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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看,这周围都是些贫苦百姓家宅,也无人清,因此果是水涨起来之前便抛尸在此处,极有可能不被人发觉。”

宋怀瑾道:“这样说话,应该也不可能是在此处犯案,那这周围可有瓦窑之类地方?”

李廉摇头,“有,昨天晚上我们问了,这周围也有石料坊,城南有两处石料玉雕坊,都在西边,砖窑和瓦窑则在城外。”

水渠中死了人,周围百姓自然知晓,亦都提心吊胆,听说官府又来人了,便都从家里出来围看,戚浔一个女子站在几个公差之中颇为显眼,自也招惹议论。

戚浔已习以为常,“附近也有哪家姑娘走失吗?”

李廉点头,“这几条街我们都问过了,都有,很是古怪。”

戚浔想到了连日大雨,“果不是附近人家姑娘,那死者又怎会来此处,六月十当日一直在下雨……”

她一边说一边往石桥上走去,站在石桥最中,先往上游看去,这条水渠在永康坊最东侧,由凤凰池发源一路延伸至城南,一路上蜿蜒曲折,若是在上游抛尸,顺水而下,尸体表面必定死撞击挫伤,可今单从尸表看,却不是此。

凶手抛尸之地,必定就在这桥洞附近。

围看人,就在周围走访衙差们得了消息,也找了过来,中一人回报道:“捕头,刚才有个老伯说,这附近废弃宅子几乎有,但是东边原来有座火神庙,来庙了香火,顶子塌了,火神像也倒了,便废弃了年。”

李廉和宋怀瑾对视一眼,忙让这衙差带路,众人一齐上了石桥,过石桥往东,民坊越发偏僻,而老伯说火神庙就在一处荒僻巷子尽头。

这火神庙占地不大,门窗腐朽歪斜,面透风,蛛网满布,但众人一眼就看到门框上蛛网似乎被清过,李廉道:“这里这几日有人来过。”

李廉面色微肃,拔出腰间佩刀往里走,进门先看到屋顶破漏前厅,火神像倒在地上,头颅和像身被踩坏,五彩泥碎洒落满地,褴褛帷幔和朽烂塌下木梁胡乱堆积,又被漏进雨水泡发霉,整个屋子,只有个角落是干,此刻,西侧角落里有一堆碳灰和几截断木,右侧一道小门可通往堂。

李廉扫视一圈,“有人在此生过火,或许是乞丐。”

流量乞丐经常找废弃之地躲雨避寒,此处虽然面进风漏雨,可无处可去之时,也有几个角落可躲避一,再加上有生火痕迹,几乎可以笃定。

戚浔上前看那火堆,“像是月余前火堆了,这几截未烧尽断木有苔藓。”

李廉也瞧见,点了点头,便踩着一地杂物往堂走,堂逼仄,也有一处屋顶塌陷下来,瓦砾洒落满地,破旧布缕和几团干草胡乱堆在一处,也被雨水浸透,霉斑遍布,在一片杂乱之中,地上却有显有人来过痕迹。

“有干草和破旧毡探,像是有乞丐在此住过。”李廉目光炬扫视了一圈,忽然,他蹙眉看到中一块破帷幔,那帷幔被垫在草团上,似乎是坐卧之地,可他看到一块深色污渍,觉得眼熟,“戚浔,你来看看——”

戚浔走近,也去看那块污渍,很快道:“是血迹。”

李廉和宋怀瑾深色一振,宋怀瑾道:“留几个人在面,他人去前堂和屋搜搜。”

一声令下,跟着人都动起来,戚浔将帷幔和破旧毡探布缕皆搜查一遍,就在她翻找角落里一团干草之时,微弯背脊骤然僵了住。

“大人,李捕头——”

她唤了一声,李廉和宋怀瑾立刻走近,这时,戚浔将草团上帷幔掀起,只听“吧嗒”一声,一只银红绣花鞋骤然落在地上。

这是一只银红绣兰纹绣鞋,和戚浔在京畿衙门见过一模一样。

和在污水之中泡过不同,这只绣鞋是来模样,颜色鲜妍夺目,缎面绣纹皆显光泽,戚浔捡起来细看,因这鞋子落在角落,因此未被雨水浇透,可饶是此,鞋底和鞋帮下半部依旧沾着些许赤色泥渍。

“果真是死者鞋,那她当是在雨中走过,六月十日白天,申时开始下雨,到了晚上雨势更大,她是冒雨出到了这附近。”

戚浔看李廉,“走访附近民宅,看看六月十日申时之有有见过一个穿鹅黄裙裳年轻姑娘。”

有了准确时间段,范围便缩小了许,戚浔留下继续搜集罪证,李廉和宋怀瑾则出来调集人手,前堂无所获,屋也无人迹,于是他人便都散开来,去周围查问。

堂内,戚浔仔细查看地上印痕,此处但凡下雨,便会被水浸透,因此早就生了许苔藓与霉斑,他们进来之时,地上留有脚印,除此之外,能看到许旧时残缺不全痕迹,以及十分鲜拖痕。

“两道拖痕从门口往内延伸,一直到了草团附近,这只绣鞋鞋跟也沾有霉斑藓渍,是死者被拖了进来,此时死者应当未被绑缚,但失了挣扎之力。”

想到此处,戚浔起身走到前堂来,“死者额头有一处显淤伤,是钝器撞击所致,那般伤势,人至少会有晕厥之,死者极有可能在前堂受袭,而被拖进了堂,死者挣扎之间掉了一只鞋子,但凶手未发觉,当时光线应该不亮。”

“而死者是用……”戚浔喃喃自语,再回堂,堂一半房顶坍塌,地上就有许朽烂木椽,戚浔仔细找了半晌,忽而在一堆破布之中找到了尺长木条。

那是一段朽烂窗框,被人从中折断,断口粗糙,木刺横生,戚浔打了个寒颤,因她在折断这头,看到了淡淡赤色,这是血迹未被雨水完全冲散留下痕迹。

“大人,李捕头,你们来看。”

初看到这断木,宋怀瑾和李廉未反应过来,待想到凶手是用类似木棍之物奸污死者,瞬间便白过来,戚浔指了指那上头颜色,“这当是人血。”

宋怀瑾和李廉也觉不寒而栗,李廉立刻命人将凶器和绣鞋收起来,再加上那沾有血迹毡探,已足够证此处便是案发之地。

在这时,谢南柯跑到了门外,“大人!问到了!”

众人齐齐出来,谢南柯指着南边道:“那边有一户李姓人家,说是十那天傍晚,城南廖记绸缎铺有人给他们送过做好衣裳,送衣裳姑娘便是一袭鹅黄裙裳,那姑娘名叫廖晚秋,是廖记绸缎铺小姐。”

宋怀瑾立刻道:“带路——”

一人赶到谢南柯说那户李姓人家之时,便看到一个三十来岁中年男子站在门外等着,是李老爷。

问起廖婉秋,李老爷道:“就是廖记小姐,我母亲要过六十大寿,在廖记裁了一件新袍子,说好十那天去取,可中午我去取时候,他们却说未做好,十一便是寿宴了,我当时有些生气,便与掌柜争执了几句。”

“那掌柜也知道亏,当时便说会在晚上叫伙计给我送过来,我等了半天,到了傍晚时分,却是廖记小姐亲自送来,她那天着鹅黄裙裳,别我不记得,我就记得她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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