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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脆的响声。
两个人同时停了下来。
“……我并非故意。”赵乐莹小声解释。
傅砚山沉默许久:“脱了,让我检查一下。”
赵乐莹愣了愣,这才反应过来,他解她的衣裳是想看她有没有受伤。
赵乐莹咳了一声,收紧领口默默往后退了一步,以防他会嗅到自己身上的酸味:“……我没事,只是宫变那日磕到了脑袋,如今已经大好了。”
傅砚山神情微动:“给我看看。”
说罢便朝她伸手,赵乐莹赶紧又退了一步,面上是一闪而过的局促和抗拒。
傅砚山怔了怔,手僵在半空许久没有放下。
赵乐莹抿了抿唇,看到他的表情后便知他误会了,挣扎许久后叹了声气:“我并非不让你碰,只是……我已经许久没有沐浴,身上难闻得很。”
说罢,像是为了证明自己,便拉起袖子露出莲藕似的胳膊,只见原本白皙无瑕的皮肤上,现在隐约有些灰扑扑的。
“……我这辈子,都没有这么脏过。”赵乐莹一言难尽。
傅砚山定定看了她许久,突然伸手将她捞起来,抱孩子一般将她放在腿上,然后埋进她的脖颈用力吸了口气。
赵乐莹感受到他喷洒出的气息,下意识想躲远点,却又被他按了回来,只能让他贴着她的鼻子嗅来嗅去。
“香的。”他低声道。
赵乐莹嘴角抽了抽:“怎么可能是香的,我自己都闻到了。”
“真的是香的。”说罢,他突然张嘴咬住了她的脖子。
赵乐莹因为痒意瑟缩一下,脸颊微微泛热:“属狗的吗松开!”
傅砚山松开她,许久才低声道:“殿下,你这几日受苦了。”
赵乐莹顿了顿,本想说自己这些日子除了没有沐浴,其他方面倒是被叶俭伺候得很周到,也没有什么受不受苦的。可她一低头对上他心疼的眼神,便什么都不想说了。
寝殿里安静下来,两个人静静对视,眼底是许久未见压抑的情意。许久,傅砚山倾身过来,赵乐莹喉咙动了动后赶紧拦住他:“叫人备水,我要沐浴。”
“待会儿再洗。”傅砚山已然情动。
赵乐莹相当坚持:“不行,我就要现在洗。”
傅砚山:“……”
僵持许久,最终以傅砚山妥协为终。
当热水被送进来时,赵乐莹着实松了口气,待宫人们都离开后,便径直看向还未出去的傅砚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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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懂她的眼神后,傅砚山认真道:“我伺候殿下沐浴。”
“……出去。”让他伺候,她还能好好洗吗
傅砚山不由分说地将她打横抱起:“殿下放心,我不会乱来。”
赵乐莹斜了他一眼,待他将自己剥干净放入水中后,才不咸不淡地开口:“我脑后的伤还未好全,你最好说话算话。”
果然,傅砚山闻言蹙了蹙眉,表情略微严肃了些:“待沐浴之后,叫太医看看。”
“嗯。”赵乐莹慵懒地闭上眼睛。
她这一日来来回回也是够折腾的,如今泡在这热水中,便什么都不想了。傅砚山看着她闭上眼睛,便垂着眼眸为她解发髻。她这头发应该是自己梳的,非常简单的髻子,半点装饰都无,他轻易便解开了,手指从她乌黑的头发中穿过。
“不嫌脏啊。”她懒洋洋地问。
傅砚山唇角勾起一点弧度:“殿下是最干净的。”
赵乐莹轻嗤一声,便随他去了。不论是洗身子还是洗头,他的动作都十分轻柔,赵乐莹起初还有些局促,渐渐便睡了过去,连换了两次水都不知道。
傅砚山仿佛有无尽的耐心,将她每一根发丝都洗得干干净净,待将她从水中捞出来后,又用棉布为她擦干。
赵乐莹这时已经醒了,静静地看着他裹着自己放到床上,为自己擦头发剪指甲,每一步都做得极为细致。她只是沉默着,用视线仔细描绘他的眉眼,此时此刻才有一种尘埃落定的感觉。
许久,他终于都做完了,身上也出了一层薄汗,但顾不上歇息,便转身要去叫太医。
赵乐莹轻笑一声,直接勾住了他的腰带。傅砚山顿了顿,垂眸看向她:“殿下,先叫太医看诊。”
“不急。”赵乐莹拉着他,将人带到了床上。
床帐放了下来,遮住了一室春光,傅砚山顾及她脑后的伤,一举一动都透着小心。赵乐莹起初还为他的温柔倾倒,渐渐地也就觉得烦了:“做了皇帝之后便不行了”
傅砚山一顿。
“再不正常些,我可去找别人了。”她最是知道该如何刺激他。
果然,傅砚山一瞬间黑了脸,原本的温柔半点不剩,只剩下最原始的攻城略地。
赵乐莹渐渐便受不住了,可再说什么,他便也听不进去了。
……什么叫引火烧身,她算是晓得了。
作者有话要说:殿下:我就不该多嘴
第 58 章
赵乐莹一连三日都没有走出寝殿。
这三日里,吃喝沐浴皆是傅砚山一个人伺候,起初她还算既来之则安之,渐渐便有些不痛快了。
又一日被傅砚山拖到床上后,她忍无可忍地拍开他的手:“做皇帝就这般空闲么”
“还好,不算太忙。”傅砚山回答,身上的衣裳不是今早离开时那件,上头弥漫着淡淡的血腥气。
赵乐莹蹙眉:“我明日想回长公主府。”
傅砚山眼眸微动,在她指尖印下一吻:“留下不好么”
“阿瑞已经许久没有见到我了,我该回去了。”赵乐莹神态淡淡,举止间透着被滋润过的慵懒。
傅砚山摸摸她的脸:“我将阿瑞接过来便是。”
“你打算以什么名义接来”赵乐莹扫了他一眼。
傅砚山看向她:“自然是亲生父亲的名义。”
赵乐莹轻嗤一声:“世人皆知这天下原本是阿瑞的天下,你却横插一手做了皇帝,如今还要将你们父子的关系昭告天下,难不成叫整个大沣的百姓都知道,做老子的抢了儿子的皇位吗”
“殿下终于说出来了,”傅砚山抚触她的力道不变,“你从一早,便不满我登基的事了吧。”
“我有什么不满的,横竖皇位也没落到外人手中。”赵乐莹语气不咸不淡。
傅砚山唇角微微扬起,许久之后缓缓开口:“阿瑞还太小,许多事没办法做,只有我先替他坐几年皇位,涤清这世上污糟,方能给他一个太平江山。”
“说得倒是好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