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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人,半年之前还是兵戈相对的敌人,今却要坐在一处谈,戚浔甚至担心人粗莽无忌,会否忽然暴起伤到傅玦。
“呵——”
傅玦无奈的低笑了一声,他站在满地锋利的瓷片间,对李岑的怒火,有泰山崩于前而色不改之姿,“李兄说的是何气话?”
傅玦越是从容,李岑越是恼怒,“气话?我西凉儿郎的性命差点葬送在,这是气话?西凉虽力主求,可幽州关外的荒原上,还有十万西凉铁骑待命!”
傅玦好整以暇的听他说完,“李兄,这是误会。”
李岑气的头顶快要冒青烟,胸膛也不住起伏,他眯了迷眸子,傅玦继续道:“你若不信,让我查问一番,我带了我朝大理寺办案之人来,你当信我。”
李岑冷笑一声,抱怀不语,孟遮看见了,立刻挥手叫人进来扫。
傅玦听见暖阁有人声,先往暖阁看了看伤者,待出来之后问孟遮,“怎么中的毒?”
孟遮忙道:“是了早膳后中毒的,厨房的人已经全控制住了,不过他们之中的人是经过层层筛选进会馆的,绝不会有宵小之辈,今他们正在偏院候。”
傅玦道:“本王看看。”
他又看向李岑,“李兄同来?”
傅玦语气诚恳,神容温润,李岑先冷笑了一声,随后双手一放,跟了上来,傅玦牵唇,带一众人往偏院而。
戚浔呆愣了片刻,怎么也想不到这位二皇子倒是听傅玦的,就好似受激炸毛的猫儿,被傅玦轻轻抚了抚背脊,软化下来。
她本是隐在人群之中,可李岑快要走出院门之时,却一眼瞟见了她,他剑眉一扬,“女人?”
傅玦驻足,进院子后头次皱了眉,“她是我朝大理寺仵作,带她来是查看毒物的。”
李岑大为外,边走边回头,“听说在你们大周,女子从来只会安于内宅相夫教子,却不想朝堂上也有女子?昨夜所见那位长公主殿下,不是也无一官半职?”
傅玦凉声道:“仵作并非朝官,平明百姓也当的。”
李岑还想说之时,一行人进了偏院,偏院跪了一地下人,见到这般阵仗,皆惊弓之鸟瑟瑟发抖,孟遮先带傅玦进屋子,指桌上的饭食道:“这是今日送给二殿下侍卫的早膳。”
四蝶小菜,四样糕点,并两样粥品,一为香甜补身的八宝人参粥,二为清香宜人的荷叶莲子粥,孟遮指荷叶莲子粥道:“下官已经让御医试出来了,就是这莲子粥被下了毒。”
“做粥的人,料,以及器具,可检查了?”
孟遮道:“查问了,所之物皆是寻常,是提前采买好的,昨天晚上厨房做过羹汤,他们上下吃了,并无任何不适,到了今天早上,过早膳不久出事了,幸好二殿下今日起得晚,其他人也没有这莲子粥。”
李岑又在旁边冷笑一声,满嘲弄。
傅玦不以为,看了看莲子粥,“水可查了?莲子是从何处来的?”
“水就是会馆内的井水,已经查了,且城内……所以我们特地交代了,水井水要格外注,闲杂人等也不得入会馆,莲子的话,应该是他们买的。”
孟遮刚说到处,外间一厨子忍不住道:“大人,莲子不是买的。”
孟遮忙将人唤进门来说话,这人道:“莲子是在凤凰池内摘得,是湖中养的最好最清甜的莲子,我们次次是现摘,从湖边回会馆不到一盏茶的功夫,乃是最鲜美的……”
一听,似乎也与下毒无关,可这时厨子继续道:“这荷叶莲子本身是算来做午膳的,可听说西凉少见类花卉做食物的,我们想,那早膳不加一道粥,可万万没想到会弄成这样。”
“午膳?”傅玦敏锐的问。
厨子道:“不错,午膳有荷叶莲子鸡,我们为准备了多日,试验了许多遍,若不出外,待会儿我们要采摘莲子荷叶,午间也是要做的。”
傅玦看向戚浔,果然见她眼底颇为动,显然与他想到了一处!凶手说的是午时为限,若非厨子们临时起,那西凉人只会在午后中毒。
“带路,看看你们摘荷叶之地在何处。”
这般吩咐,众人觉不解,这厨子连忙在前带路,他们一行出了会馆,往凤凰池西南方向走,没多时至竹林之前,沿一条小道往湖边走。
这厨子边走边道:“别处的荷花做观赏之,只有处的,采摘了也不损景致,我们常在处采摘荷花荷叶。”
说话间,众人到了荷叶亭亭的凤凰池畔,还不至午时,却已有艳阳当空,湖边却有伴荷香的凉风阵阵,目之所及,荷叶莲蓬果真稀疏错落,看被采摘过。
戚浔走到湖边查看,很快她出声道:“王爷,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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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情苦06 我是戚淑
“凶手知道会馆内有在此采摘荷叶荷花和莲蓬的习惯, 于是将无色的粉末涂抹其上,早间采摘之时,看着十分新鲜, 并不会想到其上有毒,送回会馆后,半之时随意冲洗翻,如此,残留的剧毒便带到了粥里。”
戚浔指着湖边浅水, “王爷和大人请看, 湖边水草里漂着死掉的小鱼小虾, 正是因天亮太阳出来后, 荷叶上的露珠滚落在湖里, 这才将鱼虾毒死。”
傅玦和宋怀瑾去看, 果然发现湖水里飘着几只翻白的鱼虾, 这些鱼虾不过寸, 若不仔细看,还以为是水草杂,宋怀瑾去问那厨子,“你们是何时来采的荷叶莲蓬?”
厨子听得惊胆战, 忙道:“是卯时过半来摘得。”
宋怀瑾便道:“卯时过半,天光刚见亮, 估计他们来的时候也没注意看, 也幸好做饭菜之前会清洗二, 否则是剧毒,侍卫的性命许要保不住。”
李岑抱怀在旁看着,又见戚浔采了几只莲蓬与荷叶打算带回去,他便出声到:“所以是怎么回事?你们知道凶手是谁?”
傅玦和宋怀瑾面色微肃, 傅玦令宋怀瑾带人查证,自己走到李岑身边道:“近来我们京中有宵小作乱,因威胁官府不成,便想将意打到西凉使臣身上,以此将事情闹大,防范不周,是我们的人失职,不过大周西凉有诚,还望李兄明白。”
李岑眼珠儿微转,“宵小作乱?你们大周不是素来说自己国泰民安吗?怎么天子脚下,还有宵小之辈敢使臣下毒?”
“再国泰民安之地,都总会有那么几个坏人,李兄应当明白。”微微顿,傅玦道:“凤凰池到底在宫外,比不得宫里戒备森严,若是李兄不满,不如住宫里去?”
李岑顿时拧眉,“你们大周的皇宫好似囚笼,处处皆是繁文缛节,我才不受那个委屈,比之下,我倒是想知道知道,这个宵小之辈,是怎么敢将意打到我们身上的?你们大周律法严苛,阶级分明,便是个守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