗跳。
赵氏四下逡巡一番,没看到杨姮那条显眼之极的裙子,先舒了口气。
孙夫人也跟着舒口气,只觉得两腿发软,浑身好像脱了力。
孙大爷瞧见娘亲,挥舞着铃铛欢快地跑过来,大声炫耀,“娘,追红衣裳妹妹……要铃铛……吃糖。”
钱老夫人没听明白,和蔼地问道:“旺哥儿说什么,再说一遍。”
孙大爷“咔嚓”咬一口糖,含混不清地说:“追到妹妹给糖吃。”
荔枝上前屈膝福了福,解释道:“孙大爷的意思是,有人告诉她,如果追上戴铃铛的妹妹,就给他糖吃。”
孙夫人脸色骤变。
孙福旺只是五六岁孩子的心性,听到有糖吃,还能不上当?
当即便要将欺哄他的那人揪出来,可身在国公府,张夫人就在身旁,她倒不好出这个头,便哄着孙福旺要来铃铛,皱着眉头问:“这铃铛是谁的?”
钱老夫人瞧两眼,乐了,“这不正是之前娴姐儿娘亲苏老夫人逗猫的那个?我家有对一模一样的,当初苏老夫人看中了,照着样子也打了一对,说给猫系脖子上。因怕弄混,让匠人在铃铛里面刻了个苏字。我眼神不好,你看里头是不是刻着字?”
张氏闺名张娴,母亲娘家姓苏,生前大家都称呼她苏老夫人。
孙夫人仔细看了看,果然在铃铛内沿刻了个小小的“苏”字,两只里面都有。
转身递给张夫人,话里有话地说:“必定是您家姑娘的铃铛,实在对不住,旺哥儿孩子脾气,受人哄骗才要了这铃铛。张夫人千万别见怪。”
张夫人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期期艾艾地说:“这不是阿映的……”
荔枝赔笑接了话,“回夫人,原本是张家二姑娘的,张二姑娘今儿早上送给杨家六姑娘的见面礼,还特地给她系在手腕上。”
说着指了指站在杨妧身旁,穿着大红妆花缎袄子的杨婵。
杨婵本就瘦弱,因才刚哭过,眼底泪意犹存,看上去怯生生的,分外叫人心疼。
孙夫人正要开口,只听钱老夫人恍然般,长长“哦”了声,看向张二太太的目光里明显带着几分不屑。
养猫逗狗的玩意儿,当成见面礼送人。
这是把别人当猫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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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二太太臊得面皮紫涨,恨不得寻个地缝钻进去,却还惦记着替女儿往回找补,尴尬地笑笑,“母亲养猫的时候阿佩还小,原不知有这回事,只因这铃铛精巧,阿佩非常喜爱,平日里也时常拿着玩儿,出于好意才送给杨六姑娘。”
杨妧听闻,牵着杨婵缓步过来,朝诸人行个礼,盈盈笑道:“既是二姑娘心爱之物,我们也不便夺人所爱,仍旧还给二姑娘吧。我替妹妹谢谢二姑娘的好意。”
“好意”两个字说得格外重,其中意味不言而喻。
钱老夫人轻轻摸一下杨婵的头,“乖,好孩子不哭,我那里收着好几样有趣的玩意儿,回头打发人都给你送来。”
杨妧屈膝替杨婵道了谢。
孙夫人这才插上话,看着杨妧问道:“先前旺哥儿是不是吓着六姑娘了?”
杨妧迟疑一下,“是有点没想到,还好荔枝姐姐带着糖,主要丫鬟婆子不懂事,喊打喊杀的,不知道的还以为贼寇进了家……只怕府上大爷也受了惊吓。”
孙夫人听出她话外之音,是真的吓着了。
也难怪,自家儿子已经十五了,身长六尺有余,面前这个小姑娘才三四岁,又生得娇滴滴的。
冷不丁后头有个男人追,谁不害怕?
孙夫人连声道:“实在对不住……”
“夫人无需道歉,”杨妧温声打断她,“不是大爷的错,要怪也只能怪那些挑唆的人,夫人平常够不容易了,不用太过自责。”
孙夫人眼圈泛红,她没想到杨妧小小年纪,竟这般体谅人,说出这般暖心的话。
一时更觉内疚,将那两个专门看着孙大爷的婆子唤来,厉声问道:“不是让你们在花厅外面,怎么走到这里来了,也不好生看着大爷?”
两个婆子“噗通”跪下,“夫人恕罪,原是在花厅外面,有位姑娘说干坐着怕大爷不耐烦,找了几个没留头的小丫头陪大爷玩会儿,我们两人可以抽空喝口水,又说此处没旁人过来,妨碍不了人。”
婆子天天寸步不离地跟着孙大爷,既嫌烦又嫌累,能有个偷懒的机会当然求之不得。
而且她们亲眼看着假山周遭没有旁人,也是亲眼看到三个五六岁的小丫头陪着孙福旺捉迷藏。
所以两人就放心地喝茶吃点心。
谁知道一错眼的工夫,小树林就里钻出几个人。
她们急匆匆往这边走,眼睁睁地看着,孙福旺尚未碰到杨家六姑娘,那个丫鬟就“哇哇”开始叫唤。
然后婆子出来呼喊。
六姑娘这才放声哭泣。
孙福旺也受了惊,瘪着嘴想哭,另一个丫鬟塞给他几块糖,他就没心没肺地乐了。
却还眼巴巴地盯着六姑娘腕间的铃铛。
四姑娘便摘下来让他玩。
婆子能说会道,又急于替自己脱罪,把事情原原本本地说了出来。
孙夫人恍然大悟。
孙家跟楚家交情一般,可六娘子跟张佩却很亲近,时常书信往来。请帖上又是张佩的字体,分明存心想利用旺哥儿祸害杨家姑娘的名声。
小小年纪,心思竟这般恶毒。
孙夫人明白,钱老夫人更是明镜儿似的。
就连余新梅、明心兰以及旁观的两位姑娘也猜了个八九不离十,彼此对视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