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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他还是觉得刺眼,一时适应不了。他把手背覆在眼睛上,等了一会慢慢睁开,房间仍是他刚来时的样子,除了这张凌乱的床,还有一塌糊涂的自己。

他撑着手肘坐起来,掀开被子,只看了眼自己的下身,差点昏过去,上面布满了各种痕迹,他摸了摸后穴,肿了,很痛,屁股也被拍肿了,也痛。

可这些痛,都比不上心痛。

他承认,做的时候很爽,那种爽是自己用手根本不能比的,他别无选择的沉沦了,他还记得自己甚至主动用双腿圈住那个男人的腰,求他操,叫他哥哥,说还想要。那一刻的爽能让他将这小半辈子的苦难忘却,可结束之后,他要面对的,仍是现实。

小杉下床,脚刚踩在地上,一个腿软,整个人往前倒,直接摔在了地上,幸好地上铺着厚厚的地毯,不至于摔伤,可也痛得不行,连带着屁股也传来阵阵钝痛。

他爬起来,扶着墙,慢慢挪去卫生间,浴室的镜子宽大,能照全他整个人。除了不能直视的屁股,其他地方仍白白净净的,不曾受过“虐待”,不对,右边锁骨被吸红了,在白花花一片里显得异常刺眼。

小杉走近一点,手指在锁骨上按了按,看清了上面有一颗小小的痣。

他花了好长时间把自己洗干净,然后给甜姐发了条信息,再从沙发上的背包里拿出自己的衣服,一件白色的长袖衬衫,一件黑色的西裤穿好,又从沙发底下拽出一双旧球鞋套上,规矩地坐在沙发上等着。

十分钟时间,门铃响了,小杉去开门,门外站着不管什么时候看都是优雅得体的甜姐。甜姐进来,带着笑,从手包里拿出一个信封,里面装着的是他这次卖身的钱。

这项“业务”,都走的现金。

小杉心情复杂的接过,甜姐拍拍他的手,说:“第一次都这样,以后就好了。”

这听起来实在不像是一句宽慰的话,小杉却没得选。

甜姐看小杉穿戴整齐,问:“你要回去吗?现在很晚了,在这儿休息吧,这间房,客人是长期包的。”

“不了,”小杉摇摇头,“我得回去,我……有事。”这个时间段,公交地铁都已经停运了,可以打车,但是他住的地方离这里很远,车费不会少。

“那行,安排车送你回去。”甜姐说,“你去楼下等吧,十分钟。”

甜姐准备走,被小杉给叫住了,“我想问一下,”他有些难为情,“有没有消炎药或者退烧药,这么晚了我不知道哪里有卖。”

这么问虽然很为难,但听说有发炎和发烧的可能,小杉就顾不得了,他不能给自己一点生病的机会。

甜姐看着他笑了下,这么纯情的男孩子,说实话,她也是第一次在这种场合里见到,她回道:“有,一会儿让司机带给你。”

小杉在酒店后门等了堪堪十分钟,就有车过来,是一辆特别不起眼的低价日系车,司机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除了把药给他,问了他住址,从后视镜看了他一眼之后,就没再说过别的话。

可也就是那一眼,让小杉羞愧难当,他真的,出卖了自己。他抱着自己的包,缩在后排的一角,浸在黑暗里。

半夜车不多,车速很快,一路绿灯,也开了差不多50分钟才到小杉住的地方。由于路面太窄,车开不进去,小杉在路口下车,向司机道了谢,就着忽明忽灭的路灯,踩着自己的影子,回了家。

这是一栋旧居民楼,与其说是居民楼,不如说是农民房。他住在8楼,没电梯,拖着疲惫酸痛的身体一步一步上楼,到8楼时已经出了一身汗。掏出钥匙开门,打开灯,屋内的景象现于眼前。

这只是一间不足10坪的单间,一张单人床,一张书桌,一把椅子,一个衣柜,一个风扇,外加一个小冰箱就是全部的家具。做饭在阳台,连着阳台是厕所。

地方虽小,但收拾得很整齐,一点不脏乱。

他随手把钥匙挂在门后的挂钩上,那上面还挂着一个工作证,蓝色带子,卡片上面是小杉的一寸证件照,还有姓名:李晏彬。

小杉的真名李晏彬。

他把包放在床上,脱了衣服换上背心裤衩,把换下来的衣服泡在桶里,开始淘米蒸饭,又从冰箱拿出两个小土豆炒了个土豆丝,炒完就晾在那儿,等凉了再放进冰箱里。

他把泡在桶里的衣服仔细搓干净晾起来,再把明天要穿的衣服放在床尾,也是一件长袖的白衬衫,一件黑色的西装裤,款式与他晾着的那套一样。

时间早过了两点,李晏彬关了所有的灯,只留了书桌上的一盏台灯,台灯旁边有一个木架,上面放满了书籍。他其实很困,可他坐在桌前,打开那台二手笔记本,点开一个学习网站,开始看起来,面前还备着记事本和笔,偶尔写上几笔,那个本子已经被用掉一半,密密麻麻的记着很多笔记。

另一边,周唐开车回家只需要二十多分钟,到家时0点刚过没多久,他住在南苏市最黄金地段瑞景苑的顶楼,一梯一户,近四百坪。

回到家,车钥匙往玄关的柜子上一扔,开始游走在各个房间,直到把所有的灯打开,整个屋子灯火通明,他又开了音响,放的还是车上那首《口是心非》,然后又把客厅的电视打开,仍是央视的体育频道,正在直播法国足球甲级联赛。

他从冰箱拿了水灌下半瓶,任灯开着,电视放着,音响也开着,在这样嘈杂的环境下,换了睡衣打算睡觉。

在柔软的床上躺了15分钟,周唐就知道自己睡不着,他也不勉强,爬起来换了身运动服,走到一扇门前打开,里面是一间近七十坪的壁球室,他从架子上拿了球和球拍,开始打球。

这间壁球室是他回来之前,朱月月差人装好的,用的全是隔音材料,奈何打球还是有声音,特别是大半夜的格外清楚,因此被楼下住户投诉过,朱月月就把楼下那户也买了下来,放那儿空着。

打了一小时球,周唐一身汗,偏长的白发汗淋淋的,他找了根橡皮筋扎起来,露出光洁的额头。随意拉起衣摆抹了下脸,又打了半小时,累得精疲力尽,连拿球拍的力气都没有,他将球拍一扔,去洗了澡,洗完躺在床上,身体很疲累,但大脑却异常清醒,还是睡不着。

他又坐起来,打开床头柜,拿出一个小药瓶,哐哐往外倒了一手的白色药片,很有一种一口吞下的冲动。他冷静片刻,又都给装了回去,拣了一片和水吞了,然后躺下,还是睡不着。

他又吃了一片,跑到客厅沙发躺下,听着《口是心非》,听着体育频道,手心抚着腕表,望着客厅的吊灯。

时间流逝得很慢,一分一秒都那么慢,也不知道在哪个瞬间,他终于睡着了。



6月的第一天,一个平凡的周一。

闹钟响的时候是6点整,李晏彬没有赖床一分钟,起床洗漱,穿好衣服,打开电脑,看英语视频,跟着朗读。

七点半他准时关了电脑,把饭菜从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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