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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了回去。

三年多的心病,并非能一日好全的,他虽克制住了伸手,可心口还是疼的,且有越来越疼的趋势,为了转移注意力,他只能转身出门,结果一到院中,便看到阿瑞正蹲在地上玩泥巴。

他局促地走上前去:“阿瑞。”

“嗯”阿瑞抬头,看到是他后歪头,“你不是病了,怎么跑出来了。”

傅砚山顿了一下:“你今早不还在生我的气”为何现在突然不气了

阿瑞一脸无辜:“那是今早。”

傅砚山看了一眼天空,发现已经是晚上了,于是短促地笑了一声,心口的疼痛也减轻了许多。

“叔伯。”阿瑞唤他。

傅砚山低头看向他:“怎么”

“你放我和娘回去吧,我爹很想我们。”阿瑞说。

傅砚山蹲下与他平视:“你爹……对你好吗”

“好,对娘也好,他们……夫妻恩爱,琴瑟和鸣。”阿瑞不太明白最后八个字的意思,只是先前经常听人说,于是记住了而已。

傅砚山眼底闪过一丝怔愣,再想到赵乐莹和裴绎之平日的相处,手指不知不觉掐进手心。

殿下没有理由骗他,他们的确是盟友,阿瑞也不该会骗人,所以他们之间……傅砚山克制心绪,不敢再多想。

可越不想,便越忍不住想。三年多,一千多个日夜,足以改变很多事,而殿下最艰难的时候,陪在她身边的是裴绎之,两个人朝夕相对,又彼此欣赏,当真最后只有盟友关系

“叔伯,叔伯。”

阿瑞又叫,傅砚山猛地回神:“怎么”

“你考虑好了吗”阿瑞小大人一样问。

傅砚山嘴唇动了动,喉咙有些发干:“同爹……叔伯留在南疆,不好吗”

“不要,”阿瑞赶紧拒绝,“我要回京都吃糖葫芦。”

“南疆也有糖葫芦。”

“我只要京都的糖葫芦,”阿瑞不高兴了,“也只要阿爹。”

他是很喜欢叔伯,也总是想亲近他,可心里最喜欢的还是阿爹。

傅砚山定定看着他,许久苦涩地笑了一声。

阿瑞觉得今日的他有点奇怪,便搬起自己的泥巴块跑到另一边玩去了。傅砚山静静地跟着他,直到他累了才将人抱进屋里。

赵乐莹翌日醒来,睁开眼睛便看到傅砚山坐在床边。

“……你一夜未睡”赵乐莹无言。

傅砚山看着她:“你一定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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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乐莹顿了顿:“是。”

“若我不答应呢”他哑声问。

赵乐莹心下一沉,突然不知该说什么了。

不会……赌输了吧

第 52 章

“我不想放你走。”傅砚山重复一遍。

赵乐莹定定看了他许久,最后轻轻叹了声气:“但你知道,你只能放我走,不是吗”

面对她的反问,傅砚山没有说话。

前几日追杀她的那些刺客,是当初皇帝派来护送阿瑞的人,只是提前服了药,死后很快腐烂,连尸体都不曾留下,他也就没了证据可以证明是皇帝所为。

皇帝费尽心机,为的就是借南疆之名,除掉赵乐莹三人,可见早已动了杀机,他们即便回京,也会是危机重重。

可若不回去,便真的要为人鱼肉了。他什么都明白,也知道该做什么选择,问她这么多,不过是想让自己死心。

赵乐莹见他不说话,便伸手抚上他的脸:“我知道,你将我留下,只是不想我有危险,可我不能只顾自己,阿瑞,裴绎之,长公主府上下几百口,都还等着我坐镇,我若就此留在南疆,只怕无人再能护住他们。”

“阿瑞可以留下。”傅砚山随口说着废话。

赵乐莹无奈:“那裴绎之呢你肯让他留下”

傅砚山不说话了。

“……即便你让他留下,他怕是也不肯的,”赵乐莹提及裴绎之,略微有些失神,“他的根在京都,任何地方都留不住他。”

傅砚山看着她怅然的模样,眼眸微微一动,许久定定看向他:“他便这么重要”

赵乐莹回神,笑了笑后开口:“我这些年多亏有他在身边,才能坚持到今日,更何况阿瑞视他如亲生父亲……”

话说到一半,她自知失言,顿时不吭声了。

傅砚山面色平静,似乎没被影响,只是心口传来的疼痛告知他,他并非不在意

两个人静了许久,傅砚山看着她:“殿下,疼疼我吧。”

赵乐莹心头蓦地一酸,踮起脚尖在他唇上吻了吻,傅砚山任由她在自己的唇上辗转,直到她踮脚踮得累了,才突然将她托住。

布帛撕裂,床幔落下,床上影影绰绰,被薄纱遮住了大片风光。

情味渐浓时,他哑声问:“殿下若是想要,我随时将江山打给你,何必要自己辛苦。”

“……民不聊生的江山,我不要,”赵乐莹咬着唇,竭力让自己理智些,却还是忍不住闷哼一声,“皇家内斗,不能让百姓遭殃,更何况……皇帝欺我多年,我要亲自偿还。”

她若想要傅砚山的助力,当初早早告诉他真相就是,何必要拖到今日。自先帝走后,她便隐忍至今,这么多年的恩恩怨怨,她要亲自去算才行,不必哪个男人为她出头。

哪怕那个人是傅砚山。

风雨骤然加大,赵乐莹再无心力想旁的,专心做一只小舟,在大风大浪中飘零。

许久,总算静了下来。

傅砚山叫了水,亲自为她擦身:“那便带我一起走。”

“不行!”赵乐莹慵懒地倚在枕头上,任由他胡乱作为,“只有你留在南疆,才能震慑皇帝,若将来我出师不利,你尚且能借南疆百万雄兵,震慑他不伤我性命。”

“撒谎,你只是不想让我跟着。”傅砚山冷淡抬眸。

赵乐莹笑了一声:“被拆穿了啊。”

“……”

短暂的安静后,赵乐莹疲累地闭上眼睛:“我回京都,是必须要回,阿瑞回去,是不得不回,你没有理由再去。”

“我的女人和孩子都在,为何没有理由”傅砚山蹙眉说完,视线便落在她精致的眉眼上,“还是说在你心中,我已不是你的男人。”

“胡说八道。”赵乐莹扫了他一眼,否定了他这句话。

傅砚山喉结动了动,突然想问在她心里,他和裴绎之谁才是她真正的夫君,可话到嘴边,想起阿瑞在院中说的那些话,便觉得这个问题挺没意思。

他缺席了他们母子的三年,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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