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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波,另一个是实验体撒旦塑造出的映像体兰波。本体和映像体只能活一个,自相残杀不可避免。
如果连记忆都能继承,那么他知道这么多关于两人交往的细节也就说得通了。
这太危险了,真的兰波或许还不知道这件事,白楚年将床上的碳素笔和刮胡刀片包在这半张纸里揣兜,免得兰波经过这个房间的时候伤到自己,或是被别人伤到。
他在做这些事时,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恐怖的念头。
既然这些房间里存在两个兰波,那么必然也存在两个自己。如果正在和自己通话的是假的兰波,那正在和真兰波通话的必然是个冒牌货。
仔细想想,刚刚与他通话的兰波说,地上有个尸体,听起来不像他下的手,如果兰波想杀人,对方一定会满身咬痕。
现在只剩下唯一一个可能,有一个假的白楚年在情急之下把门后的研究员当成了兰波,杀死之后才发现杀错了人。不留伤口就能杀死一个人,白楚年是做得到的。
白楚年忽然意识到,他们很可能在同一栋建筑的不同楼层,每个楼层的房间排列顺序和布置相同。
那么和他对话的兰波遇到的就是另一个房间发生的事情,研究员死在了医务室,但并非白楚年刚刚经过的那个医务室,这样想来就十分合理。
那么,假设自己在上层,和自己通话的这个兰波在下层,他看到的尸体是假白楚年杀死的,所以假白楚年也在下层,这样真兰波就应该和自己同层。
就算无法判断和自己通话这个是真兰波还是假兰波,至少假白楚年和自己肯定不在同一层。
白楚年站在房间中央冷静了一会儿,开始搜寻这个房间的各个角落。
既然他在洗手间监控屏幕里能看见两个兰波,或许兰波也能从监控屏幕里看到自己,他必须想尽一切办法提醒兰波他现在的处境。
他回忆起自己最初在洗手间看见的画面,监控画面消失的时候,通讯器才开启,合理猜测监控画面出现的时候通讯就会中断,这样就可以有效避免串供。
白楚年凭借灵敏的身手攀住衣柜上沿,在衣柜最上方发现了一个圆形的黑色的孔,看来每个房间都安装有摄像头。
这样就免不了脸离镜头很近,但管不了那么多了,白楚年对着摄像头说:“兰波能听到我说话吗,刚刚和你通讯的不是我,这里面只有一个人能活着出去,他刚刚就想杀死你,别相信他。放心,只要监控画面亮起来,通讯就会中断,门是隔音的,他应该听不到我说话,别怕,等我救你。”
希望兰波能看见,虽然他并没有抱什么希望。白楚年跳下来,拍了拍手上的灰,开始寻找走出宿舍的密码。
兰波在通讯器里开口催他:“你快点开门。”
白楚年心里全是老婆,险些把他忘了:“哦对,你去哑铃……”
兰波:“我已经按对了。”
白楚年惊讶:“你自己找到密码的?”
兰波轻哼:“你管不着。”
兰波立在健身室的密码锁前,手边有一排哑铃架,哑铃架上用创可贴黏着一张字条。
上面写着:“密码:15342。兰波,我已经完全明白了到底怎么回事,接下来就差验证我的猜想了。兰波,一切小心。亲波。”
为了让兰波能看懂还细致地标注了人鱼语拼音,这样细心的除了小白不会有别人。
白楚年有一段时间没说话,忽然开口问:“兰波,前面的房间你确定是按我的方法找的密码吗。”
兰波:“嗯……”
白楚年追问:“你在洗手间里拿下圆镜去反射密码了吗?”
兰波下意识攥紧手里积攒的另外两张类似的字条,违心地回答:“嗯。”
白楚年还不放心:“健身室里有什么特别的东西吗?”
兰波说:“地上有一点血迹,被蹭过了。”
白楚年:“血迹?好,我知道了。走吧。”
第154章
“一点血迹吗,多大一点。形状呢。”白楚年突然追问了一句。
兰波犹豫了,停顿了一下才回答:“一滴。”
白楚年嘴上说着“我知道了”,其实心里已经确定和他对话的这个并不是兰波。
兰波的观察力有目共睹,和鼹鼠的观察力不相上下,当然了深海鱼视力不好,这也情有可原。
而在白楚年问“健身室有什么”的时候,兰波竟脱口而出地上有血迹,如果是一大片血迹,当然很容易引人注目,可他却说只有“一滴”。
这不是兰波不用人提醒就能发现的东西。
其实早在白楚年离开健身室之前,他就在进入健身室必经之路的那扇门后放了两个哑铃,哑铃是六边形的,放在地上不易滚动,因此想推开健身室的门就需要一定的力气,也就意味着开门的时候需要耽搁一点时间。
但兰波丝毫没有表示受到过阻碍,白楚年确定和自己对话的这个假兰波与自己并不在同一层。
白楚年猜测假兰波是胡说八道。
或者,有人提醒他。
因为白楚年经过的健身房地板上,确实有一块血迹,血迹被蹭过。他故意向兰波隐藏了这些信息来验证和他对话的兰波的位置。
至于血迹被蹭过这个细节,白楚年怀疑是假的自己告诉了假兰波,至于他们是如何联络的他还不清楚,有可能同样通过摄像头,但这不重要,白楚年认为真兰波大概率和自己处在同一层,并且就跟在自己身后的房间里。
在找宿舍密码的过程中,白楚年花费了一些时间,不过他找到了一个小的紫光手电,试着在房间各个角落打光查看,终于在密码器上发现了按过的痕迹。
他按顺序按下那些被按过的数字,“14579”,宿舍门锁就打开了。
白楚年轻轻将门推开一个缝隙,朝里面探视,他攥紧手中的小刀,将短小的刮胡刀片夹在指间,然后迅速推开门,扫了一眼门后。
门后无人,白楚年转头观察房间的其他角落。毕竟这栋房子里还藏着至少一个想置他于死地的映像体呢。
白楚年走到中央后,来时的门被关上,他已经习惯了这个机关,冷静地查看其他细节。
这是一间餐吧。
淡黄的壁纸,干净的吧台后安装了油烟机和电磁炉,右手边是个酒架。
吧台上放着一瓶葡萄酒。
看上去和兰波最初描述的餐厅相同,他在监控影像里看见的也是这个房间。
白楚年拿起葡萄酒端详,葡萄酒瓶是几乎不透光的暗色玻璃,用木塞塞着瓶口,里面的葡萄酒看样子还没喝过,不过塞子似乎是被拔出来后再塞回去的。
因为生产葡萄酒的工厂是用机器塞木塞的,很容易将木塞塞进瓶口,但木塞浸润葡萄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