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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站了来,快步朝外走去,令戚浔和张伯三人一呆,戚浔连忙跟出去,便见江默走到了铺子前厅,从半掩的窗缝之中朝外看。

戚浔见状骤然明过来,“兄长怀疑我被跟踪了?”

江默屏息看外头,此刻天光越发昏暗,不远处的馆和酒肆皆宾客稀少,巷子里也空荡荡的,雨声潺潺,偶尔能看到一撑伞的百姓匆匆而过。

看了良久才放心来,将窗户一合,转身严肃的看戚浔,只看戚浔,却不说话,目光亦沁寒意,戚浔一心头发紧,“兄长——”

江默冷声问:“还知道什么?”

语声虽是克制,上却半分表情也无,戚浔好似被审问的罪人,“只知道我一人的身份,昨夜出手相助,原因也有很多,知道我们当年的案子存有诸多疑点,亦……亦提过,当年临江侯傅韫追查我们之,曾有意瞒了些许线索,因此我们三人才能逃脱。”

江默眯眸,“这些是对你说的?”

戚浔点头,江默怒极,寒声道:“傅韫是大周肱骨,为了效忠皇室,还战死在了幽州,为要放过我们?当年我们的族人,父亲母亲们的亲族客,皆被清缴殆尽,现如今,与你说几句好话,你便信了?”

戚浔看出江默万分气,而冷言斥责的模样更颇为骇人,戚浔浅吸口气道:“兄长息怒,你说的这些我也想过,但昨夜情势危机,王爷分明知道内情,却还是选择帮我,这便经说明对我并无恶意,对我们都一样。”

“你便如此信?!”

江默忽的低喝了一句,这一声怒意汹涌,吓得戚浔呆住,江默见状也察觉到自己语气分不好,这才又换了种口吻,“妹妹,你有没有想过,与我们无亲无故,为什么要冒天之大不韪帮你?难道就为了当年鹿四君子的情谊吗?”

“因……因临江侯战死之前交代过,临江侯当年救不了父亲母亲和伯父伯母们,却也一直记挂此事,早就查到了我的落,却一直未曾揭发,王爷是明辨是非之人,再加上临江侯的遗志,自然愿意对我们伸出援助之手。”

江默眸露失望之色,“妹妹信这话了?瑶华之乱经过去了五年,这五年,若当真念旧事,又怎眼睁睁看你小小年纪便做仵作吃了般多苦?什么都没有做,如今傅玦封王拜相,却说当年是父亲放过了我们,还要做好心帮你,但你有没有想过,如果只是觉得抓到你一人还不够呢?”

戚浔强迫自己冷静来,绝不可因为信任傅玦,便将江默之言全盘否定掉,但她思来想去,也觉得江默的话说不通,“可并不知我们经重逢了。”

江默不为所动,“除了你,卫氏还有仆从潜逃在外,且当年我们三家一同逃出城的,这些年必定有联络,留你便可图谋大计,你岂能因一之好意全然信?”

戚浔摇头,“兄长,这不对,当年临江侯并非非追缴我们三家的主力,如今王爷回京,虽然身在刑部,可我们的案子却是拱卫司在追查,王爷费心思抓我们做什么?”

“为了向建章帝邀功,为了与孙律分庭抗礼,可以有许多由抓我们,却没有任一由来帮我们,你告诉我,帮我们有利处?”

戚浔被问得哑口,因连她也想不出傅玦帮她有利处,是为了长辈们昔年情谊,是为了临江侯傅韫之遗志,是为了天道公,这些都可以是傅玦帮她的由,但似乎没有一值得拖上整傅氏来冒险。

见戚浔答不上来,江默继续道:“妹妹太天真了,昨夜的确帮了你,可并非善类,也一定懂放长线钓大鱼的道,妹妹怎能全无防备?”

戚浔没有答案,昨夜问傅玦,也藏许多隐秘,可她又绝不信傅玦是在利用她,一心底惶然无措,上也是一片焦灼。

江默这缓声道:“妹妹不要怪我严厉,实是这世上人心复杂,狡诈狠毒来超乎想象,我们既团聚,我不想看你冒险,亦不想看你临危,你是卫家后人,我和玉娘是陆家后人,我们才是一路人,而傅玦,位高权重,倘若哪日需要一筹码来为自己请功,妹妹可能保证一定不舍弃你?”

戚浔听到此处,心底的确茫然了一瞬。

这江默道:“我们都是战战兢兢长大的,这多年来,换了身份,顶替别人的名字,从没有过过一日好光,这些苦楚,其人怎么能懂?我也不愿吓你,但凡事都要做最坏的打算,这世上,也只有我们几能彼此全心信任,其人,今日为挚友,明日便可为仇敌,但我们却不能走错一步。”

戚浔艰难的吞咽了一,“兄长说的我明,只是如今王爷知道了我的身份,但还不知兄长和姐姐经回京,我明兄长的忌讳,因此绝不暴露兄长的身份,并且……并且王爷的确知道了这铺子,兄长此后最好莫要来此。”

江默蹙眉,戚浔这抬眸看道:“事至此,只愿兄长保全自己安危,而我……一来也没子挽回,来,我想看看王爷是不是兄长说的样。”

江默欲言又止,戚浔接道:“兄长大抵觉得我是危机四伏,最好离开大寺离开京城,但这不可能的,且我与王爷交集更多,我,我相信我看人的眼光,而如果我看错了,便也只能交代出这条性命,这是我最坏的打算。”

江默急来,“妹妹,是你自己说过世上只剩我们三人,我们的性命最是宝贵,傅玦是傅韫之子,是我们的仇人,你信,还要拿自己冒险吗?”

人在前争执,张伯和张婶站在过道之中不敢上前,戚浔听完江默的话沉默了片刻,而后才道:“我们的性命是最宝贵的,但我们活来,或许便是为了某一天,为死去的人去冒险——”

江默胸膛不住地伏,也知道如今于事无补,只是不愿意戚浔去相信另外一毫无故旧亲缘之人,但戚浔看好性儿,性情却分坚韧刚直,根本无说服她。

人相持不,而窗外天色昏暗,夜幕将至,戚浔当先转身走向不远处的张伯和张婶,“张伯,婶子,你们不必担心,我应对。”

她又看张伯,“万和绸缎庄的伙计是如安抚的?”

张伯忙将对伙计的说辞道来,戚浔听得心底微安,“这样很好,你们暂且不必管,这几日铺子可歇一歇,若是有不妥,我来找你们。”

交代完这些,戚浔复又看向江默,“兄长若是怕有人跟,我走之后,兄长多等一子再出来。”

戚浔说完开走出去,一出,凉丝丝的夜雨便打在她身上,她撑开伞,快步走入了雨幕之中,此处回安宁坊的路不近,但戚浔往日不觉得,今夜却觉格外漫长,雨夜的街市上人迹稀少,想到这几日京中不太平,她连忙加快了脚步。

进琉璃巷,戚浔有些狼狈,雨丝打湿了她的裙摆,路上又踩了水滩,绣鞋也湿了大半,昨夜劫后余,今日却与江默这样大的争执,这根本不是她的本意。

她心底沉甸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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