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225


会往前面坐,可我没想到,第二次,那个人还坐在角落, 比我更靠后。”

“柳凝香上台的时候,我注意到了他, 他坐在帷帐投下的阴影之中, 一看到柳凝香, 眸子在放光,我当时看着,觉得挖柳凝香的决定当真不错,她必定会帮我们戏楼招揽更多客人。”

“后来戏散了场, 我再叫柳凝香说的时候,他还是没走,目光落在柳凝香身上,也在看我,我当时被他看得古怪,也扫了他两眼——”

袁望山说至此处,语声忽而微颤,“此人不显山露水的,这第二日,着靛蓝长衫,坐的角落正好灯火昏暗,越发的不显眼,可我当时和他四目相对了一瞬,只觉得……只觉得此人目光阴沉沉的,他的长相,算是清瘦,五官扁平,眼皮是单的,眼尾细长。”

傅玦看了一眼谢南柯,谢南柯自然谨慎将他所言记下,袁望山继续道:“他……头发半披散着,鬓发颇长,挡着脸颊,身形瘦瘦的,眉毛有些淡……”

说至此处,袁望山想不起来更多,“当时也只是看了他几眼,后来长福戏楼的掌柜知道我做什么,立刻叫了人上来将我围住,一番争执之后,将我半拽了出,我出的时候,周围不见此人了,当时闹得不好看,我很快离开了。”

他深吸口气,“今想来,跟踪我的那人,此人气质颇有些相似,只是我那时候哪里能想到,几面之缘的客人,竟然会对我生谋害之心?”

傅玦看谢南柯,“就这些信息,画得出来吗?”

谢南柯蹙眉道:“有些困难,不过可以试试,后就留在此处作画,画好之后让他不断辨认,再做修改,直到画出相似的。”

傅玦问袁夫人,“可能借用纸笔?”

袁夫人立刻应下,又命人将暖阁的长案抬过来,谢南柯当着袁望山的面作画,第一张画出轮廓,给袁望山辨认,袁望山摇头,“太英朗了,那个人的气质十分阴沉,眼睛也没有这般大……”

谢南柯于是重新作画,画好一次拿给袁望山看一次,直到画到第六张,袁望山道:“有七分像了,应该改哪里我也说不出,或许差了衣袍的衬托和气质,那人看着是不善言辞之人,亦极其会掩藏自己,通身不见饰物,坐在角落里,好像要和阴影融在一起。”

他们来的时候是日暮西垂,这会儿天色早已黑了,谢南柯看傅玦,“王爷何看?还要改吗?”

傅玦道:“不必了,够用可。”

他又看袁望山,“若抓住此人,会派人来告知你们。”

此说,极有希望抓住人,袁望山和袁夫人眸露期待,傅玦很快带着众人离开了袁家。

夜色已深,长街之上华灯次第,傅玦看着谢南柯道:“今日你辛苦,等案子了了,本王会安排赏赐,时辰不早,你且下值吧。”

谢南柯行礼告退,傅玦则打算再回长福戏楼,上了马车,戚浔借着车窗外的光看这幅画像,“此人当真不显眼,就这般一看,会觉得街上他长相相似的人不少。”

“袁望山说得对,谢南柯没见过人,作画到底少了几分气韵,再加上此人着深色袍衫,自然显得更为阴沉,长福戏楼的掌柜见过真人,戏楼里的伙计也必定他碰面过,且让他们看看这幅画,看能否想起来。”

戚浔头应是,马车穿过西市过御街,很快近了长福戏楼,还未走近,戚浔先看着窗外“咦”了一声,“今日戏楼不是不歇业,怎么这会儿不见客人?”

还未到二更天,第二台戏即已经散场,戏楼里也应该是灯火通明的,可这会儿,戏楼和前夜一样,楼内只有几盏昏灯亮着。

傅玦探身朝外看,很快道:“或许出了什么事端。”

马车在戏楼前停下,傅玦和戚浔刚下马车,掌柜的从堂内走了出来,行礼之后急急道:“王爷,你们来了,下午凝香差出事了!”

傅玦蹙眉进大堂,见堂内空荡荡的,掌柜的让伙计后宅叫人,很快,春杏和玉娘扶着柳凝香走了出来,柳凝香面色煞白,像是惊吓过度,掌柜的道:“下午凝香和玉娘她们想买些寿材回来,准备给到时候给槐安布置灵堂,于是她们出门了,却没想,出门之后她们被人跟上,那人还抢走了凝香的腰坠——”

傅玦和戚浔皆是色变,柳凝香这时惊魂未定的道:“我们了南边的寿材街,当时玉姐姐和其他人给槐安看寿衣,我和春杏留在香烛店里买布置灵堂之物,买完了东西,我们提着几大包过一条巷子找玉姐姐,就在过巷子的时候,我们发现后面跟了个人。”

“那巷子本就极少人走动,我们发现之后,那人不仅不停下脚步,反倒是朝我们走来,当时我和春杏吓坏了,赶忙就跑,可见我们跑起来,那人也朝我们追来,我和春杏提着东西跑不快,竟被那人追上,那人明显冲着我来,幸而春杏大喊引人进了巷子,他不敢做什么,可他跑走之时,一把扯下了我的腰坠。”

傅玦亮出谢南柯的画像,“是他吗?”

柳凝香和其他人一起看画像,不过一瞬功夫,柳凝香吓得往后退了一步,“是这个人,就是这个人,他生的一双单眼皮的眸子,我记得为清楚!”

她捂着心口不敢再看,春杏也跟着头,“就是这个人!”

傅玦和戚浔皆沉了脸,此人早前不露踪迹,可今,竟然敢出现在柳凝香的面前,这是为何?!

“他可有说什么?”傅玦问。

柳凝香摇头,“我当时吓坏了,他好像说了,可我没听清他说什么。”

春杏在旁道:“他……他好像说过一句,说什么‘你还记得我吗’,又说‘你不要怕’,没错,就是这么两句,后来我们吓得大叫,他好像也慌了,前后左右的看,想阻止我们,却又不知何下手,然后他一眼看到柳姐姐腰间的玉坠,一把扯下来之后跑走了……”

“他想阻止你们,却不知何下手,你的意思是,他对你们没有恶意?”

春杏看着惊吓过度的柳凝香,“是很骇人的,他的眼还骇人,可他没伤害我们,民女也不知何形容,我们被追上,背靠着巷子用那些东西挡在身前,他也并未上前推搡或轻薄我们,只是他看着柳姐姐的目光实在骇人,就好像……就好像饿极了的人看到了饭食……”

柳凝香听着这面上骇然更甚,眼眶一红,快要哭出来,傅玦听完只觉遗憾,应当留人在长福戏楼,若一路跟着她们,有机会将人捉住。

“可看到他往哪里跑了?”

春杏摇头,“跑出巷子不见人了,后来玉姐姐她们赶来,隔壁两条街找了,没有找到人,问了路人,也没有人留意。”

傅玦又将画像给掌柜和伙计们看,“想想,看看是否记得此人。”

众人传看了一圈,这时,一个伙计似乎想起什么,上前

- 御宅屋 http://www.yuzhai.lif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