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唇瓣微,惊魂未定的呼气,傅玦只觉心尖一热,忙戚浔放开,沉声交代,“出了府门可不能摔了。”
他说完也不多看,当先大步出门,没人看见,那扶过戚浔的手掌倏地握拳,紧拢了袖里。
门的戚浔有些窘迫,面颊都偷偷红了,不意思的对春杏道:“见笑见笑,这裙难穿,柳姑娘和玉姑娘是怎么走的那般看的,劳烦你扶我,可不能再摔了,否则王爷要发火。”
春杏也觉这位临江王严肃骇人,不由轻笑着宽慰:“姑娘怕,咱们慢点走,我扶着您呢。”
二人走到侧门之时,傅玦早已此等候,打量两眼,语声软和了些,“昨日交代的都记着?”
戚浔兜帽拉的低低的,眼睛都瞧不见,只点头,傅玦一默,抬手兜帽往上拉了些,待露出眼睛,傅玦道:“眼睛都看不见,反倒惹人怀疑。”
戚浔一听,顿时有些丧气,这没出门呢,便连番出错,今日能成吗?几处衙司布置这般多人手,可全一人身上……
傅玦见唇角紧抿着,眼瞳也不复适才明亮,这才惊觉自己严厉过,不由摆手让春杏退后些。
待只二人站一处,傅玦低声道:“摔着磕着了,也害怕,我会早你片刻入染坊,切记自己安危为要。”微微一顿,傅玦又道:“你如此装扮,确是看。”
戚浔只疑自己听错了,飞快看向傅玦,傅玦却招手让春杏陪出门,戚浔亦步亦趋的朝外走,步态柔婉,倒不亏白白琢磨半晌,一段路无波无澜,上了马车,便只有自己一人,想到适才傅玦的话,戚浔仿佛吃了定心丸,颓丧之气一扫而空。
戚浔马车上坐定,没多时便有戏楼的伙计驾车而走,马车从凤池街离开,一路穿过安平坊,最终行过一段小巷,往平乐坊东侧的名锦染坊而。
等马车缓缓停下来时,四周安静的落针可闻,黄昏已至,忙活了一日的染坊闲适下来,大半匠人归家,只有些常驻的伙计备明日所出之货,远远地,能看到矮墙之内五颜六色的布匹竹架上挂的老高,徐风来时,吹出一片斑斓迷人眼的布浪,竹架、染缸、浆洗池,波澜之时隐时,或有一二晃过的影,不清是人是物。
戚浔深吸气,从马车上走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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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么令15 劫持威胁
一进染坊大门, 左右两侧皆是看不到头的晒布场,五彩的布匹帷帐般高挂,几个着粗布衣裳的伙计正在木架下看着, 他们百无聊赖靠在一处,看到戚浔进来,有人看她一眼便作罢,也有人的视线紧紧落在她身上。
正前方是染布作坊,门口有几个伙计在将运出来的布匹装箱, 戚浔打眼一扫看到了几个眼熟的孔, 她沿着青石板铺就的主道往前, 又脚下方一转, 往西边的晒布场走。
锦染坊除了做布匹生意, 亦有自绣楼和绣娘, 专做繁复华贵的戏服与吉服, 戚浔从晒布场中间穿, 要走数十丈,才到染坊另一头的绣楼。
戚浔学着柳凝香和玉娘的步态,走的并不快,再加上斗篷掩映和昏暗下来的光线, 远看上去,身影的确与柳凝香一模一样。
晒布场阔达, 戚浔走在小道之上, 知道安排在此处的巡防营之人会盯紧她, 而昨日来染坊踩点之时傅玦提,凶若要进染坊行凶,这晒布场便是最好的下之地,因染坊东西两侧各有一处不设看守的侧门, 傍晚时分染匠和小工们归,再加上来此订货取货的商户,来来往往之间,很容易被凶钻空子。
天际最后一抹晚霞被云霾遮住,天光骤然昏暗了几分,眼看着夜幕将至,戚浔只担他们的凶没来,她独自一人走在晒布场中,大片大片的布幔挡在眼前,视线受阻的逼仄感令她底涌起不安,倘若凶藏在布幔之间,的确难以发觉。
一颗高高提着,可眼看着绣楼已近在眼前,仍是安然无事,戚浔踌躇着要不要走到绣楼去,就在这时,门内出现数道身影,当首便是傅玦和江默站在其中。
戚浔加快脚步走入楼内,“王爷,江校尉——”
傅玦早已知道戚浔哪般装扮,江默却是初见,他眼底闪讶色,又无的打量了戚浔几瞬,戚浔招呼完,下意识回望来路,只见晒布场内一切如常。
傅玦道:“不要急,他不可跟着你进染坊,再。”
前日刘元急冲冲到柳凝香跟前,却是因那巷子四处可逃,如今染坊虽可自由出入,却到底是私人之地,刘元便是藏在何处看到柳凝香进了染坊,也必不敢大张旗鼓的跟着,最可的,便是天色昏黑之后溜进来见机行凶。
“那卑职要出去吗?”戚浔又问。
傅玦摇头,“不必,几处大门都有我们的人,无论他从何处进来,都会被捉拿住,便是□□而入,想要来找你,也逃不大的眼睛。”
戚浔松一口气,将兜帽彻底摘了下来,这斗篷虽是轻薄,可到底是夏日,久戴颇为闷热,她不放的朝外看,身侧傅玦却在看她,露出云鬓钗环,她神容更显妩媚端华,想到她平日的素净简朴,傅玦眉眼微沉。
江默站在最后,将傅玦神色尽数看在了眼底。
天色渐黑,夜幕将至,可外头始终没有动静,戚浔忍不住在门口徘徊,“莫非刘元没来?还是他不敢跟进来?”
江默道:“我们在染坊四周都布置了人,无人来报,便是没有可疑之人出现。”
傅玦拧眉,“柳凝香平日极少外出,前次若非为了康槐安,她不可离开戏楼,那天刘元既然都去了,今日他没道理不出现。”
江默便道:“会否是我们留的人太多了?”
傅玦朝林巍招,吩咐他,“出去看看几处门口可有异常。”
林巍奉命而去,此时夜幕初临,外头晒布场内更好藏人,林巍绕着染坊走了一大圈,回来禀告道:“几道门都没什么异常,正门方在出货,几个商户的伙计带了两辆马车来,马上就要拉完了,东西侧门此前出去几个染匠,适才属下来的时候,看到几个伙计要离开。”
傅玦沉道:“柳凝香是被衙门的人送回去的,刘元不可发现。”
戚浔低头看了自己一眼,“莫非是刘元发现我不像了?”
傅玦看着她摇头,“你坐马车来,被人看见也不上马车下马车那片刻,刘元虽对柳凝香十分熟悉,当不至于如此眼利,唯一的可,是我们这几日出入戏楼,他多半知道,前日惊吓了柳凝香之后,如今不敢再来。”
天已黑了,绣楼内点了两盏昏灯,而此时距离戚浔进染坊已了半个时辰,如果刘元再不出现,按照原本的计划,今日的安排便到此为止了。
就在众人着傅玦拿主意之时,外晒布场中忽生喧哗嘈杂之,众人神色一振,只以为刘元出现了,可这时,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