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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灯笼引路,萤火虫盈盈绕绕,顺着林中石子小道步步深入,便见一面迎月涟漪的湖面。层层叠叠银光渐渐,甚是美丽,尤白提着小桶跟在拾取的身后走到湖边放下,不自觉的撑开双手深深的叹息了一口气,这种感觉实属难找所知形容词来表述,那种瞬间释然开放的感觉好像将身心这些年来所有的压抑都给吐息了出来。

大自然的环境让人心旷神怡,远看还有隐隐矮山交锋而叠,虽夜见不清晰,却让人觉得别有一番滋味。

“夜钓其实也挺好的,这里也安静没人打扰。”拾取蹲下身把鱼饵捏好,将其中一支竹竿递给了尤白,尤白接过跟着拾取的动作学而抛入水中,两人相坐。

虽万籁俱寂,却不觉得尴尬。

有顷,拾取道:“你家人呢?”

尤白抓着竹竿的手颤了颤,自身的事就算不说,尤金府内上下的人都知道的七七八八,能不提则不提,谁没事都不愿去撕自己心尖上的伤疤。但是对于拾取,尤白侃侃而谈,声轻若风。

“尤金权不管你吗?”听完尤白的叙述,拾取皱眉而问。

尤白笑了笑,摇头道:“金叔叔虽与我父亲是好友,但是我父活着的时候还好说,人死了就什么都没了。人不为己天诛地灭,金叔叔能管我一口饭就不错了,毕竟这不是他的义务,能出手相助已是没齿难忘。”

拾取心惊,他没想到尤白会说出这样的话,若给他,这些年来的打压与欺辱可能早就怀恨在心,但是尤白没有,他一直心存善良,尤金权权重位高,府内上下的事情哪里能估计那么多,其实与其说是尤金权不管他,倒不如说尤金权没那么多心思去管,只要知道尤白还活着,就足够了。

是夏,鸣蝉蛙叫,萤火寥寥,两小人儿相伴而坐……

尤生觉头疼欲裂,眼前的一幕幕宛若走马灯一般跑的急速飞快,有些事情待不到他回想个清晰身体的剧痛就让他醒了过来。睫颤微睁,挽清河见状,面露喜色道:“醒了?你吓死我了,我以为你死了。”

“我?我……”尤生觉察他好似大梦了一场,梦到了过往,如梦为真。

挽清河看着缓缓醒来的尤生,他双眸而颤,两行泪。

第十九章:苍山篇19

“不是,怎么了?是不是哪疼?怎就哭了?”挽清河有些慌张,乱手乱脚的上前给尤生擦去泪,但是那泪止不住的落,再看尤生面容,面色木讷而呆,眼中看不到任何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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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生金篦刮目间一个翻身就站了起来,目中惊恐的抓住了挽清河的手腕,声音都在发抖道:“喜鬼呢?”

“啊?喜鬼?我不知道,我来的时候就你一个人在这,我以为你死了,后来我发现你还有呼吸,你怎么了?你怎么会躺在这里?”挽清河一脸的不解。

原来,挽清河确实是在尤生的身后的,但是也就那么一眨眼,尤生就在他的面前消失了,挽清河说他当时就在甬道里,但是没看见尤生,他就一个人往里面走,到这里的时候就看见尤生一个人躺在石案上。

“我叫你了许久,却迟迟不见你醒来。”挽清河道。

尤生低眉,长长的睫毛在指尖火下印下一片小小的暗影挡住了他眼中的情绪。

“我看到尤白的记忆了。”

“什么?”

挽清河可以清晰的察觉到尤生的手在颤抖,他猛然抬起头,眼中赤红,声音铿锵有力道:“我说我看到尤白的记忆了!”

剪不断理还乱的线索让尤生心慌,就好像想编织一件毛衣,好不容易才找到线头,才拉出一点点头来,就缠乱的卡住了,醒的太早,看到的记忆太少。

不,想到这里,尤生面色发紫而恐,摇头道:“我为什么会看到尤白小时候的记忆?还是说尤白想告诉我什么?我是谁?我是谁?”

挽清河完全不懂尤生什么情况,用力的压着他乱挥舞的手,单手用力的把他扣进怀里,道:“冷静,你冷静一点。你这样我什么都不知道,你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

须臾。

听完尤生的话,挽清河的脸色阴郁而沉,他追问:“现在这件事模棱两可。尤生,你现在身上带着的苏铃是尤白的生前物,会不会是苏铃里带有的记忆被你看见了?”

尤生沉默了。

尤生也开始犹豫了起来,挽清河淡淡一笑续而道:“再者,你看到的记忆并不多,只有小时候对不对?只有家世出生对不对?所以,后面还有很多的事情……都没办法肯定。”

“我现在很乱。”

“好了好了,我们先出去。”

“要找喜鬼,必须找到他。”挽清河现在也很错乱,却很肯定的回答。

“好。”

尤生记忆十分的好,一眼就找到了之前他所在的那个洞门,飞身而上,挽清河快速跟上,两人赶回最初的地方,还没出甬道就听见了打杀声,两人面面相视心头一震的冲出了甬道,便见刀光剑影中须殊正和喜鬼两人打的不可开交。

喜鬼两只衣袖奇大无比,一甩而开,纷飞出几只纸人一转眼就贴在了须殊的身上,须殊瞬间身如负重千金,身形往下压了几分,他凌冽狠狠瞪眼看向喜鬼道:“喜鬼!尤白还活着对不对,你要把他带到什么地方去?”

话音刚落,尤生和挽清河便看见喜鬼一掌轰天,直接把顶给打穿了,未等低头回神,小半人高的小纸人,小纸人只是剪出个轮廓,剪出的大大衣袖角都悬着铃,伴着移动便铃响一片,垫着脚抬着一具尸体从哀门内走了出来,挽清河不可置信的抬起手捂住了嘴,尤生也面色震惊了。

诧然间,他只觉四肢紫圈反应剧烈了起来,那灼伤的刺痛感将他好像要一点点给吞噬了一般,他想也没想就冲了出去,看着喜鬼大叫:“喜鬼,我到底是谁?为什么你要引诱我带上苏铃?!你一定知道对不对?”一颗心沉了下去。

小纸人抬着的尸体便正是尤白,他闭眼,宛若睡着,但是从他平静无伏的胸口可觉他不是活的,那一张绝阴又英难辨男女的面容让人惊鸿一瞥,便如之前尤生在石门上所见的那般,可言美艳绝伦,又可言清新俊逸。让人在两者之间分不出一二,别有一番惊艳翻滚在心头迟迟挥之不去,目光如石,难移动分毫。他似睡着了一般,白皙凝脂,修身而长,玉手垂三分,手如柔荑,紫衣欲身,其袖而长,原本应该在腰后的匕刃此刻别在他的腰间,一头银丝垂地苒苒……

须殊的反应尤为激烈,步履生风直冲尤白而去,而喜鬼纠缠而上直接拦下了须殊,须殊心急生恶,抬手一剑,喜鬼衣袖如盾抬起手抵挡。

忽一道身影出现在了顶部的边缘之上,她正低头看着下面,尤生细瞧,她一身红装,带着哀面,声音轻盈虚无,却字句清晰鸣耳道:“须殊,尤白殿为你生,也为你亡。他从未欠于你何,又何必这般追他如此道尽途殚?三鬼无心毁天下,便求界主一生,剔情去善,不再为情困,为你所困。望你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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