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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么令16 有惊无险

刘元盯着傅玦, “你是谁?”

傅玦翻身下马,打了个势令所有人不必靠近,又走到车辕前, 拿过林巍中长刀刀斩断帘络,动静吓得刘元往里靠,下刻,傅玦却转身将刀丢给林巍,令他也退远些。

“我是傅玦。”他排开抖了抖衣袖, “我身上并无武器, 你不必紧张, 你要见柳凝香, 我带你见她。”

刘元被傅玦的举动惊住, 他看起来坦荡磊落, 清隽如玉, 气如松柏, 像个矜贵文臣,他语声持沉稳,瞳底幽沉片,说话时, 目光不时的落戚浔身上。

刘元反倒握紧了刀,眼前此人, 比些对他剑拔弩张之人更令他紧张, 刘元咬牙喝道:“凭么相信你?”

傅玦道:“就凭我为你驾车。”

跟过来的所有人噤若寒蝉, 戚浔也吓了跳,她不想傅玦与她道涉险,可眼下她是惹怒刘元的引子,当是句话也不敢言, 她紧张的望着傅玦,傅玦却根本不为所动。

刘元显也很是意外,傅玦趁势放下,只落身侧,对着身后不远处的楚骞几人做了个势,他继续对刘元道:“我为你驾车,带你见柳凝香。”

刘元狐疑的问:“他们不跟来?”

“不错,我人带你。”

刘元呼吸急促,显意动,他已走投无路,若是后也见不到柳凝香,便是有人为他陪葬又如何,可他不放心傅玦,“你为何要自己来?你身份不低,他们听你的,你为何不让别人驾车——”

他扫了眼戚浔,“她是你么人?”

夜色漭漭,远处酒肆楼台中的灯火远远地映傅玦身上,缕薄光落马车门口,照出片桐油沁出的濡湿,戚浔却被刘元挟持更昏暗的地方。

刘元往车厢里头躲,中的火折子星如豆,照出戚浔脖颈上血色直流的伤口,江默带着巡防营的属下站远处,看不清马车里的场景,只能从窗帘上看到二人的剪影,他握紧了腰间短剑,不知傅玦做何安排,亦想看他如何回答。

傅玦看着戚浔,她人紧紧靠车璧上,瞧着尚算冷静,此刻目光落他脸上,焦灼中透着信赖,傅玦抿唇道:“她是我十分爱之人。”

戚浔脖子痛得厉害,血流沿着她颈侧流到了襟口之中,黏腻片,难受又憋屈,她心弦正紧绷着,骤听到话,微微怔。

刘元却不尽信,“怎么个爱之?她是你心悦之人?!”

四周为之静,傅玦笃定的道:“不错,就像你不忍伤到柳凝香,我也不想看到她受伤。”

戚浔危急关头,却连她自己倒吸口凉气,为了救她,傅玦竟当众道出此言!可也的确应当如此,只有如此说,才能让刘元相信他。

周围众人也是吃惊,可想到眼下情况危急,自不将此话当真,江默深深的看傅玦,又透过车窗,想看清戚浔此刻的处境。

刘元细长的眸子微眯,又有些魔怔的道:“原来如此,所以你才如此冒险,好,你们阻拦我见凝香,我也要让你知道与心爱之人分离的滋味——”

“你若伤她,便休想见柳凝香!”傅玦语声沉,目光骤凌厉起来,“你以为没有她,我还会站此地与你讨价还价吗?”

傅玦此言颇为迫人,刘元似乎清醒了几分,他虽看不清马车外是何情形,可光听适才马蹄声,便知道他已被人围住,若非中有人质,他们自不会如此忌惮!

刘元握着刀仍横戚浔脖间,拿着火折子的却稍稍远了些,傅玦便缓和了声音道:“只要你不伤她,我带你见柳凝香,她此刻就长福戏楼,见过她之后,无论你做么,我们绝不拦阻。”

刘元颤声问:“若我要出城呢?”

“便允你出城。”

刘元不信也没子,他肩头伤的不轻,鲜血直流,而火折子总有燃烬的时候,没有见到柳凝香之前,他并不想真的与戚浔同归尽,他深吸口气,“好,你来驾车,不许他们跟着——”

傅玦闻言,张开臂以示中无物,他走到近前来,却忽而觉得就如此随了刘元的愿十分不妥,是望着戚浔道:“你要让我看看她的伤——”

刘元听,顿时大怒,“她死不了!你是想拖延时间不成?!”

马车逼仄,傅玦若要看伤,便要进车厢,刘元到底不是武艺高强之人,到时候会发生么便不得而知,刘元戒备的盯着傅玦,中的刀又要险险割破戚浔的脖颈,戚浔望着傅玦,也不知他忽而冒出此话是何意,刘元分明已经开始顺从。

傅玦仔细的打量马车内的情形,面上担忧明显了些,见刘元不愿,他转而看向刘元中的火折子,“不让看伤,你将火折子熄了,我怕马车走起来,你个不慎引燃了火。”

刘元本就被说服,虽对傅玦说的看伤十分恼怒,可如今傅玦退了步,他也觉得心弦松,且火折子旦引燃了车厢,遭殃的也有他自己。

他躲戚浔身后,寒芒簇闪的匕首架戚浔脖子上,“行,火折子可以熄,不过我劝你不要轻举妄动,我便是死,也要拉她陪葬——”

戚浔伤处血流半晌,身上已有些脱力,而她亦觉出身后的刘元气息也开始不稳,她深深望着傅玦,傅玦却并未给她任何暗示,就仿佛当真要带着刘元长福戏楼般,可怎么可能呢?

傅玦肃道:“是自。”

刘元满意了,“噗”的声吹灭了火折子。

众人眼中,灯如豆的车厢骤黑暗,帘络之上的剪影也猝消失,可就刹,道破空声“咻”的响起,江默只看到街对面道寒芒朝马车飞速而,与此同时,马车前的傅玦亦朝着车厢扑了过!

车厢刚陷入黑暗,戚浔本能的察觉出危险靠近,有破风声擦着她肩头而过,又听见车璧碎裂之声与刘元的惨叫几乎同时响起,腥热之物溅上她面颊,她还没反应过来,腰身和膝弯被双大握住,紧接着,她被大力捞出了马车!

阵天旋地转,戚浔稳稳地被傅玦横抱怀中,等她缓过神来,便见马车四周之人皆围了上来!

“王爷,戚浔怎么?”

“受伤了,牵马过来。”

戚浔脖颈上的伤口不浅,半边脖颈是血色,会儿将她衣襟染红片,虽不致命,人却有些发晕,她混混沌沌的转头看马车。

几支火把照耀下,她看到支不到尺长的铁箭贯穿车璧,深深的刺入刘元胸膛,他瘫倒马车里,肩头和胸口皆是血流如注,却睁着细长的眸子,死死的瞪着马车之外的人。

戚浔抬摸自己颈侧,果真摸到了血渍,她挣扎着下地,眼冒金星的站稳,“王爷,他——”

“别说话,将伤口按住。”

傅玦从袖中掏出方巾帕给她,戚浔看只觉得万分眼熟,她接过来按住伤口,疼的“嘶嘶”吸气,傅玦扶着她臂,边指着马车里吩咐:“找大夫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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