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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为意,可待走近了,发觉这辆马车竟然停在自家门前。
戚浔正惊讶,马车车厢后走出个窈窕身影来,看到她出现,那身影朝她迎来几步,又疑惑的问:“可是戚浔姑娘?”
戚浔狐疑甚,待走到马车跟前,才见在身前的不是人,竟然是忠国公府中的那位淑儿姑娘,她惊讶极了,“淑儿姑娘?你怎么在此?”
戚浔弦微紧,淑儿只是孙律未给名分的妾室,她是如何知道自己住在这里的?
“我是来谢谢你救了我的。”淑儿上前步,仔仔细细的看她,“戚浔姑娘,那日你救了我,可我意识不清,还没来得及跟你道谢,她们说我那日十分凶险,若非你来帮我缓解二,或许我那日撑不过去。”
戚浔手足无措,“那日……那日我只是举手之劳,怎当得起你专门来道谢?你如今大好了吗?”
“好了好了,是幼时便有的病,这些年来时常犯,早已习惯了。”淑儿上前步拉住她的手,面上神色动容,“我听说你是大理寺的仵作,你女子,怎会在大理寺做仵作呢?”
戚浔只觉淑儿她太过亲昵,无论是看她的眼神,还是询问的语气,都让她莫名觉得害怕,她轻微的挣扎了下,淑儿紧的将她握住,眼底还生出了几分凄苦之色。
“我……我本是罪族,先充为罪役,后来成了仵作。”戚浔颗不安的跳,看了眼夜色,忙她劝道:“淑儿姑娘,你如今大好了便好,你是有病之身,这么晚了,还是早些回国公府吧。”
戚浔想挣扎开来,可这时,淑儿忽然紧紧将她攥,凄声道:“妹妹,你当真不认识我了吗——”
戚浔背脊僵,“你……”
“妹妹,我是戚淑啊!”
戚浔如遭雷击般愣住,望着戚淑的眉眼,脑海中空白了瞬,就在这时,她听见马车帘络被掀起的声音,待她寻声望去,顿时连呼吸都窒住。
竟是孙律从马车里走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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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情苦07 缱绻入梦
“拜见孙指挥使。”
戚浔嗓音低沉, 熟悉她的人,定能看出她的紧张,可孙律只她有几面缘, 并未瞧出异样,而戚浔行了礼看回戚淑,她屏住呼吸,憋出了一丝泪光。
“你……你竟是戚淑姐姐?”
戚淑以为戚浔认出了她,当下以哭腔道:“是我啊妹妹, 当初我比你提前入京, 后便你分开, 一晃已十年了, 你不知道, 大姐和弟弟在路上得了重病, 后来案没审完, 大姐便没了, 弟弟撑到了案结束,可他是男眷,跟着叔伯被发配幽州,在路上也没了……”
戚淑忍不住落下眼泪, 又一把抱住戚浔,“我以为我戚家只有我一个了, 没想到妹妹你还活着, 呜呜, 妹妹,这些年,我过的好苦啊,我头次见你, 只听你姓戚,便多看了你一阵,第二次才听到你名字,若是早些你相认便好了。”
孙律站在马车前,戚浔一把抱住戚淑,埋头在她肩上,也跟着呜咽来,“我……我以为姐姐和弟弟还好好的,怎么会……”
“当年连日大雪,我入京途中,那些官差待我如牲畜,但凡没有银钱给他,他动辄打骂,伤了病了,也不管死活,我当时也染了伤寒,却运气好最终保住了性命,姐姐和弟弟却没有那般好命,妹妹,我以为你也被折腾没了……”
戚浔哽咽着摇头,“没有,我遇见了贵人活了下来。”
“行了,你姐妹也无需站在外头叙旧。”孙律忽然开了口。
他这般一发话,戚淑立刻将戚浔放了开,又擦了一把脸上的泪水,看向这小院,“是了,不好这样在外面失礼,妹妹,这是你住的地方?”
戚浔也擦着眼角,“对。”她指着院道:“请指挥使和姐姐进说话。”
几下将院门打开,戚浔带着戚淑和孙律进了院,这宅外面看着还好,里头却颇为冷清简朴,待进上房了灯,戚淑打量着屋道:“这是你买的宅吗?”
“不是,是我师父留下的,师父便是我说的贵人。”
她一边沏茶一边将这些年的历道来,皆是实打实并无隐瞒,孙律像个局外人一般坐在一旁,却听得仔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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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戚浔说完,戚淑道:“那义庄地那般骇人,仵作也是不好当的,不过幸而你坚持了下来,至少……至少没有沦落风尘。”
戚浔关切的问:“姐姐这些年呢?”
戚淑红着眼道:“当年定案后,么被发配兖州做苦役,么便教坊司,我当时选择了教坊司,一开始在密州,后来辗转到了青州,这些年,一直在青州苟活罢了,此番若非指挥使,我只怕还没法进京。”
戚浔给二人奉茶,疑惑的看向二人,戚淑心知她猜度他二人关系匪浅,忙道:“不是妹妹想的那样,指挥使带我入京,其实是为了一桩旧案。”
戚浔心跳如鼓,面上迷惑道:“旧案?”
戚淑看了孙律一眼,问她:“不错,妹妹可还记得,当年我到了蕲州遇上大雪,便入了一家寺院的养济院,在那养济院中,本有许多流民孩童,指挥使说,有两个逃犯,躲在那群孩童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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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记得。”戚浔回想道:“当时西北西南多有灾祸,那年流离失所的孩童极多,我当时在蕲州困了半月,便一直住在那养济院中。”
“我记得你当时生病,后来雪停路通了,差役便当带了能赶路的走一步,我……我后来打听不到你的消息,还以为你当时生病没了。”
戚浔隐约记得当年的境况,戚家罪眷几十人一同到了养济院,他并非同支,彼此并不亲厚,凛冬苦寒,赶路多日,老小没了人形,其中伤寒重病不止一人,而戚家这几个小辈本是至亲,可因真正的戚浔是庶出幼女,不仅差役苛待,连每日的饭食,也被嫡出的个姐弟抢,也因此,她越发无力抵抗病痛。
那时她自己和玉娘怕押送差役,藏在流民中不敢妄动,日日警醒的盯着这行人的动静,因此将这些看的真切,还曾给那小戚浔塞过一回面饼。
后来路通了,戚家姐弟并非无能为力,是他怕被拖累,狠心将小戚浔抛下离开,彼时的光景,他知道将小戚浔扔下她便必死无疑,可他还是走了。
而真正的戚浔,果然没活几日便咽了气。
如今的戚淑做姐妹情深状,好似忘了当年诸多恶行,戚浔作为一个局外人,反倒记得清楚,她心底发凉,面上唏嘘道:“当时姐姐走了,我第一个人在养济院,也无人照顾,幸而寺内的师父偶尔给些饭食,这才撑了下来,当时我也以为自己快死了。”
戚淑好似想了什么,面色微僵,忙又上前抓住戚浔的手,“妹妹,当年我自身难保,可如今我活下来了,便是上天的眷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