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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想到电话那一边人的模样,耳朵尖是红的,眼神看着凶,其实雾蒙蒙地像被水淋过一样,漂亮地像花一样。

“那你为什么要那样说我。”言轻闷声开口,“用那些谣言。”

段丞吸了一口烟,慢慢吐出:“因为,我想把你逼走。”

电话那头一下子没声了,段丞能想象言轻有多生气。

“我到处说你放.荡,玩的开,不要脸。”他慢慢吐着烟,声音也慢,“你好像也从没怀疑过,从没质问过,我那时就知道你可能没有在意过我。”

“就因为这个你就想让我退学?”言轻低声问。

“并不是。”

段丞自顾自地剖析自己的心路历程:“在你这里求点信任可真难啊,言轻,怎么于嘉林随口说我两句,你就对他深信不疑,认为我有问题呢?”

“有问题的明明是他自己啊。”他嘲讽一笑,“我可一直都看着你呢,你去找于嘉林,找季远,就是避着我。”

“段丞,你今晚很不对劲。”言轻说,“你很累了,要不明天再说这个话题?”

“你先从顶楼下来怎么样?”言轻小心翼翼试探着。

段丞说话前言不搭后语,既像一个暗恋者着急的自我剖白,又像一个凶犯杀人前做自我思想工作,为之后的残忍做铺垫。

言轻知道自己不信任他们,但没想到在段丞眼里这么明显,甚至到了被他记恨的程度。

0126:“不是记恨,只是嫉妒。”

这样的富二代要什么没有,一次两次在言轻这里栽跟头,加上看到他和于嘉林关系不一般,他明明是最先来的,却被后来者捷足先登。

或许这点嫉妒连他自己都容易忽略,不然也不会用染血的刀来掩饰。

段丞嗤笑一声,轻飘飘道:“我下来,那你会给我开门吗?”

言轻犹豫了。

段丞笑了起来,笑的越来越大声。

“你还记得自己有天晚上,从实验楼回来撞见的事吗?”

言轻愣了愣:“什么事……?”

段丞:“你有一天很晚回来,实验楼都关灯了,你被滞留在了漆黑的教室里。”

剧情线被拨动,言轻似乎也跟着能想起点什么。

好像是有这样一件事。

但因为那个晚上并不深刻,对他而言平常地像喝白开水一样,他可能就忘了。

段丞:“你撞见了我们三个……”

咚咚咚——!!

“言轻,是我,我回来了。”

段丞说话的声音戛然而止,言轻快疯了,这种明明答案就在眼前却一定要被打断的抓狂!

“我撞见了你们什么?”他着急地问。

“你在和谁说话?”门外的“于嘉林”说道。

段丞在手机另一头古怪地笑了:“你还是看一下我给你发的视频吧……”

“等一下,先别挂电话!”言轻急急道:“你还记得自己的怪谈吗?你说这个宿舍有四个人曾经被烧死。”

“你有没有遇到过……他们?”

“有啊。”

段丞诡异一笑,骤然嘴唇极其贴近声麦,低沉地仿佛咬住了言轻的耳廓,说了句让言轻意想不到的话:

“你身边不就有一个吗?”

言轻放下手机,电话已经被段丞单方面挂断了,他发来的视频还在同一个页面上。

此时他却不得不想着段丞说的那句话。他的意思是他知道贺砚寒的存在?是季远告诉他的,还是他一直都知道?

“咚咚咚——”“言轻。”

“于嘉林”再次敲响了门,不急不慢。

“你在和谁聊天?段丞吗?”

言轻觉得自己此时陷入了一个左右为难的境地。

一边是于嘉林,他对自己很好,而且刚刚舍身引走了无头尸,但因为段丞那句似是而非的话,让他面前又蒙上了一层纱,什么是好的什么是坏的,都看不真切。

一边是段丞,行为古怪,但他刚刚似乎差点将三人隐瞒的秘密都说出来。

“我没有聊天……”言轻小心翼翼注意措辞,“你说过,等你和我对过暗号,才让我给你开门。”

说话间,他飞快点开了段丞发过来的视频。

开始是一小段黑暗,镜头剧烈晃动,看得出是在偷拍。一束朦朦胧胧的光线照在画面里,隐约可以看见是三个人。

“暗号啊。”门外的人说,“我是说过这件事。”

“但我还没来得及给你约定暗号。” W?a?n?g?阯?f?a?b?u?Y?e?i?f?u?????n?Ⅱ???②??????????M

“嗯嗯。”言轻已经相信了一大半,眼睛却还在盯着视频。

等镜头逐渐稳定后,他瞪大眼睛,发现这三个人都是熟人。

两个站着的是……于嘉林和季远,躺在地上的是一个女生,红裙子,长头发,脖子以一个诡异的角度弯曲。

段丞发给他的这个视频居然是……一个埋尸现场。

“一定要暗号是吧?”于嘉林轻笑一声,“也行,怕你不信任我,说个只有我们俩知道的。”

“豌豆公主。你是不是还把我的篮球忘在校医室了?”

长久的安静。

言轻捂着嘴,似乎这样就能让自己呼吸声更小一点,更加隐蔽一点。

拍摄的人中途似乎将手机收起来了,有长达半分钟的黑屏。

只能听见拍摄者急促的呼吸声,以及极细微的自言自语“他们怎么敢”、“那个女生真的死了”“我要报警”。

等黑屏再次亮起来,镜头里的三个人,却变成了两个人。

拍摄者发出一声急促的惊呼,言轻的心脏也在这一刻揪紧。

屏幕彻底变得漆黑。

0126和言轻两人都陷入了长久的震惊中。

0126:“……那你还开门吗?”

言轻:“开,当然开。”于嘉林不是鬼,也许他犯罪了,但自己绝对没有资格将他关在门外面对危险,只有自己没这个资格。

门被打开,于嘉林半张染血的脸出现在门口。

于嘉林眼睛直直地盯着他,前进一步,将门在身后反锁。

“你知道了?”

言轻看见他手里提着的刀,和之前段丞手里的一模一样,只不过这次上面居然有鲜活的血,滴滴答答流下来。

于嘉林现在的样子和鬼差不多可怕,原本眉间只有戾气,现在多了匪气与凶气。

“你不害怕吗?”于嘉林的语气多了一丝居高临下。

言轻点点头。

“那你还敢开门?”他随意的笑都带上了血腥味。

“杀人是不对的。”言轻深吸一口气,“但如果我……刚刚不开门,那我就和你没区别了。”

于嘉林慢慢转动手里的刀,看着言轻明明紧张地都冒汗了,却假装自己很镇定。

于嘉林笑的凉薄:“你有什么想对我说的?”

那问话的架势就像:你还有没有遗言啊,再不说可就没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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