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嗜酒,先前的工钱都拿去买酒了,后来扣了工钱的这两月,因钱买酒,脾性极差,还和其他人生过争执,李家人说他是憋狠了,干脆报复主家后一走了之。”
若当真嗜酒成瘾,也不是没这般可能,且这世上人心复杂,她觉得难以理解之,或许就人当真干的出,戚浔不再质疑,继续往下看,“每月十五,死者都会去上香?那摔下山的马车可检查过?”
李廉道;“自然检查过,是车軎和车毂磨损松脱了,马车下山之时轮子转得快,车軎套不牢,车毂很快便承不住力,随后失控跌下了山崖,车辕断了,马儿也被拉下去,只有车夫一个人好好的,大抵是生意外之前便跳了车。”
戚浔迟疑道:“那或许当真是意外?”
李廉点头,“这个可能,可车夫跑了,眼下不能确定,并且就算是意外,车夫也极大责任,他是车夫,出发之前应当检查马车的。”
车毂是轮轴中心的圆木,车軎是套在车毂上控制车轮的金属套,此二者一旦磨损松脱,马车便极易生出危险,即便是意外,也是车夫失职。
傅玦速览了卷宗,见其中只字未提定安伯府相关之人,便道:“这李家和定安伯府并不相识吧?”
李廉道:“不相识,我们查了李家众人在京城内的亲朋好友,没见说谁认识定安伯府之人的。”
傅玦将心底疑惑压下,而此问也解了戚浔心底刚冒出头的猜测,两个案子相似之地,不免令人产生联想,可这两家全不相识,自是他们想多了。
傅玦将卷宗交回,又看向戚浔,“文书写好了?”
戚浔应是,“已登名造册,改日来拿户帖便是。”
傅玦便道:“行,那我们告辞。”
覃文州闻言,和李廉一起送他们离衙门,待看到傅玦上马车,戚浔上了马背,覃文州才低声道:“说王爷是什么意思?”
李廉道:“恐怕就是大人猜的那个意思。”
覃文州白了李廉一眼,转身进衙门。
返程路上,戚浔也拿不准傅玦是什么意思,她催马靠近些,“多写王爷今日亲自带卑职来,此事已妥了,卑职不知如何感谢王爷。”
傅玦掀帘,戚浔高坐马背之上,自然能看见他早就不坐轮椅了,戚浔心底又生一处怀疑,傅玦虽是在迫不得已的境况下暴露装残之,可他此后却并未严词告诫她保密此事,是相信自己的威慑力?还是相信她?
戚浔心思百转千回,傅玦道:“我先送归家。”
戚浔倒吸一口凉气,“王爷,卑职万万不敢当,如今天色尚早,四处皆是热闹,不会出事的,您快回府吧,卑职万不敢再耽误您的功夫。”
她言辞恳切,像是真的不愿承情,傅玦略抬眉梢,只好道:“那也罢,好生归家。”
戚浔松了口气,抱拳行了一礼后便策马离去,傅玦在帘络下目送她走远,这时,驾车的林巍忽而幽幽的道:“主子,您何以对戚仵作这般关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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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玦放下帘络,“很明显?”
林巍扬起长鞭,马车辚辚而动,“明显呀,属下怀疑,这会儿覃大人和李捕头已经在想您这是什么意思了,您帮戚仵作除了罪籍也就罢了,可带着她去衙门实属不寻常,戚仵作又非三岁小孩儿,去衙门办些章程还您带着?”
傅玦本未做深想,此刻有些后知后觉,这时林巍道:“主子,您应该不是属下猜的那般心思吧?您早前不是还过问过大理寺那小周兄弟的身世?”
傅玦瞧着这空落落的马车车厢一时说不上来,随之道:“若我说,我是见戚浔形单影只,十分惦念族中兄长,从而对她心生怜惜,将她当做妹妹相待,可信?”
“不信。”
傅玦心头一紧,可未想到林巍说话大喘气:“不信是别人说这话属下不信,可主子说这话属下信,莫说主子,戚姑娘讨人喜欢,再一想到她身世,的确令人怜惜。”
傅玦随着这话,自己心弦也是微松,只觉林巍不愧是跟随他多年的人,果然懂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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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园竹09 疑窦初生
戚浔趁夜归家, 心底仍是惶然,偏生除罪籍是大恩,凭她的身份地位, 在是对傅玦无以为报,而傅玦身份尊贵,若真有那心思,她该如何抗争?
莫说先临江侯在瑶华之乱中对卫陆宁三家之行,便是如今她隐姓埋名隐藏踪迹, 也断不可能与权门贵胄们生出丝毫牵扯, 何况她即便得了良籍, 与亲王之尊亦隔着天堑, 若傅玦以强欺弱, 那便是她看走了眼。
戚浔临睡时心存侥幸的想, 或许傅玦只是一时兴起, 又或许傅玦是慈悲心肠, 并没有她想的那般骇人。
翌日清晨,戚浔照例起个大早至大理寺衙门应卯,可还未进值房,便被宋怀瑾叫住, 戚浔有些意外,“少卿大人怎么来的这样早?”
宋怀瑾上下打量她片刻, “昨夜户帐可办妥了?”
戚浔应是, “办妥了, 改日去衙门取户帖便是。”
宋怀瑾唇角微抿着,像在犹豫接下来的话该不该说,片刻后到底忍不住的问:“王爷可对你说什了?”
戚浔如何不明宋怀瑾之意,她朝四周看了看, 低声道:“王爷没说什,大人您有话直说无妨。”
宋怀瑾便道:“我前次对你说的话你可还记得?王爷待你颇为看重,你若是男子也就罢了,我还能当真以为是王爷赏识你,可如今,我在琢磨王爷这是什心思。”
戚浔闷闷的问:“那大人琢磨出来了?”
宋怀瑾拧着眉头道:“王爷今年已近十又三之岁,却尚未娶妻,我听说,他身边连婢女也无,他回京数月,京城不比军中那般艰苦,且他早晚要留身边人,要成婚,若王爷当真起了那般心思,你可愿意跟着王爷?”
戚浔听得寒毛直竖,“王爷身份贵胄,卑职有自知之明,卑职不愿高攀。”
宋怀瑾叹气,“背靠大树好乘凉的道理你可知?”
戚浔抿唇道:“卑职虽是女儿身,却还未想婚嫁之事,且有句话说,宁做良家妻,不为高门妾,卑职知道您说的跟着王爷是何意,卑职不愿!”
宋怀瑾闻言便问:“那你倒是说说,你是作何打算的?你年纪也不小了,总不可能一辈子不嫁人吧?”
戚浔下颌一扬,“卑职有一门绝好的手艺,卑职愿一辈子在大理寺当差,为大周百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卑职并无嫁人成婚之心!”
宋怀瑾一副活见鬼的模样,“一辈子在大理寺当差?你是在与我玩笑不成?”
戚浔大义凛然道:“卑职并未玩笑,卑职虽是女子,却也志存远,师父将毕生所学传授与卑职,卑职自然不能辜负他老人家,大理寺掌管天下刑狱,